或許是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的緣故,天地之間正在一團淡淡的薄霧,連月光都變得朦朧起來,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彌漫在空氣中的水汽正在凝結成為細小的水滴,飄飄蕩蕩的落下之時,就好像是春季里的杏花雨一般朦朧而又淡息。
剛剛用過晚飯的陳長生拿出了買回來的幾個秋桃,又打來了些涼水,看樣子是準備洗幾個秋桃來吃。
“老爺想吃桃子就讓奴婢來洗吧,怎么能讓老爺親自動手呢?”
“你們倆全都不要動,好好的看仔細了。”陳長生從行囊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蠟紙袋子,用指甲從蠟紙袋子里掏出一點點好像是磨碎的米粉之類的細粉,放在水盆之中充分的攪拌了,然后才把秋桃放在水中清洗。
“老爺,你在水里放了些什么物件,是土堿粉么?”
清洗水果的時候,在水中稍微添加一些土堿粉,可以去除那些不成熟的果子當中的澀味,這原本就是很常見的小常識,但陳長生卻笑了:“這可不是什么土堿粉,而是讓果子保鮮不腐的寶貝。”
“用這種水洗過的果子,就可以保持很長時間的新鮮而不至于腐爛。”
天黑之前陳長生帶著桃兒和杏兒出去逛街的時候,就曾經提到過要把福建的水果販賣到北方的事兒,那確實是一樁好生意,但如何才能夠保持果子的新鮮不腐,卻是一個最大的難題。
桃兒和杏兒頓時就對蠟紙袋子里的那些如同米粉一般的細粉充滿了興趣,紛紛湊了過來仔細觀看:這些細細的粉末色澤潔白……也不能算是白,而是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根本就不是細微的粉末,而是細小的顆粒狀物。
“老爺,這是什么東西?”
“這叫做梨菌……就叫做保鮮粉好了。用了這個東西,生鮮的果子就可以長時間保持新鮮不腐了。”
“若真能如此的話,販運果子必然可以賺大錢……”杏兒本就是個冰雪聰明的妙人兒,立刻就意識到這些個保鮮粉蘊含著巨大的商機:“這東西應該怎么用哦?”
“每百斤清水,可以添加五兩到七兩這樣的保鮮粉,就可以保證果子在三兩個月之內不腐不爛……”陳長生仔仔細細的向桃兒和杏兒說起“保鮮粉”的用法和用量……
“我原本是打算把這個生意交給桃兒去做的,但桃兒性子直爽,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杏兒你聰慧機敏,我看還是這樣吧。”陳長生面帶微笑的看著杏兒:“這個生意就算是你們兩個人的,要是能賺一點,就算是你的私房錢好了。如何?”
“老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奴婢聽從老爺的安排就是了。”杏兒低著頭,完全就是一副百依百順的恭敬神態:“只是奴婢……沒有那么多的本錢。”
“本錢的事兒不用你發愁。”陳長生笑道:“等咱們到了漳州以后,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幾千兩銀子,畢竟是剛剛開始做生意嘛,先小打小鬧的試著做一做,等你上手之后咱們再大筆的投入,好不好?”
幾千兩銀子,雖然被陳長生說成是“小打小鬧”,對于杏兒來說是一筆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她習慣性的跪下磕頭:“杏兒知道這是老爺給奴婢置辦的產業,做生意本無所謂大小,只要賺錢就是好生意。”
“生意無所謂大小”這句話,足以說明杏兒對于商業有著更加深刻的理解,就比如說三奶奶的胭脂鋪吧,說到底也不過是售賣些胭脂水粉的女子所用之物,那些有錢的巨商大賈根本就看不上這樣的“小生意”,他們更習慣于做“絲綢”“茶葉”等等傳統類型的生意。
殊不知,越是這種不起眼的小生意,就越蘊含著巨大的商機。
生意不分大小,關鍵是怎么做。
“你能明白這一點就好,別跪著趴著的磕頭了,趕緊起來吧。”
“是。”
其實,以陳長生領先了幾百年的見識和技術而言,其實有很多賺大錢的手段,但他最看重的還是“不起眼”這三個字。
大煉鋼鐵,制造青霉素,是很多穿越者慣用的手段,不僅可以賺大錢,甚至可以改變歷史,但陳長生卻不敢做的那么明目張膽:種種跡象表明,擁有穿梭時空能力的絕不僅僅只有他自己,這個時代應該還存在另外一個穿越者。
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隱藏自己,盡可能的不要暴露。
若是搞出了遠超這個時代的東西,比如說大批量的制造青霉素,立刻就會把自己暴露出去。
所以,陳長生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不管是化妝品也好,印染也罷,當然也包括開眼鏡店、販運水果這些個營生,本就是這個時代原本就有的生意,顯得更加隱秘,不至于把自己暴露出去。
盡可能用“不起眼”的手段賺錢,這才是陳長生最看重的原則。
“時辰不早了,早點歇著吧。”
當桃兒習慣性的象往常一樣要收拾床鋪之時,杏兒卻趕緊站起身來,小聲對桃兒說道:“今天晚上……就讓我來伺候老爺吧,昨天晚上老爺答應過的……”
桃兒頓時就明白了杏兒的心意,笑嘻嘻的說道:“我又不和你搶老爺,你急什么呀?”
一句玩笑話,杏兒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就好像是做了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早已經羞的抬不起頭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作為通房的丫頭,這不過是一件遲早的事情而已。
陳長生已經越來越象是這個時代的人了,他早已經明白了杏兒的心思,自然也就沒有那多的矯情,順勢一把將杏兒攬在自己的懷中,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就讓杏兒伺候老爺我好了,桃兒,你先退下去吧。”
“是。”
桃兒很懂事的退到了外間,臨出去的時候還順手把房門給掩上了。
房間里僅只剩下主仆二人,氣氛頓時就顯得有些曖昧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而且杏兒早就已經期盼著這一刻了,但事到臨頭之時,反而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杏兒……”
“老爺……”
陳長生笑呵呵的看著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笑道:“你剛剛不是說要伺候我的么?你準備怎么伺候老爺呀?”
“奴婢,奴婢……”
看她羞成了這個樣子,陳長生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朝著她走了過去。
杏兒下意識的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想要躲閃,卻又主動迎了上來,將腦袋全都埋在陳長生陳老爺的胸前,低聲的呢喃著:“以前桃兒是怎么伺候老爺的,奴婢就怎么伺候老爺好了。”
“若是如此,還不如繼續讓桃兒伺候著。”
“奴婢……奴婢……”臉色通紅的杏兒全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慢慢的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卻根本不敢抬頭看陳長生一眼。只是低著頭擺弄著一腳,完全就是軟惜嬌羞我見猶憐的誘人神態,低聲的呢喃著:“以前在三奶奶伺候著的時候,也曾見過三奶奶對老爺使的那些好花招兒,若是老爺喜歡,奴婢也學會了幾招……”
說起這話的時候,杏兒臉上的紅暈已是嬌艷欲滴,甚至已經蔓延到了后頸,充滿了溫柔甘美的氣息。
陳長生一把就將她攬在懷中,垂下臉去在她的唇邊吻了一吻。
杏兒先是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很快就從慌亂當中鎮定了下來,卻還是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臉上的紅暈就好像是貼上了兩片石榴花瓣。
她慢慢的推開了陳長生,來到床前鋪開了被褥,雖然極力做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但全身卻早已抖的不成樣子。
鋪開了床鋪之后,將兩個枕頭并排擺放,然后又給陳長生寬衣解帶,服侍著他鉆進了被窩里頭之后,才用顫抖的雙手解下衣裙,小心翼翼的撩開被角,就好像是做賊似的慌慌張張的鉆了進去……
“奴婢第一回伺候老爺,若是有什么服侍不周之處,老爺千萬不要責罵……”
“這么善解人意的小美人,老爺我寵著你都來不及呢,可怎么舍得責罵?”
窗外的月色愈發的朦朧了,溫溫柔柔的潑灑下來,輕柔的仿佛情人的撫摸,靜旎而又柔美。
彌漫在天地之間的那一團霧氣變得越來越濃,早已經濃的化不開了,飄飄蕩蕩好像籠罩了一層薄紗,遇到了草木屋舍等物,很快就凝結成為細細小小的水珠兒,就好像是下雨一樣紛紛揚揚的順著滴水檐子落了下來,落在窗臺上發出陣陣細微的聲響。
朦朧的月光籠罩,輕柔的薄霧低垂,小小的客棧充滿了慵懶和溫馨的氣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桃兒端著一個銅盆來到門前,銅盆里是已經燒好的熱水,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將一盆熱水和一方嶄新的毛巾放在了門口,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回去……
剛剛歡好過的杏兒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趕緊披了件衫子把那盆熱水端進里屋,把毛巾浸濕了,小聲說道:“老爺出了一身的汗水,真是辛苦了,奴婢幫老爺擦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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