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釋淵這回直接笑出了聲，秦姝聽到了，拉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我方才看了一下此處的結構，這里的通道就像血管一樣四通八達，我懷疑此處從前應當是那個海神的巢穴。雖然看起來十分繁瑣，但也是有出口的。”
謝釋淵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但也還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方才那煙朝著底下去了，底下應當有出口。”
秦姝應了一聲，這時候洞口外的動靜也越來越明顯了，秦姝拉著謝釋淵的手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外邊的海妖們才剛進了山洞，一股煙味就迎面撲來。
“怎么回事？”
“有人先一步到了。”
“那密藏會不會已經被他們奪走了？”
“不可能，海神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外邊那些海妖的尸體就足以說明一切。”
“咱們也當心些，這里什么都看不到。”
……
這些談話被謝釋淵和秦姝都聽了個正著，看來海妖里邊也有冷靜的。
秦姝和謝釋淵兩人被謝釋淵的空間之力包裹著，以免受到外界突然冒出來的襲擊。
而秦姝則根據她用屏蔽天機看出來的結構朝著記憶中正確的方向摸索著。
兩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腳程也快上了不少。
秦姝嘗試過在通道中點燃火焰，但卻發現依舊看不到光亮。
幾乎能推測出來，這整座山都是由吸光石構成的，也確實是個大手筆。
“也不知道這位海神的真身是什么，他到底有多不喜歡光……”秦姝沒忍住感慨道。
原本海底就沒有什么光亮，還要吸光……
“或許外邊那個被紅色愿力包裹著的雕塑就是他的原形，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即使秦姝的腦海中大致有這座山的結構圖，但在視覺和神識都失靈的情況下，他們依舊走了幾次死胡同。
感受到一記沒了光芒的閃電劈在他們外邊的空間屏障上，秦姝嘖嘖兩聲，如果攻擊都是這種程度的話，或許……他們壓根就用不著呢？
她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謝釋淵就直接給她掐滅了。
“空間屏障傳來的波動只有它真正威力的千分之六。”
秦姝：“……”
罷了，當她從來沒想過。
不過這閃電既然是那位海神布置出來的，至少能看出來，他的修為在大乘期以上。
兩人順利地抵達了最終的出口，一路上有謝釋淵空間屏障的保護，兩人遇上了各式各樣的陷阱，但都平安渡過了。
抵達了出口，沒了吸光石的作用，秦姝至少能在紫氣的幫助下看清楚四周的布置了。
比起上邊的山洞，這里倒是才更像是大門。
門口布置著各種各樣的珊瑚礁以及礁石，門口一側還有許許多多海貝堆積。
秦姝嘖嘖兩聲，“這位海神看起來還挺享受生活。”
謝釋淵聽聞此言，抬手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不然你看看那邊再說？”
秦姝一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入目便是大片的魚骨，其中有幾條看起來實在巨大，秦姝站在起旁邊渺小得宛如一只螻蟻。
在這些魚骨上還纏繞著些許沒有消散殆盡的紅色愿力，秦姝見狀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些魚骨和龜甲都是這些海妖們自愿獻祭的，用自身的妖力和長久的生命來給他們尊敬的海神大人提供龐大的愿力。
若是真能找到這么多心甘情愿為他獻祭的海妖，那么對方的修為應當長進得非常快。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說服這些海妖獻祭的。”秦姝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謝釋淵卻從一旁遞過來一塊龜甲，“你看看這個。”
秦姝別過臉看向了他手中拿著的龜甲，見著上邊似乎刻著什么文字，便伸手接了過來。
還順便問道：“這是什么？你哪里來的？”
謝釋淵指了指腳下，“剛剛地上撿的。”
秦姝的視線從龜甲上一掃而過，待看到上邊的字之后，她沉默了。
她知道文字是從甲骨文演變而來的，但甲骨文她也是真的看不懂。
更何況，這些文字……誰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是甲骨文。
秦姝愣了一瞬，轉過臉一言難盡地看向了謝釋淵。
謝釋淵眉梢一挑，“怎么了？”
秦姝嘆了口氣，“這字……我不認識。”
空氣安靜了片刻，緊接著就聽到謝釋淵笑了一聲，“我認識，讀給你聽。”
“吾以吾身奉吾主，再以神魂共乾坤。”
秦姝摸著下巴，怎么聽都覺得這些海妖是被忽悠了。
這一行字約摸是其中一個龜妖留下的，他們海龜一族擁有比尋常海妖更為漫長的壽命，他們獻祭生命獻祭修為反饋給海神的愿力將會更多。
再看著海神給他們許下的承諾，共乾坤？這跟前世那些魔教忽悠人的共享極樂有什么區別？
“還當是什么正經海神，原來又是個魔教。”
謝釋淵聽著她憤憤不平的點評，也笑了起來，“再過去看看雕塑？”
秦姝點了點頭，看了雕塑或許就能明白他的真身是什么了。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無形的波動。
秦姝心中沒由來涌現出一股狂熱的情緒，這種狂熱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情感寄托。
她的心跳得很快，眼神四處環顧像是在下意識地尋找著什么。
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了謝釋淵身上，這種情緒瞬間蜂擁而至，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
她的一雙眼睛仿佛放著光，“大蛇！你好厲害！”
謝釋淵：“……”
他能看出來，她似乎是中招了。
平素她向來冷靜自持，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中，如今這模樣還真……讓蛇有點難以接受。
他剛伸手準備拉過秦姝，就見她直接一頭扎進他懷里，抱著他的脖子，在頸窩蹭了蹭。
“我的力量，隨時可以給你。”
謝釋淵：“……”
投懷送抱尚且不錯，至于力量……還是算了吧。
眼看著秦姝身上的火靈氣開始涌動，謝釋淵趕緊將她打橫抱起，腳步一抬就跨出了獻祭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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