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港口關閉,只能在船上再逗留一晚,選擇在第二日清晨入城。
本以為接下來的行程會十分順利,卻在意外的地方被擋在了門外。
“此人不得入城。”
守城軍確認過尚溪的身份,長槍一甩,直接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剩下的人也一樣。”
臉上連一絲笑容都看不見,冷漠得很。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一愣。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守城兵圍住趕到了官道旁。
“不要耽誤后面人。”
說完,再次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一秒一眼,確認放行。
人流通暢,完全沒有阻塞。
可著就是針對他們?
眾人見狀皆是一臉憤憤。
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遭遇這種待遇,生氣不說,更感覺荒唐。
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總歸要知道原因,便派了個人過去詢問。
得到的回答是——巡撫之命,不得尚溪入城。
而他們也是被順帶連累的。
“你們巡撫姓……”
守城兵眼皮一壓,
“姓海,名單品。”
海產品?
什么破名字啊!
慕容雅雅愣了一下,偏過頭問尚溪。
“你認識海……巡撫?”
尚溪眼神都恍惚了。
動作緩慢地點了點頭:“是我師弟。”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嚇。
一是,沒想到這個阻攔他們入城的海巡撫,就是此行要求助的造船大師。
二是,驚訝于尚溪與他的關系竟然如此不妙,連看一眼都不愿,還大費周章地下達了入城禁止令。
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事已至此,聚在門外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硬闖進去,只好重新返回港口,再繼續想辦法。
調轉車頭,逆著人群,往后面走。
尚溪來時坐在車里,回去時卻不敢上去了。他怕慕容雅雅會活剝了他,便在后面幾輛裝行李的牛車里選了一輛跨坐在車頭。
就在這時,牛車旁邊駛過一輛看著普通,實則奢華的馬車,上面遮擋視線的窗簾,都是用上好的綢緞,鑲著金絲花紋。
在經過牛車時,窗簾被掀開,露出一張俏麗的臉龐,在看到尚溪的那一瞬,瞳孔猛地放大,驚慌失措地喊道:
“尚……尚溪!”
接著,馬上叫住車夫,還沒等車停穩,便著急地跳了下來。
快跑著追上去查看,眼中的驚喜瞬間變成失望。
剛才尚溪的位置上,坐著的是個陌生的男子,聽到身后的聲響,疑惑地轉過頭看她。
“夫人,需要在下做什么?”
女人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梳著個婦人發髻,皮膚白皙,細膩光潔,顯然是從未受過累的面相。不僅如此身上的衣著也是整潔光鮮,不斷散發著“我很貴”的氣息。
被這樣一位夫人直勾勾地盯著臉看,繞是經歷的事情再多,也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見女人不答,護衛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半晌,女人恍惚地搖頭:
“認錯了人。”
說完,不等護衛回應,無力地轉身,回到了車上。
外面發生的小插曲,慕容雅雅自然不得而知。
她現在忙著跟尚溪對峙,兩人大眼瞪小眼,不斷炸開電花。
尚溪最先敗下陣來,移開了視線。他揉搓著泛紅的眼睛,絕望地喊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有什么就問,不要這么看我。”
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他這還沒躲多久,就被寒棋一把揪下牛車,塞進了馬車里,來直面慕容雅雅的怒火。
“殿下……”
見慕容雅雅沒有動靜,尚溪小心翼翼地揮了揮手。
慕容雅雅一把拍開他的手,長呼了一口氣。
接著聲線跟著沉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是普通的恩怨,絕對不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你到底怎么人家了?橫刀奪愛,還是殺父之仇?”
“……”
尚溪被她的腦回路驚到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強烈地否定道:“絕對不是!”
“真的?”
慕容雅雅露出狐疑的神情,顯然對他的話不怎么相信。
尚溪翻了個白眼,把自己與師弟間的恩怨詳細地說了個明白。
原來海大師叫海龍望,海單品是他最小的兒子。他并不想小兒子繼承自己的技術,而是想讓他努力學習,科考中舉,吃上官家飯。
然而,養孩子是不可能事事順心的。
海單品偏要與他對著干,私下不停游說上頭的幾位師兄,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說服父親同意。
幾位師兄對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兒子,都感到非常地頭痛,簡直是煩不勝煩。因為并不想摻和進去,只是在師傅面前象征性地美言幾句。
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地為海單品著想。
就在這個這個時候,尚溪來到了海城,并拜海大師為師,成為了他的第四位徒弟。
他在機關上面顯露出來的天賦讓海大師大為震驚,有意想培養尚溪成為自己的接班人,便對外宣稱不再收徒。
這樣一來,就相當于在海單品身上插了一記狠刀。
“他就這樣把你記恨上了?”
慕容雅雅捏了捏眉心,覺得頭疼得很。
尚溪露出無奈的神情,點了點頭:“海單品是個真性情,愛恨分明的人。”
“嗯?既然海大師宣布不再收徒,他是怎么成為你的師弟的?”
說到這里,尚溪就有些尷尬了。
想到年少輕狂時做出的荒唐事,都覺得臉頰一紅。
“在海城逗留的最后一年,朝廷招我入宮為官。”他撓了撓頭,“男人聚在一起喝酒,總免不了要炫耀一番。”
這一炫耀就炫耀就傳進了海單品的耳朵里。
在他看來尚溪的存在就是在嘲笑自己。
不僅在機關術上天資卓越,還是個少年天才,最小的三甲狀元。
他想做的似乎輕易就能做到,而自己苦苦哀求,卻怎么也無法改變父親的心意。
后來兩人之間發生幾次小摩擦,誤會越來越深,越看越不順眼。
再后來尚溪離開了海城,海大師不知怎么改變了主意,收了海單品繼承自己的手藝。
“是我對不起師父。”
尚溪長嘆了一聲。
海大師對他寄予厚望,把畢生心血都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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