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五代夢 > 第三十五章 大洞五子
    這次劉繼興招待李從嘉的使節團,可以說表面上十分盡興,直到下半夜才酒醒。

    作為嶺南割據一方的皇帝,李從嘉這個同樣只是割據勢力的王子,劉繼興可以說給足了面子。

    劉繼興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約見早就在興王府等候多時,再次前來進行邦交的高思明!劉繼興在宮里面泡了會溫泉,用一直堅持修煉的真氣,徹底化解了渾身的酒氣,才來高思明安排的解語樓會見他。

    劉繼興當然不會認為高思明會用美女來打開話題,經過密黨緊急的搜集高思明材料,劉繼興對于這個享譽西南的小明王高思明,已經算是比較了解了。

    果然和自己估計的一樣,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和累積,高家顯然想在大理國取代董家的勢力。雖然董伽羅還是大理的根本,可是家族的衰落已經無法阻止,簡單的說就是董家后繼無人。

    現在大理國的權勢隨著董伽羅修煉的長時間閉關,這十來年已經偏移到楊家和高家身上,其中作為開國四大家族的高家,似乎有后來居上的感覺。當然這其中和高思明不無關系,因為他是董伽羅這些年唯一看得上眼的年青人才。

    如今的高家家主是高思明的二叔高行健,這是一個頗具有野心的人物,當年高思明的父親高行州和開國皇帝段思平一起奮戰四方,建立了龐大的人脈關系和振興高家名望。到了董伽羅收高思明做關門弟子后,高家明顯漸漸超越楊家的地位。

    劉繼興的密黨對情報的掌握發揮了絕對優勢,發揮了自己那個時代公產黨建黨地下工作的一套機制。因為有著很強的密探網絡,劉繼興也知道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大力扶持和培養情報人才,所以很快掌握了大理國這些內幕,何況劉繼興身邊現在有兩個女人是在大理國長大的,她們或多或少會給到劉繼興許多東西。

    而高思明來興王府顯然就是有他的政治目的,不會單純是為了董伽羅來拜會師吾幾個人,增強自己的見識和學習。就像那個一直在興王府坐鎮的楊家楊戩一樣,他原先是代表大理國,甚至當年也得到過董伽羅的指點,但是和高思明比起來那自然是天壤之別了。

    一則因為孔雀公主兩個人的事情,當天楊家為了陷害高家劫持了孔雀公主兩個人來,但是又擔心在大理被兩個公主的師傅,孔雀明王和萬圣仙子知道,陰錯陽差沒有想到來到興王府。

    公主兩個人因為逍遙派的干預,意外脫離了楊家的掌控,使得楊家陷入了被動;二來則是隨著高家得到公主脫險的消息后,派出高思明來收拾楊家勢力,高思明的突然到來,楊戩不得不收拾東西回去,到大理國內匯報這一切情形!

    作為強勢的高思明發揮了獨特的個人魅力,很快就掌控了大理國在興王府的局勢。現在高家在大理國一家獨大,以及和楊家合作后在遇到難題,果斷和楊家劃清界限自己獨撐一方,這顯然是不同勢力斗爭的結果。

    喝了口昌鴦幫忙斟滿的酒,笑吟吟的看著剛剛來的四個花魁,說句實話劉繼興絲毫沒有感覺她們漂亮,因為畢竟不同時代的審美相差太大了,但是絕對沒有貶低她們的意思。

    她們自有自己獨特的方式,雖然沒有刻意賣弄笑意,但是也明白這幾個人身份非同小可。高思明雖然個子不是太高,皮膚甚至有些奧黑,但是他被當今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定為關門弟子,早已經是個先天高手,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度渾然天成。

    看著高思明那迷人的魅力,那兩個叫文鸞和蓮茵的花魁有些花癡一般了,似乎有些不能自持的挨著了他。

    而伍思虎顯然因為劉繼興的大氣,讓他放開了手腳,自信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沒有了卑謙的感覺,這段時間的上位,讓他那淡淡的霸氣外露,居然也有些格外吸引人。

    就是高思明看到他含笑給自己舉杯,不由對他高看了幾分,也客氣的對伍思虎舉起了杯,這次倒是他真心實意的,把伍思虎看作了和自己一般的高度了。誰都沒有想到高思明的這番舉動,讓伍思虎很快真正成為了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反倒是高思明客氣對待的劉繼興,讓四個花魁知道這個少年不一般的身份,但是劉繼興對四個花魁沒有什么表示,讓她們似乎很不爽。因為劉繼興沒有招呼,竟然也幾乎不怎么關注她們,這讓幾個人顯然備受打擊,一向大受追捧的她們被忽視了,她們居然有些惱意一般。

    劉繼興完全沒有在意這些東西,看著伍思虎和那個香菱一起互敬,不由看向穿著男裝的昌鴦,這個昌鴦按劉繼興的審美,那絕對是后世頂級美女,而且按照道尊的授意,進宮做了自己貼身侍女,真正的是最美中南海保鏢。

    劉繼興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侍女來看,作為割據嶺南的皇帝,劉繼興自然有這個優勢,很快就和昌鴦在一起。如今兩個人在一起雙修多時,雖然不能像蕭玥一般那么好的名分,但是劉繼興對自己好昌鴦還是可以感覺的。

    昌鴦忍不住靠近了劉繼興一步,她沒有刻意換了完全的男裝,但是穿著劉繼興設計的后世男式柔道服式,穿著在身上倒也柔美不失英氣。劉繼興微笑的把著她的手,舉杯向高思明示意,看得一旁的另外一個花魁玉玲整個人渾身雞皮,以為劉繼興有別的愛好。

    “尊上是某家這些年感覺最不可思議的一個人!”高思明輕輕撫摸著腿上的花魁文鸞的小手,飲著蓮茵呈上的美酒,渾身散發著一股極度自信,他看著劉繼興含笑的眼睛,靜靜的享受著也微微一笑道:“某家自負為西南年輕一代天驕,如今看到尊上所作所為!油然而生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某家承諾愿意憑一己之力保證,有生之年不讓我們大理國屬下的軍隊,跨過大漢國疆域!”

    劉繼興微笑不語,靜靜的看著高思明,劉繼興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而且此后幾百年,高家確實也一直掌控著大理國的政局,一直到了元初才被滅國。

    看著他真誠的眼睛,許久方舉起杯,淡淡的說道:“高兄是天縱奇才的人物,所思所想非常人可以度量,尊師更是當今天下間武林人士共師,佛家護法尊者。此時可以和高兄促膝長談,乃人生一大幸事,此后有機會,朕必當請高兄多來興王府做客,也許朕也有機會可以和高兄一起,遍覽天下河山呢!在此可保興王府不主動侵犯大理疆域!”

    四個花魁聽到劉繼興的話,看著這個還稍顯稚嫩的少年,居然是如今大漢國的天子,不由都驚呆了,哪里還會想到自己不被他所注視。

    !!!

    閑云莊!

    依閩南望海郡閑云山邊傍海而建,是閩境有名的私人大莊園!在福州一帶乃是赫赫有名的去處,江南沿海一帶莊寨中是為江湖名聲排為第一!

    莊主顏烈侯據說是名震天下的,道門元博大師王棲霞的再傳弟子,一身上清若水神功據說已經出神入化。他在閩國王氏為政時期就占據在這里,成了望海郡乃至閩境有名的大人物。

    當年這里還不是叫望海郡,而是名叫顏公祠。因為這里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前朝唐玄宗、肅宗時期名人,顏公真卿的后人。

    閑云莊平時經常保持有一千來人,都是一些訓練有素的水陸莊丁,一邊伺弄山莊周邊的村鎮土地,一邊保持著海里七八十條大小船艦,實在儼然是附近幾百里的土霸王。

    后來王氏內部爭權壞政,突然被唐國乘機征服,閩境土地自此四分五裂,而這福州實際便被吳越錢氏,在唐國嘴里分了一口羹而占領。當時此處吳越國領軍的將軍,為了紀念自己故鄉杭州附近的望海鎮,便把這里的名字改成了望海郡。

    吳越國自然不甘唐國一家獨大,自此在福州設立了彰武節度使的藩鎮,藩鎮駐地離著閑云莊不過五十里。

    顏烈侯雖然在江湖上名聲赫赫,也擁有不小的一份基業,又有一個有名的師門為后盾。但是畢竟是在彰武節度使的轄區,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地名,去得罪擁有重兵的彰武軍。

    而且在各取其需的環境下,他很快成了節度使府的座上賓。閑云莊自然在這里更是風生水起,而且遠近聞名更是遠勝昔日。

    今日閑云莊更是不同往日,一向緊閉的大門竟然洞開,十六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精壯大漢,背負三尺長劍身著黑色勁裝,分別負手站在閑云莊門口兩側。只見不時有四面八方的客人,似乎匆匆趕來閑云莊,門口還有顏烈侯的長子清風劍顏柯陂,一身白色勁裝在不時恭迎。

    客人和主人大家似乎都有些神色緊張,就是顏柯陂都沒有和大家寒暄幾句,就匆匆把人迎了進去。似乎這里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一般,尤其看到門口那十六個嚴肅的大漢,緊緊盯著每一個來的客人,就知道是和平時大不一樣。

    閑云莊附近幾乎都是佃戶幫工居住的房子,所以在莊園附近也慢慢形成了小村落和小鎮,這些人看到莊里有事情發生了,不知道抱著什么心態,不少人遠遠的看著這邊,而且似乎人越聚越多起來。

    顏柯陂哪里會關注這些平時自己都不看的下人,領了幾撥客人進去了莊里。這門口的壯漢都是莊里培養的練家子,也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遵循著命令繼續盯著外面的動靜。

    時間臨近午時,顏柯陂再次出來門口,迎接一撥幾個客人的時候,還不待領著大家進去,便聽到遠處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便越來越近,顯然是奔著閑云莊來了。門口沒有進去的客人和那十六個大漢,以及顏柯陂都注目往遠遠的官道煙塵來處看去。

    只見九騎精壯的快馬遠遠的飛速而來,在閑云莊門口百米之外就勒馬而起。大家看去為首的是一個方面大耳的中年漢子,相貌堂堂頜下留著短須,一身褚紅蜀錦勁袍氣宇軒昂,難得的是他腰間竟然有柄鷹嘴形柄把的四尺七寸長劍。

    顏柯陂一見此人便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拱手道禮:“想不到陳師叔果然能夠趕過來!父親翹首以盼多時啊!侄兒恭迎陳師叔!”他一臉誠墾的忍不住喜悅,他素知這個師叔的手段,只怕今天的事情,有了他的幫助只怕多了幾分希望!忍不住已經是喜形于色了!

    早有隨同接客的機靈仆人,過來接過了大家的坐騎,但是這個陳姓漢子似乎沒有著急進莊,而是對顏柯陂點了點頭,駐足看了看閑云莊氣勢磅礴的丈五高的雕梁畫棟的大門,和那延綿開去的丈高院墻一直達到了海邊,極似一座小城一般氣勢磅礴,他沒有言語卻淡淡的看向了身邊的八個人,沉聲說道;“這里便是有名的閑云莊了!”。

    顏柯陂這才知道自己因為這個人的到來,太讓自己高興,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不由知機的看向這些人。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也有自己認識的,也有幾個極為陌生的面孔 生的面孔。但是顏柯陂知道自己這個師叔乃是這代武夷劍派的掌門,江湖上人稱劍鷹陳渡飍,平時在江湖上大大有名而且交際廣闊。

    不說武夷劍派在江湖上的門派中,名聲不是那種小門小派可以相比擬,就是這個陳渡飍自己也是夠分量了。自己父親這次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事情,不得不廣請高手助陣,就是師門那也是派了人去。這個武夷劍派離著閑云莊也不是太遠,顏烈侯自然也派人快馬加鞭請他過來。

    但是因為陳渡飍的身份比較特殊,就是顏烈侯自己其實都是不抱希望的,可是人遇到自己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還是需要人幫忙的。因為這個劍鷹陳渡飍,其實也是元博大師王棲霞的再傳弟子,甚至是和顏烈侯一個師傅衛風亭的徒弟,但是他在師門的時候,很少和顏烈侯有過接觸,而且自他接手武夷劍派后甚至很少回師門。

    倒不是劍鷹陳渡飍寡情薄意,而是他投在顏烈侯師傅大洞五子之首聽風子衛風亭門下時,他父親本來就是武夷劍派的長老。武夷劍派成立于唐初根基深厚,最重要的是常年支持元博大師座下道門的用度,所以他被衛風亭感恩收為弟子。

    而顏烈侯當年已經去江湖上闖蕩,和陳渡飍實在沒有什么交集。但是劍鷹陳渡飍出師后便回到了武夷劍派,因為離著不是特別遠,聽說自己有這么個師兄在這里,便來拜訪過一次,此后不出幾年他便成了武夷劍派的掌門人。

    而顏烈侯回到顏家祠后創立了基業越來越大,因為離著武夷山比較近,看到這個師弟成了掌門人,自然便更是親近了幾分,倒也有拉風扯旗的感覺,幾乎每年都要帶著幾個兒子去拜會這個師弟。

    顏柯陂便對這個師叔還是比較熟悉的,這次閑云莊遇到了事情,父親肯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過顏柯陂,言下的意思是這個師弟為了武夷劍派是不一定來到。但是還是快馬加鞭求救武夷劍派的師叔,沒有想到陳渡飍還真的及時來了。

    劍鷹陳渡飍沒有給顏柯陂介紹太多,認識的人不認識的都是一句輕輕帶過,雙方聽了名字就算。顏柯陂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陳渡飍能夠來家里,顏柯陂知道父親一定是格外高興了,急忙恭敬的領著劍鷹陳渡飍一起往里走。

    閑云莊方圓圈地足有十余里,主莊的建筑群就在依閑云山尾靠海邊而建成一片樓閣,連著修建在海邊的那片雄偉的水寨,顯得山莊就是水寨一般,而水寨好像變成了山莊的一部分。

    那水寨也足有兩里方圓,平時養著一千多漢子,都是在海水里折騰慣了的好手。顏烈侯頗為得意的是他自己擁有三十多艘小斗艦,三四十艘大的鷹嘴平頭大斗艦,這是他在福州一地甚至吳越國,他受彰武節度使待見的主要原因。

    陳渡飍似乎對閑云莊里那亭臺樓閣不感興趣,對那精心設計的花草樹木也視若無睹,一臉平靜的跟著顏柯陂走進了閑云莊的大客廳。

    一直坐在主座位上陪客的顏烈侯,雖然不像往日那般氣勢,卻也賠笑對著來客。早就聽了顏柯陂派人報告,匆匆起身率領一幫人,大步迎了過來。遠遠的就哈哈大笑道:“能得陳師弟相助,某家此時還有何懼之有啊!”

    待得近了,他已經高興的把著了陳渡飍的雙手,就像多年未見的親兄弟,拉著他一同進廳往主座來了。可想而知他現在對于助力的渴望,這在一向名聲赫赫的顏烈侯身上實屬異數。

    陳渡飍卻不動聲色的停下,靜靜站住了身子在門口,淡淡的說道:“什么事情令顏兄如此緊張!某家這里有幾位朋友給顏兄介紹一下!”他自從做了武夷劍派的掌門后,對當年師門的人都是以兄弟相稱,以顯示自己的身份,這在師門都是公開的,大家不以為意。

    顏烈侯有求于陳渡飍才熱絡的叫師弟,想到人家后面跟了不少人,顏烈侯不由臉兒有些發紅,幸好他古銅般的膚色別人看不出來。

    “這位王路兄弟,是位使刀的好手!”陳渡飍指著身邊那個模樣普通的青年說道!“是某家新近結識,江湖上的一個朋友!”

    顏烈侯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相貌普通的王路,這絕對是個扔在人堆里找不出來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能夠被陳渡飍第一個介紹給自己,顏烈侯雖然看不出來王路的深淺,但是表面上還是客氣的拱手回應。何況這個時代,劍客在江湖上居多,用刀的好手極少。

    王路對顏烈侯的反應不以為意,微笑的看著顏烈侯拱了拱手,沒有過多的語言,平靜普通的就像閑云莊里一個仆人甲。倒是他背上那把用皮包的刀,讓人看不出什么來。

    第二個介紹的卻是一個顏烈侯也認識的人,世居武夷山的一個武林世家人物開碑手武宣。這個武宣據說擅長七七四十九路紅砂掌,一身內家功據說來源于福建南少林,也是世傳的功夫。

    這個武宣厲害之處在于,一身武藝已經達到了后天最高境界,有人風傳他已經達到了先天之境。顏烈侯是見過他幾次的,對這個一臉沉穩的漢子更多了幾分敬重。

    武宣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麻布土衫,個子比顏烈侯這個祖籍西北的漢子不顯得矮小,反而更讓人感覺他精壯具有爆發力。因為顏烈侯認識他所以言語更是稍顯客氣,他卻沒有過多表示,既不會顯得特別熟稔,也不會給人感覺陌生的和顏烈侯客套了幾句。

    余者皆是陳渡飍武夷劍派的元老或者新銳,難得的是其中還有陳渡飍的兒子陳炫和女兒陳九娘,這都是顏烈侯平時比較熟識的幾個人,大家客套了幾句進來了。

    因為得了陳渡飍這個大助力,顏烈侯心情大好的給廳里先到的一些江湖人物,給陳渡飍一一介紹一番。

    那個及胸長須臉色微紅的中年漢子是建州大豪,靈官堡堡主賽云長褚鶴。這個靈官堡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聲的一個去處,據說這個褚鶴在二十年前突然冒起,倒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他擅長三十六路斬馬刀,手下鮮有敵手。

    其中還有幾位都是福建一帶有聲望的江湖大豪,雖然不像顏烈侯這般勢力,但也是江湖上算得上名號的人物。陳渡飍沒有拿架子,和大家一一見禮,畢竟武夷劍派也是這個周圍的勢力,許多人都算認識。

    大家坐定,才知道顏烈侯請大家來,是因為今天有人要來挑閑云莊的場子,而且以顏烈侯個人的修為根本不是對手,當然最重要的是,似乎對方也不賣上清派大洞五子的面子。

    這里還沒有聊幾句,便聽到外面一陣號角聲,顏烈侯臉色大變,霍然起身,領著這幫人一起出來大廳,卻是徑直繞過樓閣往海邊來了。

    砰!一聲巨響,看著鷹嘴平頭斗艦在自己面前被樓艦撞的粉碎。顏柯賜臉色不由慘白起來,幾乎站不穩身子。身旁的張楚一把托住顏柯賜的身子,只感覺自己的手都在輕輕抖動,忍不住輕聲道:“二公子,快命人再次示警!”

    海面上已經亂成了一團,斗艦上余下的四五十個人已經全部掉進了水里,有的還沒有冒出水面來,看樣子兇多吉少,有的拼命往自己這邊劃水回游。

    四層樓高的小樓艦威風的停在那里,一旁是兩艘護衛的斗艦,正虎視眈眈的對著顏柯賜這邊八艘斗艦,把整個閑云莊水灣都控制住了。離著閑云莊有三海里左右,但是對于吃水極深的閑云莊水灣來說,這已經是致命的封鎖。

    昨晚這艘樓艦就出現在閑云莊附近十余里的海域,而且已經警告過閑云莊,讓顏烈侯歸附自己。以前派人來的時候,顏烈侯并沒有放在心上,三天前的通告已經帶了強烈的恐嚇。

    顏柯賜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來觸自己家霉頭,一向心高氣慠的顏柯賜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看著樓艦上鼓鼓烈動的紅底黑雕骷髏大旗,緊緊把著張楚的手,喃喃的道:“大師兄,快,快再傳令,示警,海盜羯可來襲,,,,,,!”

    看著對面斗艦上嗚嗚作響的號角,樓艦上的人反而很是冷靜一般的看戲。幾個為首似的人物正站在船頭看著這邊,一個背負斬馬刀的青年劍眉一豎,朝身前那個帶著尖角寬沿皮帽,留著八字胡須的消瘦臉型的青年說道:“船長,咱們要不要打打落水狗!”而這個戴帽青年赫然正是如今威揚外海的海盜羯可船長。

    另外一個背著兩把板門斧的濃眉青年鼻子哼了聲,指著水里那些閑云莊莊丁不屑的道:“這些小蝦小魚哪里用得著咱們出手去收拾,就是顏烈侯親自來了,咱們這幫兄弟也足夠了!沒有看到那個牛鼻子一直吊著咱們尾巴嗎?要對付,咱們也是對付他才是!”

    這個留著八字胡的羯可船長終于抬了抬眉,看著身后右側海面上一葉輕舟。那里的輕舟隨著波浪正在海面上不斷起伏,船頭站著一個風度翩翩,負手而立的道裝人物。

    那葉輕舟也沒有人掌舵,那個道士一個人站在船頭,雖然離著大家足有三百米開外,但是看去眉目清晰似個神仙中人物一般。衣炔飄飄似要乘風飛去,好像輕舟在他腳下生了根一般的隨著海波輕輕晃動。

    “是敵是友姑且不論,這個顏烈侯根基牽涉極大,幾度說和都不合作,對于咱們的發展有極大影響,今天不管如何,先給他們閑云莊一個教訓,讓兄弟們弓箭伺候,把水里的人用網全套上來!”

    然后顏柯賜發瘋一般的看著自己的莊丁,被對方兩艘斗艦上的人用弓箭伺候著,然后放下的大排網一個個全部拖上了船,被人一個個像粽子一樣捆了起來。幾個人一伙速度極快極為麻利,而且個個精壯干練。

    這艘毀壞的斗艦是顏柯賜另外一個師兄馬暢率領,本來想近距離和這伙海盜對決一下,誰知道一向反應不是敏捷的樓艦,居然在海水里奇異般的沖擊,把個斗艦居然撞的四分五裂。

    站在船頭的那個風度翩翩的道士,就是大洞五子中排行第三的馬雨軒,他靜靜的立在船頭飄飄欲仙的看著這邊,果然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在這茫茫大海里,個人的力量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對于這些修行高深莫測的江湖人士來說,自然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

    馬雨軒自然是吃驚這些海盜的戰斗力,也吃驚這些海盜訓練有素的感覺,他出身名門又有一個有聲望的師門,眼力自然比一般人要高。能夠訓練出這些海盜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馬雨軒也算見多識廣,卻似乎從來沒有聽過誰有這么厲害。馬雨軒第一個感覺就是不要輕易得罪這些人,因為在水里都這么厲害的人,到陸地上只會更可怕!

    可怕的是!他們不是一個人!這是一個哪方勢力都無法忽略的一個恐怖團隊!每個人的單獨戰斗力都這么強大,不要說一幫人聚在一起了。

    而這個貌似粗狂的羯可船長,更讓馬雨軒感覺此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