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一幕。
無論是村民,將士還是將領,都被這一幕所驚呆,張大嘴,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
這,這是什么!!!
“是蘇師兄!”司空千落一臉激動。
雷無桀張大了嘴巴,呆若木雞。
唐蓮也是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腦海中一片空白,
“我不是在做夢吧…?”
就算是一向從容不迫的蕭瑟也被此刻眼前這一幕所震撼,說不出話來。
在那裹挾天地之威的滔天濁浪面前,那襲白衣的身形小如螻蟻,但就是這螻蟻卻擋下了這勢不可擋的天災,給人的視覺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一指攔山洪。”
“他竟然已是……指玄境?”
李凡松神色恍惚,頭皮發麻。
飛軒呆呆道:“而且還是盡得道家真意的指玄境……師兄,除了師叔祖,我還沒見過有誰能引動青城山的道氣,到底我們是道士還是他是道士啊?”
李凡松聞言也說不出話來,表情呆滯的看著河上。
“那是神仙么?”
“普通人怎么可能攔得住山洪。”
“肯定是山上下來的神仙。”
“這下有救了!”
村民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激動的熱淚盈眶,甚至還有不少直接朝那道身影給跪了下來。
黝黑少女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喃喃道:
“你是神仙么?”
“神仙?”
臉上帶著一絲醉酒醺紅,神態醺醺然的白衣少年放下手中酒葫蘆,搖搖頭,
“不是不是。”
他扭頭沖她一笑,眨了眨眼,說了句讓她銘記一生的話。
“我是酒鬼啊。”
“嘩啦!嘩啦!嘩啦!”
仿佛受到激怒的巨獸一般,被阻擋去勢的山洪變得愈發恐怖,海亮的河水積壓在河床上,發出可怕的聲響。
在將領和將士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名立在河面上看上去形若仙人,實則一身酒氣的白衣少年微微側目。
“吵死了。”
他渾身劍意沖霄,一身劍氣再也無法抑制。
并劍指由上到下的輕輕一揮。
天地間雪白劍光一閃。
然后……
天地一靜。
就在村民們茫然眨眼的時候。
“呼啦啦!”
伴隨著河水劇烈翻涌的巨大聲浪。
“轟隆隆!”
整條山洪連同下方的河床轟隆著被從中間劈開,黃沙濁浪被斬開十余丈!
還不等震撼無比的眾人反應過來。
一指過后。
少年再出一劍。
平地起龍卷!
被劈開的山洪化作兩條水龍,在黝黑少女呆滯,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沖天而起!
周身滿是雪白劍光的白衣少年腳下一踏,攜兩條水龍高高躍起,如一條白虹,直沖青城山而去。
天地間響起他飲酒之后,快意灑脫的清朗嗓音。
“青城山道劍仙何在?”
“雪月劍仙弟子蘇寒,今日攜兩江之水,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
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
這句話余音不絕的在天地間回蕩。
天空中的大雨竟也在此刻停下,天空中的烏云分開,一束束金色光柱從云層間射落下來。
空山雨后,日出虹顯,四月桃花雨。
少年狂飲一壺酒,一襲白衣,一身酒氣,一身劍氣,攜兩條黃濁水龍,帶酒沖山,問道劍仙!
看著這畢生難忘的一幕。
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神色恍惚,心神搖曳。
“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
雷無桀看著空中那道白虹,渾身顫抖。
那是內心激動澎湃所導致的。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風流啊!
青城山上。
殷長松看著那道白虹,撫摸胡須,嘖嘖稱奇:
“好大的氣魄。”
“好強的劍氣。”
“指玄境竟能引動天地道氣,氣盛至此,世所罕見。”
察覺到動靜,他扭頭看去。
一紫色道人翩然出現在院墻古松之頂。
正是道劍仙趙玉真,如今的青城山掌教。
殷長松:“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要問道,那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趙玉真笑道,
他劍指一揮。
“桃花。”
一柄插在桃樹下的桃木劍自院內飛出。
“去。”
桃花劍如獲赦令,在青城山弟子敬畏恭敬的目光中,帶著驚人的劍氣飛出道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虹,斬向那條白虹。
兩股劍氣在空中對碰。
天空中仿佛有天雷炸響!
兩條黃濁水龍被斬碎,化作傾盆大雨灑落山頭。
一劍過后。
蘇寒手持黃廬,被桃木劍斬落在青城山的半山腰。
遍布青苔的青石臺階上,一群青城山道人擋在前方,或手持長劍,或手掐道決,一臉戒備的看著這名不速之客。
“來人止步。”
“來都來了,可沒有止步的道理。”
蘇寒拿著酒葫蘆痛飲一口,臉色愈紅,渾身酒氣愈發濃烈。
今日他的確是醉了,但卻是醉的清醒。
騎馬喝酒,看遍山河美景。
這些時日讀過的書,前世讀過的詩詞不斷在腦海中浮現,被酒氣一醺,全都化作了劍意,滿腹的浩然劍氣,實在是不吐不快。
見他一邊喝酒,一邊提劍沿著臺階往上方走來。
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
這些青城山弟子怒了。
“大膽。”
“休要放肆!”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
他們齊齊出手,一時間劍光閃爍,各種道法如雨般砸向蘇寒。
“滾開。”
蘇寒只出了一劍。
一條雪白的劍氣長河瞬間充斥滿整條上山道,破滅萬千法,將那些身穿道衣的道人們全數劈飛。
他腳下一蹬,身形化作一道雪白劍光,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穿過整條上山道,沿途的青城山弟子和長老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便被劍氣所劈飛了出去。
昔日雷云鶴來闖青城山,一指截斷上山道,二指掀翻乾坤殿,引以為傲。
而蘇寒卻只用了一劍而已。
眼看著那道身化劍光的雪白身影肆無忌憚的闖過乾坤殿,還要朝里面沖去,作為趙玉真師伯的長松道人坐不住了。
“止步。”
他抬手一掌拍出。
天地之力凝聚成一只巨掌,浩浩蕩蕩的拍向那道劍光。
“砰——!”
像是用蒼蠅拍拍中蒼蠅一樣,那道雪白身影被拍入地面,地面轟然炸開,煙塵四散。
長松道人微微撫須,
“老道是不是出手有點太重了?”
下一秒。
“呼——”
塵土被一股從內向外的狂風吹散。
長松道人眼中出現一抹璀璨金光。
在他驚詫的目光中,毫發無損的蘇寒提著劍,渾身披著金光從坑洞中走出。
“這是……道法?”
長松道人一臉不可思議。
那個李寒衣的弟子竟然還會道法?
而且這是什么道法?
竟然如此道氣渾厚,正大光明,性命合一,宛若天成?
那個一身酒氣的白衣少年沖他笑笑,然后瞬間消失在原地,地面‘砰’的炸開。
長松道人沒有絲毫遲疑,雙手掐訣。
金光在他眼前一閃。
蘇寒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他面前,一劍劈落。
長松道人周身出現一只巨大的金色雄獅,對他張口咆哮:
“吼——!”
雪白劍氣和金色沖擊波對撞在一起!
狂風呼嘯,地面崩碎!
一擊過后。
天象境界的長松道人朝后退了兩步,一只手抵在他背后,穩住了他的身形。
扭頭一看。
是身著紫色掌教道袍的趙玉真。
“師伯,還是我來吧。”
趙玉真道。
長松道人苦笑一聲,
“這小子還真古怪的緊,指玄的境界,卻有堪比天象的殺力,不光是肉體強大異常,神魂竟然也穩固的宛若磐石,老夫的太乙獅子決也撼動不了分毫,不是你恐怕還真攔不住他。”
說完之后,他便退到一旁,交由趙玉真處理。
道場院落內。
風起微末。
吹起地上水泊微微蕩漾。
水面倒影中。
一邊是身披金光,滿身酒氣的白衣少年郎,一邊是手持桃木劍,道氣十足的紫衣道人。
蘇寒歪著頭看向他:“你就是趙玉真?”
趙玉真點頭:“你是……她的弟子?”
“不錯。”
“她倒是收了個不得了的弟子,在收弟子這方面,我不如她。你比我和你師父年輕時候要強太多了。”
趙玉真看著蘇寒感慨道,說著又話語一轉,
“你師父……她現在怎么樣了?”
蘇寒打了個酒嗝,歪著頭奇怪的看著趙玉真,醉醺醺道:
“什么怎么樣?你不會還以為我師父對你余情未了吧?”
趙玉真微微愣住。
蘇寒還在補刀。
“過去這么久,她早就已經對你徹底無感了,而且她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就死心吧。”
聽到這話,一向心靜如水的趙玉真也有些心亂了。
“喜歡的人?她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在他急切的目光中。
蘇寒卻是不緊不慢的拿起酒葫蘆,又朝嘴里頓頓頓的灌了幾口。
他伸手抹了把嘴角的酒水,歪著頭,一臉奇怪的看向他。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難道你自己不下山,還不許我師傅喜歡上別人?”
被他的話所刺痛,趙玉真臉上滿是苦澀。
是啊。
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自己雖然喜歡她,但與她什么名分都沒有,只是見過兩面而已,難道還不能允許她喜歡上別人么?
世間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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