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禧本來還想問問她是不是喜歡阿sun的，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要太八卦，索性就不問了。
……
王冰在第二天接到了陳樹的消息，說他們可以去辦離婚證了。
王冰請了個假，專門趕過去。
到的時候，陳樹已經等在那里了。
見到王冰，陳樹的眼眶紅紅的，可見他對王冰十分不舍。
王冰同樣感到心里不是滋味，本來是一對恩愛夫妻，卻因為生孩子不得不分開。
王冰有時候也在想，如果自己能懷孕，那是不是一切就好解決了？
可答案卻是否定的。
她若生了孩子，可能婆婆又必須要求生男孩，就算生了男孩，婆婆肯定也會打著照顧她和孫子的名義住過來，然后凡事都摻一腳，最后去母留孫，她和陳樹一樣要離。
長痛不如短痛。
“證件拿了嗎？”王冰問陳樹。
“都拿了。”陳樹道。
“那就進去拿號吧。”
“好。”
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結婚的和離婚的一樣少，前面只等了兩對就到他們了。
前面離婚的那一隊，從進門就開始吵。
女的道：“早知道離婚這么爽，我早兩年前就來了。”
男的道：“是啊，為什么不早一點離呢？我當初真是被豬油蒙蔽了雙眼，居然看上你這么個貨色，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
“哼，你不僅沒有臉沒有身材，你還尺寸小，你知道為什么避孕套為什么沒有黑色的嗎？黑色避孕套套在別人那里是顯瘦，到了你這里，是直接沒見了。”
“張愛華，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愛你嗎？就因為你總是人身攻擊！”
“說得好像你沒有攻擊我似的！”
“……”工作人員實在聽不下去了，喝了一聲：“你們倆還辦不辦？”
兩人對內重拳出擊，對外唯唯諾諾，當下就不吭聲了。
王冰倒是感到慶幸，她和陳樹沒有爭吵，兩人都要體面，知道日子過不下去就和平分開。
……
從民政局出來，兩人拿到了離婚證。
春末雨水多，來的時候就是陰天，現在更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王冰沒有帶傘，而陳數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傘遞給她。
“不用了，已經不是夫妻了，你把傘借給我，我到時候是不是還要還傘，一來二去的，麻煩。”
陳樹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王冰，要不我最后請你吃頓飯吧？你不是沒有吃過法餐嗎？我也沒有吃過，我們就吃法餐。”
王冰不由地笑了笑，“你是覺得虧待了我，想彌補是嗎？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在一起十幾年都沒有吃過，所以這第一次我也不想留給你。”
“王冰，我……”
“祝你和表妹早生貴子！”王冰道。
“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那就讓你媽再找一個，反正是能生兒子的，你年紀也不大不是嗎？”王冰道。
說完，她就沖進了雨中。
在外面的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對師傅道：“去重慶路吧。”
重慶路有一家法餐，她以前見朋友圈有人曬過。
下了車，找到那一家法餐，她便走了進去。
服務員有點驚訝地看著她，來這吃飯的都是打扮一新的，但是她穿著休閑，因為淋過雨，劉海還有點濕，略微狼狽。
王冰問：“有位置嗎？我一個人，要坐哪？”
現在還早，餐廳里沒有幾個人，服務員把她帶到靠小花園的位置，然后把菜單拿給她看。
這里都是按套餐來的，有688的一個套餐的，有888、1268、1668的。
不是法餐嗎？怎么還總以“8”來定價嗎？法國人也迷信數字？
王冰選了一個888的。
換成以前，她一定心疼死這個錢，這個錢都可以用來還月供了，不還月供也可以存起來提前還款，總之結婚后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她連超過800塊的大衣都舍不得買，更別說一頓飯了。
可是現在，她只想放肆一回。
上菜很慢，一開始上的是免費的面包，有一小筐。
王冰問服務生：“這面包上這么多，一會兒怎么吃正餐？”
服務員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這要看女士的選擇，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她拿了一小塊面包，打算只吃一點點。
接著上來一份前菜，盤子很大，里面放著五六塊像鵝卵石一樣的東西。
王冰問服務生：“這是什么？怎么吃？”
服務生道：“女士，這是巧克力和黑松露加菌菇，請您挑出最不像石頭的那兩塊吃呢。”
王冰用勺子扒拉了兩下，挑出來了，一口兩個，只覺得剛嘗到味道就沒了。
味道嘛……談不上經驗，可能吃的只是一個創意。
但接下來，創意還有很多，比如一個臉盆大的盤子，上面只擺了一朵花加乒乓球大的魚生，還有兩口就能喝完的深海魚湯。
一共上了七八道菜，每道一口就沒了。
王冰感覺壓根就沒有半飽。
想必來這里也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浪漫的吧。
她把剛剛拍的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第一次吃法餐，并不浪漫，現在只想吃碗過橋米線。
剛發完，就看見阿sun評論了：正好我也餓了。
她怔了怔。
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如果回復“要不要一起”，會不會有勾搭之嫌？
但是她今天是請了一天假的，現在時間還早，閑著也是閑著。
她便回了阿sun：一起？
反正是在朋友圈里，又不是正式邀請，別人看見了只會以為她這是禮貌性邀請。
不一會兒，阿sun也回復了，好啊。
然后對話框就顯示了阿sun發來的信息：冰姐，您在哪里啊？
王冰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阿sun道：重慶路啊？我知道那邊有不少好吃的，過橋米線也有，我過去找你？
王冰道：你來吧，我在這里等你。
半個小時后，阿sun開著一輛哈雷摩托車轟隆隆地過來了。
玩音樂的都喜歡這種車吧？
王冰也并不感到反感，至少現在不反感。
“冰姐，上車呀。”阿sun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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