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問劍沒有吭聲。
不過林川覺得自己應該沒猜錯。
他又問：“你應該來得比我更早，有什么頭緒沒有？”
徐問劍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那許愿池。
林川又笑：“看來我們是想一塊兒去了。所以怎樣，那許愿池，你探索過沒？”
徐問劍搖頭：“簡單打聽過消息，實地探索還沒有。”
“行，那先過去探索探索。”
徐問劍點點頭，隨即又沒忍住冒出一句：“你能不能別用我的臉，做出那種很欠的表情？”
“？？”林川一臉無辜：“啥？很欠？我不是很純很天真的表情嗎？”
“……”徐問劍嘴角略微抽搐：“你能不能有個劍客的樣子？”
林川挑眉：“劍客啥樣子？面癱？”
徐問劍冷他一眼：“面癱就面癱吧，總比你現在這一臉欠的樣子好。”
“哎……”林川嘆息一聲，便稍微收斂了下表情。
至少外表看上去，劍客氣質明顯了一點。
徐問劍又掃他一眼，而后手一揮，隔音效果便散去了。
而兩人隔音的對話，從始至終，都絲毫沒有提到查力四人組。
顯然是壓根都沒將那四人放到心上。
而撤掉隔音后，兩人則很快便回到查力那邊。
林楓維持著劍客的高冷，主動朝查力道：“查老大，我們聊完了，麻煩你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許愿池吧？”
查力本來還擔心這兩人一通秘密討論后會發現蹊蹺想著逃跑。
見兩人都沒有逃，應該是沒有察覺不對。
心中松一口氣后，他便依舊一副和善友好的樣子介紹道：
“該說的，其實我剛剛來的路上都說了。”
“現在主要是介紹，這許愿池的許愿規則。”
“你們從這應該也能看到，那許愿池的池底，堆積著各種硬幣。”
林川又不瞎，當然看到了。
這許愿池，其實和末世前法治社會里的許愿池還挺像的。
就是面積稍微大了點。
還有末世前社會里的許愿池中央，一般是雕塑之類的。
而這許愿池中央是一棵紅色柳樹。
還有就是，他們這邊，只能看到許愿池的一半。
另一半，則在真正罪惡之城里。
而那偌大的半邊池底，除了清水外，確實堆積著不少硬幣。
似乎是其他人許愿時投注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紅一青的兩只王八，在許愿池里悠哉悠哉地游著。
說實話，這許愿池的景象，也與這圓夢城有些陰森沉郁的氣氛不太搭。
它看上去太過陽光太過美好了。
有種莫名的吸引人的誘惑力。
而就在林川目光望向池底時，查力則又繼續道：
“除了硬幣，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池底的一紅一青的兩只王八。”
“這兩只王八，其實事關著許愿池許愿的規則——”
“想要向許愿池許愿的人，需要將許愿硬幣捏在掌心，先對著硬幣許愿。”
“然后，以背對著許愿池的姿態，將硬幣扔進許愿池。”
“運氣好的話，硬幣砸中紅色王八，那么這一次許愿，幾乎是免費，等于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運氣差的話，硬幣砸中青色王八，那么不僅你這次的愿望不會實現，還要付出相應代價！”
“而運氣一般的情況，也是最多的情況，是硬幣直接砸到池底，那么則根據許愿規則，付出一定代價后，愿望實現。”
林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這個一般情況里，付出的代價一般是什么代價呢？”
查力微微一笑，手一翻，便遞過來一份清單：“其實這圓夢城發展有一百多年了，許愿池的許愿規則，早就有前人總結過了。”
“這個清單，基本是準確的。但它也不是很全面，很多特殊的愿望會付出什么代價，是沒有一個固定標準的。”
林川接過清單時，查力又邀功的補充一句：
“這份清單一般人想弄到，其實還沒那么容易。我也是在這圓夢城混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林川有些驚訝：“查老大你好不容易搞到的清單，就這么免費給我看……”
查力和藹地拍了拍他肩膀：“我是已經把你當成隊員在看的，你如果能靠著這許愿池變強，我作為隊長，也是欣慰的。”
林川感動地點點頭：“既然查老大你都這么說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查力眼神寬容而慈祥地笑了笑。
林川則又繼續看那份清單。
清單確實比較簡單，里面的條款數量只有幾十條。
左邊顯示的是愿望，右邊則是相應要付出的代價。
比如第一行寫著：
【10點力量屬性——1年壽命/1點生命能量/1縷靈魂/10點體質】
林川指著這一行又問查力：“這個清單后面用斜杠分開的，是可以自己選的選項嗎？”
查力搖頭：“是許愿池隨機抽取的代價。”
“比如你許愿10點力量的話，可能失去1年壽命，也可能失去10點體質，這個是隨機的。”
林川點點頭，接著又問：“那查老大知道這個1縷靈魂和1點生命能量是什么嗎？我數據面板好像沒有這玩意？”
說這話時，林川眼角余光注意到，徐問劍眸光微動了一下。
他似乎是知道1縷靈魂和1點生命能量是什么的。
而查力則是搖頭：“剛剛也說了，這份清單，其實也是我花代價從其他人那兒弄來的。”
“這個1縷靈魂和1點生命能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不過好像，對玩家沒有什么負面影響。”
“之前就有玩家許愿10點力量屬性，結果什么感覺都沒有，甚至專門請占卜師查了下壽命，壽命也沒有減少。”
“這個靈魂和生命能量，好像應該是和壽命一樣，比較隱性的東西……”
林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查力又在那講解道：“其實這個清單里的挺多代價，都是比較隱性的。”
“很多人許愿后，獲得了好處，卻一點失去什么東西的感覺都沒有。”
林川一邊看清單一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差不多看完后，查力便立刻問：“怎么樣，問劍同學有沒有什么愿望想實現的？”
林川流露出些許愁容：“哎，我想許一個特殊的愿望，但又怕代價太大……”
查力那眼睛，幾乎要掩飾不住地發亮了。
他趕忙勸慰道：“其實如果能將硬幣拋到那只紅色王八上，那么這次許愿是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
“我觀問劍同學你這面相，一看就是福澤深厚的。”
“而且之前就有個新來的，名字就叫伏澤，好家伙，那家伙扔硬幣是一扔一個準，幾乎次次砸中紅王八，次次免費許愿！”
查力說到這句時，語氣幾乎掩飾不住羨慕嫉妒了。
而林川也判斷出，他這話應該沒有說謊。
他一臉八卦的問：“那個叫伏澤的現在怎么樣了？”
“咳，”查力輕咳了聲，“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靠著許愿池變強后，被某個大勢力招攬了吧？”
“怎么樣，小徐同學，你要不要賭一賭？說不定也免費許愿了？”
林川又是一道嘆息：“哎，我也想許愿，可我沒有許愿硬幣啊，這東西要怎么獲得啊？”
到這里，姚子怡看準機會，便主動上前一步，“這東西，其實也不是很珍貴，我這里正好還有兩枚，本來準備留著自己許愿的……”
“小徐同學你想許愿的話，我就把我這兩枚硬幣讓給你吧。”
姚子怡那眉眼彎彎的長相，是真的親和力加滿，不帶任何攻擊性，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林川這種“不諳世事”的“公子哥”，那自然是更不會防備。
他接過硬幣，還一臉忠厚老實的樣子向姚子怡保證：“放心，我徐問劍從來不喜歡占人便宜，這兩枚硬幣，我會還的。”
查力笑著拍了下他肩膀，爽朗笑道：“都是一個隊伍的了，還那么客氣干什么哈哈……”
幾人又客套幾句。
林川便準備許愿了。
他將手中一枚硬幣遞給徐問劍：“怎么樣？你要試試嗎？”
徐問劍看了眼那枚硬幣，又看了查力。
最后目光看向林川。
從林川眼里，他隱隱看出幾分惡趣味。
不用想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徐問劍從小到大的生活都挺枯燥的，除了劍還是劍。
他沒有朋友，既沒有被人整過，也沒有主動整過人。
不過這次……
他看了眼林川，心中笑了下。
面上還是一副挺高冷的樣子，淡淡道：“舍命陪君子。”
“哈哈……”林·君子·川笑得特別爽朗。
那么接下來的流程就很簡單了。
林川捏著姚子怡遞的一枚硬幣，正要許愿時，還特意問了下查力：“許愿是要在心里默念還是要說出口呢？”
“都可以。”
“那我默念吧。”
林川煞有其事地閉上眼睛，一副特別鄭重地樣子，對著捏在掌心的硬幣許了一愿。
而后，背向許愿池，在目光看不到的情況下，將硬幣朝后一扔。
“叮”的一聲響。
查力瞪大眼睛驚嘆道：“好家伙！問劍同學你這運氣也挺好！竟然正好砸到了紅色王八身上！這一愿，免費！”
“哈哈，是嗎？”林川看著查力，笑容有些詭異。
查力沒有看出來，而是一臉喜悅的問：“不知道徐同學這一硬幣許的是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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