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他各大天命臺上，諸多生靈睜開眼睛。
見如此一幕，不禁色變。
“慘！”
“天命已廢，走火入魔，可惜！”
有天塹之上的生靈，不禁搖頭開口，以為葉寒走火入魔。
這種情況，并非沒有先例。
只是，口中說著可惜，但臉上的戲謔卻是不言而喻。
遠處時空內。
無數生靈震動，而后皆笑容浮現。
“葉寒沖關失敗，走火入魔，天命就這樣廢了？哈哈哈……。”
大笑聲響徹，有些生靈毫不掩飾心中的爽快。
更有人，大步邁出，神色冷厲，已朝著天命臺走來。
痛打落水狗。
這是不少人的想法。
“都住手！”
所幸此時，蒼穹深處有震怒聲音傳來。
一道身影踏天而至，宛如凝縮空間一樣，瞬間移動一般，一步便出現在天命臺所在之地。
“見過主宰大人！”
諸多徘徊于此的生靈，頓時一驚，急忙露出敬畏之色，紛紛躬身開口。
到來的正是封天主宰。
此時臉色難看，邁步而出，眨眼出現在葉寒所在的天命臺之上。
神念籠罩葉寒，一縷氣機包裹葉寒本體。
查探與感應片刻，封天主宰嘆息一聲，不禁搖了搖頭。
天命已廢，傷到了本源根基。
此生再想成為無上大帝，或許已……
已不可能。
縱然不死，此生也只能為無上祖境，大道之祖便是極限。
且無天命長河加身的情況下，戰力恐怕也要大大受損，再想要和之前一樣，斬無上大帝六重天、七重天，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諸天眾生，各有命。
想到這些，封天主宰臉上的一抹期待，早已蕩然無存，那眼瞳深處的一抹希冀與期待，也悄然隱去。
“葉寒雖走火入魔，但終究是我人族高手！”
“爾等誰敢放肆，欺凌于他，主宰圣殿定不輕饒！”
封天主宰的眸光掃過四周，喜怒不顯于色，但兩句話說出來，卻有不少人色變，悄然壓下了上去對付葉寒的想法。
胳膊被抓起，封天主宰帶著葉寒離開天命臺，一路踏天，朝著天闕古城而去。
不過幾十個呼吸，已入了古城，進入了主宰圣殿。
“如何？”
主宰圣殿內，破天主宰皺眉。
“天命已廢！”
封天主宰嘆息。
“是誰出的手？也太不將我主宰圣殿放在眼中了。”
破天主宰語氣冷了下來。
“至尊！”
封天主宰看向一個方向，深深吐出兩個字。
“至尊？”
破天主宰的臉色，略微一變。
天塹之上，只有一個至尊，那便是至尊主宰。
便是封天與破天兩位主宰，怎么都沒想到，竟有天塹上的無上主宰親自出手，對付葉寒。
甚至，出手者居然并非葉寒在大道界所招惹的四象主宰等幾位。
“莫非是為了此子身上的幾大至寶？”
破天主宰隨后冷漠道：“至尊主宰，不將我主宰圣殿放在眼中……。”
他還沒說完，封天主宰搖頭：“天命，只抓走了此子的九大天命長河！”
“是十大天命長河！”
躺在一側的葉寒，冷漠開口。
兩大主宰頓時轉身，意外的看著葉寒，封天主宰道：“你醒過來了？”
“我沒死！”
葉寒聲音渾厚。
諸般的怒火與不甘，似早已消失。
雖慘之又慘，身受重創，神國亦破損，但此刻的葉寒卻顯得云淡風輕，雙瞳深邃不可測。
“這，便是天塹上的生存法則嗎？”
葉寒不曾訴苦，亦不曾喊冤，而是平靜看著眼前的兩位無上主宰。
一時之間，二人竟無言以對。
不過數個呼吸，葉寒笑了。
眸光掃過二人，葉寒淡淡道：“當日我入城所殺之人，有至尊神教弟子？”
封天主宰搖頭：“沒有！”
“冤有頭，債有主！”
“若有至尊神教弟子死在我手中，至尊主宰親自出手，實力不濟，我無話可說。”
葉寒凝視著封天主宰：“而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此番我沖擊無上大帝，生命涅槃，至尊主宰為何親自出手，拘走我的天命？”
眼前的兩大無上主宰再沉默。
“至尊主宰，又為何敢無視主宰圣殿，朗朗乾坤之下對我出手？”
葉寒看著封天主宰。
封天主宰，還是沉默。
嘆息一聲，他看著葉寒：“涅槃再生，破而后立，未必不能再次登天，葉寒，若你能再度沖擊無上大帝之境，我們兩個老頭子，親自為你護法。”
“呵……。”
葉寒諷刺一笑：“說白了，便是我實力不夠，打不過你們這些無上主宰，而在這天塹之上，又無背景罷了。”
“不要多想！”
破天主宰在一側開口，沒有正面回應葉寒，而是出聲安慰：“振作！”
“振作？”
葉寒笑了起來：“我又不曾頹廢，何來振作一說？我葉寒踏天而行，道心何等強大，禍福危機經歷多少次？不過是區區天命長河被拘走而已。”
兩大主宰對視一眼，皆無言以對。
這時，葉寒掙扎著站起身來，朝著主宰圣殿之外走去。
“你去何處？”
封天主宰看著葉寒。
葉寒轉身：“莫非我破境失敗，主宰圣殿要收了那處院子？”
“那倒不至于！”
封天主宰頓時回應。
葉寒不再多說，拖動著身子，一步步走出殿外，離開此間，行走于古城街道之上，走向城中屬于自己的那處院子。
“莫要再出城！”
封天主宰的神念傳音而來。
葉寒并未回應。
于城中前行，大地兩側，所經過之處，諸般喧囂逐漸平息。
諸多復雜的目光凝視而來，葉寒置若罔聞。
有人露出可惜憐憫之色，也有人殺意畢露，但看向古城深處那座通天的圣殿，想到那封天主宰的警告，終究還是壓抑住了幾分其他的念頭。
回到院子的葉寒，雖為受傷狀態，不過廢掉的終究只是天命長河而已，神力與諸般手段猶在。
大手一揮，開啟了此間的陣法，免得受人打擾，而后葉寒便進入了一側的屋子內。
“這大道天塹，果然錯綜復雜！”
盤坐此間，葉寒擦拭著身上的鮮血，目光冰冷：“便是這主宰圣殿為天塹眾生所尊，但似乎也難以掌控一切，天災人禍不可避，果然是天災好渡，人禍難躲。我料到了人禍，但還真沒想到，無上主宰親自壓我。”
“我從大道界而來，身負幾大至寶，本就是眾矢之的，此番廢我十大天命，大約只是開端。”
鮮血擦拭完畢，葉寒目光深邃，看著遠處：“但我葉寒打破宿命，何等逍遙？就算是無上主宰，又豈能揣度我葉寒的本事？”
說著，葉寒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燦爛無比：“這要是被大道界的那些家伙知道，怕又是要笑我……被人廢了天命，你算什么最強異數，你算什么時代的主角，倘若寫入話本列傳之中，怕是又有內心脆弱者開始出糞：又來破而后立這一套，真垃圾。”
話音落下，葉寒盤坐此間，混沌歸墟訣運轉，整個人進入一種寂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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