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仙道:其實我只是個普通文官罷了 > 第159章 粉與黑
  一張方桌之上只放著酒壇酒碗,無飯無菜;

  亦無筷。

  酒壇有三個,其中兩壇已被隨意坐在桌邊的青年飲盡,剩下一壇去了一半酒水,琥珀光澤的液體在壇內沉靜;

  使得雅間內飄蕩著醺香的氣味。

  陶土色的酒碗只有一個,此時又被青年端起,將其內綠蟻飲了干凈。

  ——如此看起來,他并沒有與人同飲的興趣。

  “洛陽名酒‘東海潮’?這可不便宜。”

  孫八九站在窗側,聲音一如既往的有些陰冷:

  “都說此酒取入海口的滔滔江水,配以桑葉、桃花釀制,三年才能成一壇‘東海潮’,難能可貴;

  “呵呵,入海口距離洛陽五百里,倒是不算太過遙遠,但以這些凡人的本事,哪里能夠運回江水?

  “要我看來,這就是故意傳出的夸大之言,好抬高酒水之價,使得司馬兄多花錢財;

  “想想就讓人生氣,司馬兄,可覺得受了蒙騙?不若等此酒飲完,去將賣酒之人殺了泄憤?”

  司馬信拿起酒壇再倒酒水,慢慢道:“孫兄,你非陳留國之人,怎能知其中究竟?少說點話為好,多說一句都是丟人。”

  “呵呵,司馬兄說話一直這么有趣。”孫八九咧嘴笑了笑,雙眼總有戾氣。

  酒水入碗,激起微弱清脆聲。

  這雅間之內,正有一女子站在雕花木臺旁,手掌輕撫木臺上放置的青花瓷瓶;

  她閉著雙目,似在聆聽那輕微的響動。

  這女子個子不算高,卻身段玲瓏有致,一身黑色衣裙更將其身姿勾勒的極為曼妙;

  裙擺及至小腿處,如此款式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一雙蓮足踩著黑色的皮質短靴,又有黑色羅襪覆過腳踝,長度剛好接近裙擺;

  這般穿扮,使得小腿那迷人的弧度顯露在外,讓人難免側目。

  衣裙是黑色,一頭青絲亦是如墨的黑;

  黑發盤成簡單的樣式,發髻上卻沒有一個裝飾,倒是與衣裙搭配。

  她有一張下巴微尖的臉,細膩的皮膚在黑發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潔白而清亮。

  黛眉微彎,瓊鼻精巧,微抿的雙唇極為瑩潤。

  而她那薄薄的一邊耳垂上,正佩戴著一枚圓形的銀色耳環;

  耳環半指寬度,卻是銀白的顏色。

  至于另一邊耳垂,則無有一物。

  這樣的外表,使得閉著雙目的她如同鄰家姑娘般,有一股干凈之意,嬌俏之美。

  然而這看著不僅毫無危險,甚至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的女子,其神色卻有些微淡漠;

  好在,這淡漠似乎并不多。

  因此,閉著眼睛的她依然散發著容易接近的感覺。

  雅間內除了這兩男一女之外,還有一個看著三十年歲的青年在場。

  這青年身材高大,看著似頗為威猛,只是他卻是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袍,上面還繡著許多紅花;

  于是本該給人威猛之感的體型,因這身特別的衣袍,顯得不搭配的同時,亦給人一種怪異的對比;

  這對比在青年身上還不算太過強烈。

  卻見他一張硬朗的臉龐上,竟如女子般涂抹著不薄的脂粉;

  還畫了眉,沾了紅紙;

  如此一張面龐,怎么看都會讓人覺得很是沖突。

  而他那頭長發更是盤成女子樣式,還簪了一朵艷麗的紅花;

  這便讓他身上那怪異沖突強烈的凸顯;

  怪異到了極致。

  其之身與其之扮強行糅合在了一處,卻又不僅僅有些怪異感;

  還有幾分惡心。

  此刻,青年那艷紅的嘴唇正向中聚抿,顯出幾分惱怒。

  一雙眼睛盯著那倒酒的俊朗青年,眼神頗為不善。

  然而不管是孫八九陰冷的目光,還是這裝扮怪異的青年眼中的敵意;

  絲毫沒有影響司馬信拿壇倒酒的平穩。

  嘩嘩。

  那桌上酒碗終于填滿了酒水,微弱的聲音也隨之停住。

  司馬信放下酒壇,看著酒碗的眼睛慢慢瞇起,一語不發。

  孫八九咧著嘴,笑而無聲。

  穿粉袍、抹脂粉、簪紅花的顧山舟整張臉皺著,亦是不發一言。

  雅間內忽然就變得極為安靜,仿佛充斥起一股壓抑之氣。

  “孫八九,‘東海潮’所用之水,確實是取自入江口滔滔之浪;

  “顧山舟,你要跟司馬信斗法?果真斗一場,你會死。”

  似不含半分感情的冷淡聲音打破了平靜,黑衣女子輕啟朱唇,慢慢道:

  “既同為四神教之修,你我四人亦各自有一靈物,教內位置相當,總是見面就要打要殺,卻為何意?

  “我看的心煩,還不收了殺氣?不若這般,我將你們三個都殺了,好眼不見為凈。”

  一語過后,女子睜開了雙目,露出兩粒漆黑的瞳孔。

  隨著她睜眼,其神色中本輕微的淡漠感便忽的濃烈幾倍;

  因為她那雙好看的眼睛,正有著極為漠然的神意,似比其不帶感情的聲音還要冷漠的多。

  此刻的黑衣女子再沒有半點鄰家姑娘的親切感,那漠然之感過于強烈,像是對生命都毫無一絲熱情。

  女子站在那,如同化作了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墨。

  “呵呵,給你面子,誰讓你最強?”孫八九灑笑一聲,將靈氣波動壓了下去。

  顧山舟看著黑衣女子,神色有了不少忌憚,“百里秋辭,我只是與司馬兄開開玩笑。”

  說話同時,他亦散去了靈氣流轉的波動。

  此人不僅裝扮古怪,其聲音亦是古怪;

  尖而銳,說是女子之音自然不像,說是男子之音卻又不同,仿佛是捏著嗓子般言語;

  顯得不男不女。

  司馬信抬起頭,冷冷看著顧山舟,平靜道:

  “開玩笑?這次就當是玩笑;

  “若是下次不想活了,記得跟我再開句玩笑。”

  孫八九揶揄道:“顧兄今天的脂粉,卻比上次要好看些,不知今夜哪家的公子有這福氣,能抱得美人歸。”

  這明明聽著是嘲諷的話語,卻讓顧山舟一聽之下...竟是耳朵都羞紅了。

  司馬信不再注意他,端起酒碗豪飲一口,轉而起身看向黑衣女子,直白問道:

  “你與雪衣比,誰厲害?聽長老說,她可能是無暇筑基。”

  百里秋辭手指摩挲著青花瓷,聲音仍然淡漠如冰:

  “未曾戰過,不知。”

  時間流逝,這四人似交流著什么,當太陰星升起之后,雅間又只剩下司馬信一人。

  “咕...咕...”

  司馬信仰頭飲酒,那半壇酒水已不剩絲毫。

  一把放下陶色酒碗,臉上有輕微的醉意,他輕聲道:

  “陳三秋在洛陽究竟有何圖謀?

  “蜉蝣落水是為九難之起...九難起盡...會發生什么事?

  “可惜這老東西對此沒說半個字...偏偏那日我還要裝作狂熱的樣子。”

  司馬信搖了搖頭,又無聲道:

  “第四境...快了!

  “呵呵,陳三秋...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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