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痞里痞氣的漢子來找許游攀談開始,附近幾桌客人便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相互笑著看熱鬧。

  隨著許游一言說出,對面的漢子下意識皺起眉,棕黑瞳孔透出迷惑色彩,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旁邊站立的伙計同樣有些懵圈。

  ——他們在此地多年,市井經驗豐富,能夠分辨出生面孔的大體性格,從而使出各種坑騙手段;

  如這樣訛詐過路人的伎倆,已經配合做了不知多少遍;

  因許游身材文弱、眼神似有些單純,看著很好欺負,加上簡單試探過后,漢子便做出可以坑騙的結論;

  所以與酒館伙計聯手上演強買強賣,漢子有自信,等會再威逼恐嚇,許游不會不識好歹。

  但若是真不知好歹,那個還在外面躺著的中年男子的下場,漢子也不介意讓許游感受感受;

  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做慣了的事,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他們卻真沒想到,許游面對訛詐,只是禮貌問出疑惑的話語,這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問。

  “干嘛不直接搶?”漢子自語了一句,終于反應過來,故作豪邁神情,笑道:“兄弟這叫什么話?你請我喝酒,難道不該付錢么?天經地...”

  漢子正說著,許游驀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讓他接下來的聲音被堵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

  漢子本能后仰,并伸手扯弄,許游已經站起身快速來到這人后面。

  砰!

  笑瞇瞇的許游抓住他油膩頭發,狠狠往旁邊空桌一按,力量大到漢子根本無法對抗,臉孔與桌面親密接觸,砸的暈頭轉向,桌子轟然裂開。

  沒有結束,卻見許游拎著頭發將他腦袋提起,空著的手掌握拳,猛的砸在他臉上。

  “噗”的一聲,漢子歪頭吐出血沫,以及兩顆被打斷的牙齒。

  許游這才松開手,那漢子哀嚎著,受驚之下想要轉身逃跑。

  “別急著走。”許游含笑道了句,膝蓋繃緊往上一頂,漢子腹部被頂的弓起,力氣再也使不出,劇烈的疼痛讓他兩眼一翻,倒地陷入昏迷。

  四周之人被這始料未及的變故震住。

  許游蹲下身,摸索漢子衣襟,須臾摸到一個錢袋。

  正此時;

  抽刀聲響起,一把寬刀架在了許游脖子上,猖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狗日的,你想死是不是?!”

  做出這般威脅的,正是另外一個面容痞氣的漢子,卻聽許游慢慢道:“把刀拿開,這樣很危險。”

  “知道怕了?!拿錢!不然弄死你!”這漢子說話時唾沫橫飛,握著的刀再靠近脖子幾絲;

  漢子已經決定,即使許游拿錢出來,也要狠狠教訓一頓,讓他知道在此地搗亂是什么下場。

  忽然,許游身形閃電般在地上一轉,隨后站起,看著發愣的漢子,伸手抓住刀身往后拉,漢子整個人被連帶著拉動。

  許游五指擰扣,毫不費力的奪下寬刀,往高處一拋,過程中按住漢子肩膀,等刀落下后精準握住刀柄。

  許游手腕劃出半圓,刀鋒發出輕微的破風聲,幻影般架在了滿臉橫肉的男人脖子上。

  嚓。

  刀鋒輕輕一割,脖子的肌理被割開痕跡,血珠從內泌出,漢子嚇得瞳孔縮起冷汗直流,倉惶道:

  “兄弟!這都是誤會啊!不要動手!”

  許游嘴角勾著淡淡笑意,沒有回應。

  漢子急中生智,半求饒半恐嚇道:“我是為你著想,我們老板認識‘血狗’!你在這里撒野,被老板回來知道了,肯定要倒霉!

  “兄弟,我跟你認錯,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誤會難免啊...你放過我,我會幫你跟老板求情,讓他不找你麻煩,要不然,你在這里寸步難行...”

  他沒發現,在聽到‘血狗’時,面前少年的眼睛微微發亮。

  ——血狗,懸賞令有名之人。

  啪!

  許游反過刀身,朝著漢子肩膀一拍,漢子被拍的臂骨脫臼,膝蓋一軟撞在了地面。

  在這人表情露出痛苦,還沒來得及哀嚎時,許游右腳后撤,抬起往前抽動。

  砰!

  漢子整個人被抽飛,打亂了一路桌椅,重重砸在了酒館墻壁,吐著白沫陷入昏迷。

  原本呼喝聲不停地酒館內,已然一片安靜;

  極短的時間內,兩個在此區域有些名氣的惡痞,就這么輕易被打暈。

  這始料未及的一幕,讓眾人不敢相信的盯著許游。

  他沒有在意這些目光,看著倒在墻邊的男人,

  輕聲道:“是不是很危險,為什么不聽?”

  聞言,感受到他語氣里的責備之意,酒館內的人們不禁倒吸涼氣。

  許游重新蹲下身把剛剛摸到的錢袋拿出,打開一看,里面有幾粒碎銀子、幾十顆銅錢,大約合計一兩銀子;

  走到懵圈的伙計身旁坐回木凳,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爆炒牛肉送入嘴里,咀嚼咽下,覺得味道尚可,暗道海島上的牛肉口感,跟陸地上的到底有些差距。

  再品嘗了幾塊另外一盤清蒸海魚,許游端起酒碗,望泉酒一飲而盡,舒服吐出酒氣,把錢袋放在桌上,看向不敢動彈的伙計,輕笑道:

  “這里面的錢應該夠了,不需找零。”

  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忽然抓住伙計的腦袋,往桌子上狠狠一按。

  哐當!

  木桌四分五裂,伙計腦門鮮血飛濺,癱在地上痛苦哀嚎,許游帶著滿足側耳聽了會,問道:

  “酒館老板在哪里,告訴我。”

  四周之人瞳孔放大,沒想到這個生面孔放肆過后不僅沒跑,居然還想去找酒館老板,膽子太大了,他剛剛明明聽到,飛鳥酒館的老板,可是跟那位‘血狗’有所關系的。

  ‘一個瘋狂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在場的人們不經意間達成了共識。

  被問詢的伙計捂著腦袋四處打滾,一時間沒有聽清問題,許游壓了壓斗笠,正欲再問,突然有人說道:

  “小子,那個老板應該在迎春樓,哈哈,你要怎么做?”

  “我不是很喜歡麻煩。”許游循聲看向角落開口之人,禮貌道了句,走出酒館,準備去往迎春樓。

  那個在角落桌位喝酒的男人眨眨眼,喃喃道:“他這是因為怕之后被老板找麻煩,所以先直接去解決老板么?嘶...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這時,許游去而復返,把飛鳥酒館內幾個查看情況的伙計嚇得不輕。

  “呃,請問各位,迎春樓在哪?”許游有點尷尬。

  眾人:“......”

  藏在袖子里的竹葉青親身經歷了剛剛之事,整個蛇激動莫名,興奮叫喊道:

  “許大俠,我知道在哪!我們是要去幫老板含笑九泉嗎?!”

  許游沉默,摸了摸下巴,站在門口對酒館食客道:“各位請慢用。”

  他轉身離開走入街道,剩下眾人面面相覷,剛剛的女童聲他們也聽到了,驚異的情緒止不住泛起,轉眼議論紛紛:

  “哪里來的聲音?!”

  “不知道啊,這個人真不簡單!他好像真的要去找酒館老板麻煩!”

  “肯定不簡單,神秘的家伙!”

  “......”

  角落飲酒的男人目露奇光,自語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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