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小學門口，此時圍堵得水泄不通。
已快到了放學的點，家長們騎著車，或者開車，占據了大半個馬路。
牛小天擠了半天，車卻只向前挪動了幾米遠，干脆選擇放棄，停在了不遠處。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險些耽誤了事，快步走向大門。
鬧哄哄的氣氛令他不由得感慨，現在的孩子嬌生慣養。
以前上學哪有這個條件，父母還要接送，有些為了讀書都是獨自翻山越嶺。
當然用曾經的標準衡量有失公允，只是有點懷念過往。
“是牛先生嗎？”突然一道激動的女聲從背后傳來。
牛小天詫異地轉過頭，疑惑地看向面前成熟風韻的女人，并不認識對方。
大概三十多歲，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小吊帶背心，裹著金色的包臀裙，雙腿修長而白嫩，踩著高跟鞋，顯得前凸后翹的，在人群中極為亮眼，不少男士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
忽然想到一則有趣的視頻，自家男人突然接孩子積極了，那可能有漂亮的女老師，或者女家長出現，對方挎著包，正站在奔馳旁，難免不受矚目。
“請問你是？”
“我是寶珍珠公司的老板，是您的供貨商，在簽合同時還打過照面。”女人趕忙遞出名片。
“哦哦，你好你好，有印象了。”牛小天敷衍地回復，像她這種小渠道，自己擁有幾十個。
盡管長得漂亮，但與自己的女人比較，相差甚遠，哪里會記得住？
“您來學校做什么？中午能請您吃個飯嗎？昨晚發生了大事，引起了化妝品界的地震……”
女人套近乎地小聲道：“賈總是您親手送進去的？以為您仍在江城關押，我還很擔心。”
牛小天不禁驚訝，這種事還算挺隱秘的，怎么傳播了出來？似乎了解的人不少。
又有點古怪，不知道是否多想了，她表現得頗為愛昧，自己可沒那想法。
“我來接女兒，中午回家吃飯，實在抱歉，好久沒與母女在一起了，咱們改天相約。”
“好吧，您孩子是親生的嗎？以你的年齡不符合……幾年級？說不定咱們還是一個班。”
女人遺憾中有著驚異，傳說虞美人董事長是未婚，怎么有孩子了？
她的積極表現，是想引起重視，以后在分配化妝品時，能占據大頭。
畢竟明雅公司失去了龍頭，以后是虞美人的天下，好多像她這種小公司已在蠢蠢欲動。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必須把握住機會！必要時也可以送上房間號，但人家貌似沒興趣。
牛小天無語，對方會說話嗎？同時升起自責，太缺少關心，竟不清楚妞妞是哪個班的。
“一年級。”
“啊，我孩子都六年級了，以后讓我兒子罩著！”女人拍了拍胸口，自以為建立了聯系。
牛小天皺了皺眉，可不想妞妞沾上社會氣，一看她孩子就學習不好，才不會叫被帶壞了。
隨便說了兩句，便向大門而去，眾人都看出了他不想聊，心道拒絕一個富婆真夠傻的。
“你是干什么的？接孩子在外面等著！有些家長腦門是被夾了？再三告知卻記不住！”
站在電動伸縮門內的保安，見有人想進來，便擋在了面前訓斥著。
牛小天略微詫異，還以為守門的是老頭，看著也就四十來歲。
鼻孔朝天的，手放在腰間的橡膠輥上，顯現得很耀武揚威。
一個男家長剛才跟女人搭訕，被無視了，此刻找準機會，陰陽怪調道：“一點也不守規矩，害得我們受批評，長得夠年輕的，是誰家的小白臉，來接女富婆的孩子吧？”
牛小天聽到眾人都笑出了聲，也跟著笑了笑，實在對他們的低級趣味不感冒。
有的人喜歡賣弄所擁有的小權力，好像能高人一等，最關鍵的是伴隨有附和來助長氣焰。
在社會這個大染缸中，牛小天可謂什么顏色都經歷過了，對付他們簡直得心應手。
隨即展現出了沉穩的氣質，并略帶咄咄逼人道：“我是來找校長的，約定好了時間，趕快開門！”
“牛先生怎么了？”女人見狀趕緊噠噠地跑向前，平時她就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眼下又抓住了幫忙的機會，傲氣道，“你知道他是誰嗎？虞美人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關系網很強大，你是想被辭退了！”
眾人吃驚，剛才的談話并未聽到，原以為這女人湊近，是貪圖年輕人的長相與體力，原來人家地位非凡啊！
保安忍不住一抖，不清楚虞美人是個什么，但知曉這女人開著奔馳，很有實力。
她都尊敬的人，那肯定相當牛比，也沒敢去核實，便恭敬地打開了門。
“先生，快請進，都是那群沒教養的家長鬧的，我不知道您是貴客，別耽誤了大事。”
牛小天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給了個不錯的眼神，后者興奮地跳了起來。
眾人吞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猜測著兩人應該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詢問了校長的名字及辦公室位置，便徑直去了辦公樓，到了二樓走廊的盡頭，敲響了門。
“請進，請問你是？找錯門了吧？”
“沒找錯，齊校長你好，我叫牛小天，我想安排一個朋友的孩子入學，不知需要什么手續？”
牛小天開門見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對方比較消瘦，腦袋沒多少頭發，倒是有點威嚴。
齊正法驚訝，雖然許多人從他這兒找過關系，卻還從未遇見如此直接開口的，冷聲道：
“你當學校是什么地方，菜市場嗎？名額是可以隨意分配的？出去！”
牛小天之所以沒有繞圈子，以為對方知曉自己的名字，史文龍通知時難道沒囑咐過？
便提醒道：“我的孩子也在育才小學，是之前的縣一把做的安排。”
齊正法搖了搖頭，保安是怎么管理的，居然放了一個吹牛的人進來，更加嘲諷道：“還縣一把，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否則我報案了！”
牛小天失算了，也沒繼續呆著，得找其他關系來了。
于是向一年級方向而去，卻見已下學了，好多人圍在一起喊著
“野孩子，不知羞，野孩子，不知羞，”里面傳出著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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