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轉身時，胡主任目光轉動，忽然彎腰捂住了腹部。
“誒呦誒呦，不好意思，我鬧肚子，咱們衛生院重新改造后，廁所位置沒變吧？”
“沒有，胡主任跟從前一樣，需要沖鋒陷陣時，屎尿就變多了。”
王主任笑了笑道：“要是害怕了便留下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呵呵呵，誰特么污蔑，別讓我查出買賣黑血，與你有關系！否則一定會送你坐牢！”
胡長水冷哼，急忙竄進醫院，一直被盯著沒辦法匯報消息。
關于賈兆明逃出，目前應該是消息封鎖的，有必要說聲。
郝強低聲道：“天哥，那禿毛把咱們引到這兒，開始耍滑頭了，這兩人似乎有矛盾。”
牛小天沒回話，胡長水是兼管人事的，比孫菲菲的地位要高，而王主任卻忽略了前者。
一般就算不討好，也該很客氣才對，畢竟從級別上，縣醫院的院長可是衛生局前幾把手兼任的，鎮衛生院要受其管理，不知二人是否在唱雙簧，但理由是什么？
又突然想到若是乞水鎮的血販子投的毒，造成了大量病人，最先爆發之地該是此處才對。
“那就先等等胡主任，王主任，你還是對他客氣點，畢竟想回縣城，還得靠他的調令才行。”
孫菲菲勸了一句，轉而道：“我給你介紹下，這是縣醫院的牛小天，不可多得的天才醫生，院長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王主任王金旺，鎮上的醫療骨干，外科有個稱號為手術刀。”
王金旺詫異道：“孫主任向來心高氣傲，能被她稱贊，必然有幾把刷子，希望多多交流。”
“那是孫主任過譽了，我該向前輩打打下手，學習才對。”牛小天恭維道。
不免疑惑，看他的樣子貌似不知道自己是誰，怎么剛才的目光似乎帶著銳利？
接著握住他伸來的手，上面有不少繭子，大概是使用手術刀磨出來的。
頓時升起同病相憐之情，看來也是遭遇過胡長水的打擊，導致一直淪落在鄉鎮醫院。
王金旺結合不卑不亢的語氣，猜想應該是哪個領導的孩子，才想著來此鍍金的。
也有點迷糊，第一眼看到年輕人時，好像有股凌厲氣勢，此刻卻消失不見了。
或許感受錯了，是旁邊的高大男人所產生的。
“王主任，感謝你的手術，很成功，能請你過來一趟嗎？”一個中年男人從大門口走出。
只見其停在了寶馬車旁邊，王金旺給了個歉意的眼神，便走了過去。
牛小天注意到中年男人伸出手，向對方衣裳拍了拍，一個紅包隨之落入，便勾起了嘴角。
也沒去揭破，這在各醫院都是潛規則，只要能治好病即可，自己的地位不夠，管不了太多。
“孫主任，我也想方便下，你們在這兒等等吧。”
“好，在外面咱們身份要保密，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姐姐吧。”
孫菲菲拋了個媚眼道：“省得見外了，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
牛小天一抖，是沒休息好嗎？莫名有了躁熱，瞧著鮮紅的小嘴，似乎吃不下啊。
進了衛生院的大門，旋即被富麗堂皇的裝飾驚到了，一盞盞金色大燈垂吊，綠白相間的墻壁掛有壁畫，地面還鋪著攤子，盡顯奢華，恐怕城市里的醫院規格都沒這么高。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雖然來看病的人不少，卻有股陰涼之感，顯得陰氣森森的。
“我是來捐腎的，聽說有個孩子需要，看看能匹配成功嗎？”一個中年婦女友好地問道。
窗口里的男醫生拿出表格道：“你先填寫下信息，然后等著排隊等著化驗。”
牛小天驚訝，聽意思好像有幾個人都在捐獻器官，觀察女人臉色，應該沒受到脅迫。
一般來說一個腎也夠用，但缺少了危害依然是很大的，不太相信此處的民眾覺悟很高。
“小伙子哪不舒服？準備掛哪個科？先把身份證讓我看一下。”
一直坐在旁邊的魁梧中年男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勢劃過了胳膊，臉上透著兇色。
牛小天皺眉，這家伙居然在搜自己的身，越發感覺這衛生院的奇怪，反問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查我的身份證？”
“我是保安，最近有醫鬧，得看看你是那個地區的人員嗎？”魁梧中年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來，別讓我通知人架著你過去！”
周圍的病人看到后，又轉回了腦袋，好似見怪不怪。
“小天怎么了？查什么身份？這是我縣醫院的人，不想干了嗎？”胡長水訓斥著道。
魁梧中年瞥了他一眼，沒再繼續要求，又坐了下去。
“哦，我上趟廁所，”牛小天裝作無心問道，“這家衛生院的生意貌似很好啊。”
“是啊，這兒有個很厲害的醫生，吸引了許多外地的富豪來看病。”
胡長水嘖嘖稱奇道：“我們院長還想請他來呢，脾氣跟你一樣怪，居然看不上前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有本事在哪里都是相同的。”
牛小天還頭一次聽說這種能人，有了想見見的心思，不知存在了貓膩沒……
“你說的不錯，瞧瞧這豪華的，據說是個有錢人被治療好后，投資了上千萬。”
胡長水羨慕道：“我都想在這兒辦公了，心驚都不一樣。”
“……”牛小天與他走出后，幾個人正在等待著，便沒再多說，出了院門擠著人群上了車。
“那些血販子在鎮東面租了幾間院子，公路旁也租了房子，經常輪換位置再進行通知。”
王金旺拿出手機道：“我用小號加入了微信群，今天在東面那里，那邊都是山，一旦有情況，會很快退進山里，所以想要抓捕不容易，當地也不敢得罪，因為沒準就會來報復了。”
牛小天看見賣血的人，在里面報著號，由叫號的方式辨別，比劉虎那里嚴格得多。
“嗯，如果做不到一網打盡，只抓關鍵人物，審問出信息就好。”
車遠遠停在山腳，遠處有一排的房子，外面正排著一群人，看著臉色蒼白的。
明顯抽了好幾次血，還沒等到恢復，又再次來了，哪里都不缺少好吃懶做，對人生缺失目標的角色。
“郝強，你到后山封住退路，胡主任和王主任留下手機，拿著鋼管，堵住前面，我則沖過去！”
眾人吃驚，這還沒商量如何叫執法員，或者起碼布置一番，這就制定好了對策？
孫菲菲連忙問道：“那我呢？”
“如果有漏網之魚向這邊跑來，你拿著他們的手機，打開警笛，對方便不敢向這邊來了！”
牛小天催促道：“都快特么點！”
胡長水不情愿地拿著鋼管下了車，王金旺也張大著嘴巴，這家伙的地位應該比想象中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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