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牛小天上到閣樓時，下方潛藏的執法員得到通知，緊跟著破門而入。
房間內的景象令他們大吃一驚，幾個血族成員倒在血泊當中，全部是一擊斃命。
“這小子，把人全給殺了，也不知道留活口。”葉欣走入后，一陣傷腦筋。
明明有控制的能力，倒是省去審問了。
環顧周圍，里面硝煙彌漫，被劫持的一家三口已被帶了出來，馬上進行了轉移治療。
“葉局，李景剛跑了，牛小天，牛小天……”
一名執法員從閣樓下來，驚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怎么了？”葉欣臉色嚴肅地匆匆而上，與眾人同樣緊縮瞳孔。
直升機已向遠飛去，而起落架上吊著一個黑影，明顯是牛小天，正努力伸腿爬上。
李景剛一邊操控，眼看人要翻入機艙，大叫道：“牛小天，你不要逼我動手！”
“跟我回去！”牛小天重復道。
咔咔！
子彈上膛。
李景剛用槍對著，他剛剛晉升，氣息并不穩定，剛才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在地面未必是對手，但此時占據了絕對的地理優勢，卻降低了高度。
“我不想殺你，下面是河流，你跳下去，肯定死不了。”
“小伙子，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兒子遭到了誤解，他對國家和民眾是忠誠的。”
旁邊白發蒼蒼的老婦淚流滿面道。
“呵呵，大娘也看到了，你兒子與血族同流合污，我放過他，犧牲烈士的家屬能答應嗎？”
牛小天譏諷道：“他更不配談忠誠，必將打在執法系統的恥辱柱上，人人唾棄！”
“牛小天！你不能這樣說我！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血族早已知道特別行動組的任務。”
李景剛雙目通紅道：“他們太厲害了，無孔不入，我故意正告你，好引起你的懷疑，不走同一條路線，我通知了他們，那樣死的只有你一個，但沒想到會連我的人都殺死啊！”
牛小天一怔，剛才還對葉欣提過疑問，他確實沒必要殺同伴。
站在對方的角度，自己這素不相識的人，命自然可有可無。
“你為什么不向上級解釋？”
“我潛回了江城，想向孫市長單獨說明情況，他身邊的人不可信任，我不知道被監視著。”
李景剛懊悔道：“孫市長被血族劫持走了，如果我殘忍，那戶人家的孩子早已被殺了。”
“什么？孫市長被劫持到哪了？”牛小天盡管已預料到，依舊猶如晴天霹靂。
怪不得孫進峰會一個人莫名地走訪家屬，其中存在著隱情，這就對得上了。
此刻基本信任了他講的，愣神的功夫，依照目前的處境，完全可以擊斃自己。
“不清楚，我投靠血族，一來是想給兄弟們報仇，二是打探孫市長的下落。”
李景剛擦了擦淚水道：“我現在不能回去，沒有人會相信我，我不想白白被判死刑。”
牛小天能感受到他的莫大悲憤與憋悶，他確實犯了錯，卻是情有可原。
目光一閃，想最后試探下道：“我回去后，會向葉局闡述的。”
“你不要告訴，不是我懷疑他，而是事關重大，否則我的潛伏計劃會功虧一簣。”
李景剛制止，轉而慚愧道：“可惜帶上了母親你，兒子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才沒引起他們懷疑。”
牛小天暗道，原來他不是想接母親的，誰又愿意讓至親深入狼窩，而受到牽制呢？
“媽媽有你這樣的兒子很自豪，早晚大家會理解你的，你看看你頭上的疤痕，是與歹徒搏斗留下的，當時差點死了，又怎會出賣信仰呢？”
老婦笑著撫了撫他的光頭，淚眼帶笑著，忽然道：“我不能成為你的羈絆，讓你做事束手束腳，這也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不要為我傷心……”
她猛地站起身，便沖向了機艙外。
李景剛霎時腦海空白，緊跟著嘶吼道：“不要！！！媽！！！媽……”
牛小天臥槽了聲，趕忙單手去抓，滋啦一聲，老婦那縫著補丁的衣裳被扯開，人跌落了下去，自己也被帶著，向下摔去。
由于離開了河水上方，李景剛的母親摔在了水泥地面，一動不動的。
牛小天緊急甩出銀絲線，掛在了電線上，但強大的墜力，致使手掌被勒出了一條深刻的血痕，旋即重重地后背著地，全身的骨架猶如散了。
頭暈眼花地看著上空的直升機打著轉，悲痛欲絕地啊聲從上方飄蕩而來，轉而飛走了。
牛小天踉踉蹌蹌地跑到老婦面前，腦袋都扁了一半，表情卻極為安詳。
他淚水滾滾流出，不忍再看，被這位偉大母親的壯舉深深震撼，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十幾輛執法車響著警笛呼嘯而來，幾十個執法員荷槍實彈地將現場封鎖了。
周圍正好是一片商業圈，過往的人流紛紛駐足，驚異發什么大事？
只知道從上空摔下了兩人，幾十米的高度，后跌落的男子居然還活著。
“李景剛簡直喪盡天良，為了逃跑，連自己母親都狠心推了出來。”
“死得好！當兒子的是叛徒，做媽的也好不到哪去！”
“一家子垃圾，別讓我碰到了，肯定賞他一梭子子彈！”
執法員們在尸體前痛恨地罵著，接著對著牛小天鼓著掌，如果沒他還無法挫滅匪徒。
贊美之詞還未講出，忽然集體住嘴了，因為看到這年輕人正怒目盯著他們。
“怎么了小天？你沒事吧？”葉柔來到跟前，猶豫道，“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牛小天搖了搖頭，沒有心情講話，也不能責怪這些人，他們并不了解事實。
“小子，李景剛有沒有對你說什么？”葉欣也急切地問道，“他是不是受……”
牛小天只覺得官面的水很深，誰也不能全信，咳嗽了聲，發現有淡淡的血跡，是震出了內傷。
“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如果能幫忙辦入職，就先把我的身份確定了吧。”
“好的，你說地址，等會我給你送執法服、及證件！”葉柔想緩和下關系。
牛小天給了之后，返回了虞嵐的小區，還未進樓，便被幾個等候的人堵住了。
“你個小癟三，敢在商場動手打我！以為是第一醫院副院長就可以張狂？”
考究男掏出手機道：“現在你就利用自己的關系叫人，讓我看看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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