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張鐵森坐在客廳里,電視機放著喜劇電影,他卻無心欣賞,滿臉愁緒的抽著煙。
邵羽靈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腦海中。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辦,不想去認張遠山這個父親,但是又想給自己母親報仇。
如果給母親報仇的話,肯定要找張遠山了解當初的事情,他又有點不想去面對張遠山。
“哎!”
張鐵森靠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腦子亂成一團糟。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江瀚的身上,在思考江瀚為什么要讓自己死?
“難道就因為我上次抄了他的莊園?”張鐵森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不過怎么說,這個仇張鐵森一定要報。
只是江瀚很狡猾,得有足夠的證據抓在手中才行。
可是要從哪里下手找這些證據,又成了張鐵森頭痛的事情。
想得太多了,張鐵森感覺心情特別的壓抑。
這時,楊美娟擔心他會不會又出事了,給他打電話來了。
“你在家里嗎?”楊美娟問道。
“是啊,咋了?”張鐵森反問道。
“沒事,就問問你是不是在家。”楊美娟聽到張鐵森平安無事也就可以把心放心了。
張鐵森現在剛好愁的不行,想要找人給自己出出主意,而楊美娟是他最信任的人,就開口問道“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他很少開這樣的口,楊美娟立馬就知道他遇到煩心事了,當即說道“那我現在過來找你吧。”
“不用,我過去找你,你在哪里?”張鐵森關掉電視向門口走去。
“那就去江邊吧,我在那等你。”楊美娟覺得那里安靜,適合談事情,也可以對著江水發泄一下。
現在的天氣可是挺冷的,張鐵森不明白楊美娟為什么要說去江邊。
不過他也沒有問,答應了一聲就出門了。
江邊的風還有挺大的,張鐵森到的時候看見楊美娟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這么大的風你不冷嗎?”張鐵森往掌心哈了口氣,然后捧住了楊美娟的臉龐。
楊美娟轉過頭,滿臉幸福的笑容,說道“這里安靜啊,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話,可以對著江水喊兩聲,喊出來就舒服了。”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張鐵森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誰告訴你的。”
“是雨洋告訴我的。”楊美娟不假思索的說道。
張鐵森故意繃緊了臉色,假裝生氣的問道“你啥時候背著我偷偷跟他來這約會了?”
“不是的,我上次只是……”
張鐵森嘿嘿一笑,把她抱在了懷里,說道“你不用解釋,我開玩笑的,我咋可能會懷疑你呢。”
聞著楊美娟的發香,張鐵森的心情舒暢了很多。
他真想就這么抱著楊美娟,什么都不去想。
楊美娟在他懷里靠了一會兒,抬頭問道“你今天究竟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張鐵森看了她一眼,然后向護欄那邊走去,憂傷的回答道“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
聽完,楊美娟直接愣住了。
既然張鐵森找到了親生父母,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態度?
這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張鐵森不太想說,楊美娟也沒有急著去問。
“給,喝點酒會好點。”楊美娟給張鐵森遞了一罐啤酒。
張鐵森打開后灌了幾口,望著江面問道“難道你不想問問我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又何必多問。”楊美娟看著張鐵森的側臉淡淡回答道。
確實,如果張鐵森不想說,就算她問了也沒有用。
她能這樣體會自己的心情,張鐵森心里很感動。
今晚把楊美娟約出來,張鐵森就是想跟她說這件事的。
“我的親生父親是黑社會頭子,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認他。”張鐵森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這個讓楊美娟很意外,因為她知道張鐵森最痛恨的就是那些黑社會。
可如今他的老爸是黑社會頭子,著實讓他難以接受。
與此同時,她也能體會到張鐵森為什么這么惆悵了。
“認或者不認,這能改變什么嗎?還不是改變不了他是你父親的事實。”楊美娟從容的說道。
張鐵森轉過頭,有點疑惑的望著她問道“難道你讓我去認他?”
“我沒有這個意思,認還是不認都是要你自己決定的,我不能幫你做決定,只能給你分析一下事實。”楊美娟很冷靜的說道。
張鐵森皺了下眉頭,覺得楊美娟對這件事好像有不一樣的看法,便滿臉期待的說道“那你說來聽聽。”
楊美娟喝了一小口酒,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對于自己的父親是誰,是什么樣的身份,這些我們本來就沒得選,因為這些都是天定的,況且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嘛,現在已經找到了,你應該高興才行,就算是黑社會,我覺得只要他愿意為你改變,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張鐵森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凝望著楊美娟,心想“她說的好像有道理,對于出生在哪樣的家庭,父母是哪樣的背景,這些我們都沒有的選,更何況他也不是十惡不赦的黑社會頭子。”
聽了楊美娟的話,張鐵森換了個角度想了一下問題,內心有點小小的動搖。
“是啊,嚴格的來說,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我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張鐵森想起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在了,情緒有點低落。
楊美娟從他的話當中聽出了什么,嚴肅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母親她……”
“我母親已經不在了,現在只剩我父親一個人了。”張鐵森很坦白的回答道。
“對不起啊,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楊美娟滿臉歉疚之色說道。
張鐵森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說對不起干嘛,這些是他們以前的恩怨,我現在只想替我母親報仇。”
聽到報仇二字,楊美娟覺得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簡單,問道“究竟是什么恩怨?你又了解了多少?”
張鐵森喝光了剩下的啤酒,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楊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