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團團熱氣從鍋蓋的縫隙里冒出來,再聽聽鍋內“咕嘟咕嘟”的翻滾聲,母親立即將鍋蓋掀開,抓起面條,下到了鍋內。

  這時,柳千惠拍了拍手上沾的面粉,樂呵呵地說道,“兒子,再滾兩滾就可以吃飯了。”

  “好嘞。”一聽說馬上就能吃到香噴噴的番茄雞蛋面了,秦獸別提有多高興了。

  見秦獸一臉喜悅,雪虎立即又蹦又跳,也跟著高興起來。

  它還時不時用毛茸茸的長尾巴,往秦獸臉上擺動。

  看樣子,是在幫他擦汗。

  秦獸被它的尾巴這么一掃,頓時感覺渾身清涼無比。

  為了表示感謝,他輕輕拍了拍雪虎的屁股。

  這家伙立即一激靈,“哧溜”一下,跳到床上去了。

  這時,母親柳千惠笑著說道,“好啦,兒子,別逗大白了,番茄雞蛋面做好了,咱們可以開飯了。”

  她拿起秦獸之前做茄子醬用的瓷盆,給秦獸盛了滿滿一大盆。

  眼看著母親為了給自己做飯,累得滿頭大汗,秦獸怎么忍心自己先吃。

  他連忙站起身,將一大盆面條放到案板上,對母親說道,“娘,我已經吃過一盆茄子醬拌飯了,面條實在吃不了這么多,要不這盆還是你吃吧。”

  秦獸說的沒錯,他已經吃過一大盆茄子醬拌飯了。

  可像他這個年紀,干了半天重活,吃個幾碗飯還是輕而易舉的。

  別說再吃一盆面條,就是整鍋飯都交給他,也不在話下。

  所以,為了讓母親心安理得吃下這碗飯,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沒想到這么多年不曾見面,兒子并沒有養成自私的壞毛病,竟會如此孝順,還知道先讓長輩。

  柳千惠十分欣慰。

  見拗不過秦獸,她隨手拿起一個碗說道,“那這盆給我吃,你想吃多少,娘再給你盛一碗。”

  “娘,你先吃吧,我自己盛就行了。”說著,秦獸結果了柳千惠手中的瓷碗,將她扶到了案板的位置。

  “哈哈,我兒子真孝順,娘這就吃。”柳千惠滿口答應,別提有多高興了。

  接過秦獸遞過來的筷子,坐在秦售給她搬得凳子上,她突然意識到雖然沒有自己的教誨,兒子也長大成人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公公秦三風教導出來的。

  “你爺爺身體還好吧?”柳千惠開口問道。

  這么多年不見,她也想念家里人,況且婆婆已經不在人世,她尤其擔心老爺子的身體。

  聽到母親問起爺爺秦三風,秦獸黯然回道,“我爺爺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去世了?

  柳千惠倏地站起身來,“什么,你爺爺不在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獸面色凝重,顯得十分無奈。

  他輕輕點了點頭,嘆息道,“在我八歲那年他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至今我也沒弄明白,我懷疑是被人陷害,但一直找不到蛛絲馬跡。”

  不光秦獸不相信,就連柳千惠也充滿了質疑,“兒子,你的推斷應該沒錯,以你爺爺的身體條件還有他的醫術傍身,不可能這么早就去世的。”

  聽到公爹秦三風的死訊,她心痛不已。

  這么好一個老頭,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而且臨走之際,兒子和兒媳沒有一個人在身旁。

  柳千惠突然覺得十分愧對老人。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出谷后一定會為老爺子報仇。

  但爺爺走后,最可憐的恐怕要屬八歲的兒子了。

  沒了爺爺的照顧,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他這么些年,怎么熬過來的。

  看到眼前瘦削的秦獸,柳千惠心里很不是滋味。

  沒想到從小就像孤兒一般的孩子,就連唯一的爺爺也離他而去。

  她輕輕撫摸著秦獸的肩膀,失聲問道,“爺爺去世后,你自己一個人怎么生活的?”

  “爺爺臨死前把我托付給了舅舅,這么多年,我一直住在舅舅家,表姐柳軟兒一直對我很好。”秦獸就把寄人籬下的這段遭遇,統統告訴了母親。

  舅舅柳疙瘩好吃懶做,對他不好,秦獸只字未提,他只把表姐柳軟兒對自己的好,一五一十全給母親說了。

  “你舅舅吃喝嫖賭抽,五毒占全的人,竟然會收留你,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一番,至于我那外甥女軟兒...”說到這里,柳千惠故意停頓了一下,“你實話告訴娘,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真是知子莫如母,沒想到母親都沒看到兩人在一起的情景,竟然就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既然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看穿,秦獸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面對母親急切的眼光,他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實不相瞞,娘,我已經跟表姐私定了終身,迷魂嶺也被我承包下來了,以后我要是混不出名堂,就永遠不下山了。”

  “兒子,軟兒是個好姑娘,你跟她在一起娘不反對,只是你剛才說什么,承包了迷魂嶺?”聽到秦獸說自己承包了迷魂嶺,柳千惠有點不敢相信,“兒子,這荒山野嶺的,有什么可承包的?”

  秦家幾代人都是趕山出身,他們把命都搭在了這片山林里。

  所以當柳千惠知道兒子要在迷魂嶺扎根發芽時,她是一百個不愿意。

  可誰知,她的話,秦獸根本聽不進去,“娘,我打小就在迷魂嶺里趕山,對這里的一草一木再熟悉不過了,靠山吃山,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橫加干涉了。”

  原以為自己隨便說幾句,秦獸就會放手,沒想到這孩子脾氣這么倔。

  “你爺爺的死一定與趕山脫不了干系,還有你父親,也在這山林里失蹤,是死是活至今下落不明,我被人推下山崖,如果不是命不該絕,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了。”

  不得已,柳千惠只好將心里的顧慮全都講了出來。

  秦獸知道,父親在這片林子里失蹤了,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加害,至今生死未卜,也可能像母親這般,兇多吉少。

  至于,爺爺的死,他也認為是人為所致,至于是不是跟他趕山的工作有關,秦獸不敢肯定。

  一家人搞得四分五裂,基本都跟迷魂嶺有關系,所以目前柳千惠不讓他再涉足其中,自然是為了秦獸好,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面對母親的擔心,秦獸鄭重其事地承諾,“娘,你放心,父親和爺爺的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他們一個交代,但承包迷魂嶺是我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請你相信兒子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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