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還真被秦獸問出來了。

  不過看鐘老三慌里慌張的表情,恐怕事情還有轉折。

  不然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這般扭捏。

  于是,秦獸窮追不舍,立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只是什么,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明知道躲不過秦獸的追問,鐘老三擺了擺手,十分謹慎地說道,“先別急,隔墻有耳,等我去把大門關一下。”

  說著,他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還要關大門?

  搞這么隱蔽,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

  “走,咱們進屋說。”

  就在鐘老三去關門的工夫,殷道虹突然拉著秦獸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本來鐘老三就是小心眼,剛才還在瘋狂吃醋呢,這要是被他看見,秦獸與殷道虹拉拉扯扯,那還不得氣得直接昏死過去。

  這時,看到殷道虹如此殷勤,竟然不顧及男女有別,都對秦獸上手了,柳軟兒頓時變了臉色。

  “哼。”

  她嘟著嘴,朝秦獸的腳面上猛地踩了一腳。

  “哎喲,疼死我了。”

  秦獸踮著腳尖,疼得直咧嘴。

  也怪他,一心只考慮鐘老三的感受,卻忽略了柳軟兒就在自己身邊。

  這個女人才是自己的真愛,她要是受了委屈,才是秦獸應該心疼的。

  “嫂子別急,等三哥回來,咱們一起進屋。”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秦獸只好硬著頭皮,推開了殷道虹糾纏在自己胳膊上的美手。

  一邊是熱情似火的殷道虹,另一邊是被他氣得面若冰霜的柳軟兒。

  秦獸果斷挽住了柳軟兒的胳膊,徑自朝屋里走去。

  只留下殷道虹一個人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好你個秦獸,不是說等鐘老三回來一起進去,自己領著小娘們進去了,還不是嫌棄我殷道虹年老色衰,配不上你。”

  恰好此時,鐘老三趕了過來,看到殷道虹獨自一人發呆,十分納悶,“秦獸跟柳軟兒都進屋了,你不跟著一起進去,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他一心只想著賬本和錢的事,根本沒在意殷道虹有什么異常。

  說著,鐘老三也埋頭走了進去。

  畢竟鐘老三家境殷實,不光有八仙桌、條形凳,還有不少文玩字畫的擺件,儼然一戶富裕之家。

  可不像柳疙瘩家里,一進屋就是床,連個供人坐下來喝茶的板凳都沒有。

  不等鐘老三安排,秦獸和柳軟兒已經找好位置,坐了下來。

  他們還把剛才喝剩下的茶水,也端了過來。

  鐘老三一進門就看到秦獸和柳軟兒正在怡然自得地品茶,尤其是秦獸,大腿飆到二腿上,斜躺在自己常坐的太師椅上,手里還盤著自己都不舍得盤的兩個獅子頭核桃。

  這架勢,比在自己家里還要愜意。

  看到鐘老三,秦獸張嘴就問,“三哥,賬本呢?”

  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坐著主位,盤著核桃,已經觸碰到鐘老三的底線了。

  鐘老三氣得嘴都歪了,可還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回應道,“你先稍等片刻,我這就給你取。”

  換做別人,他早就走過去將這不長眼的家伙打翻在地了,可秦獸不是一般人。

  鐘老三已經領教過他的厲害,這個人他招惹不起。

  所以只能忍氣吞聲,任由秦獸怎么開心怎么來。

  鐘老三招呼了一聲,就從腰間摸索出一把鑰匙,一個人進了東邊的房間。

  不一會兒,“啪”的一聲,鎖頭被打開的聲音就傳到了秦獸的耳朵里。

  正常情況下,很少有人會在屋里的房間里也加上一把鎖。

  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在屋子里的都是自家人,上鎖就顯得生分多了。

  就比如殷道虹,如果不知情,還以為鐘老三這是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呢。

  免不了要給他吵架。

  可此時殷道虹也走了進來,看到東屋的門戶大開,并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

  從她的反應來看,加鎖這件事應該是得到了她的支持,至于屋子里有什么,她應該是熟稔于心。

  秦獸推測,這間屋子里一定藏著鐘老三兩口子不少好東西,絕不僅僅為了存放一個賬本,就加扇門,加把鎖。

  看到鐘老三沒隨手關門,殷道虹連忙走過去,趕緊將門關上了。

  俗話說,財不外露。

  秦獸雖然沒說什么,但他心里清楚,這女人是怕他跟柳軟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鐘老三的好東西絕不僅僅只有金鑲玉佛雕一樣,不然他也不會許諾給自己十幾樣文玩。

  說到文玩,秦獸心想,擇日不如撞日,何不今天就讓鐘老三兌現承諾,把欠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思索間,鐘老三已經從東間里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樣東西,秦獸定睛一看,乃是一本皺皺巴巴的線訂書,泛黃的書皮上寫著兩個不太工整的文字--“賬本”。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鐘老三還真有憑證。

  秦獸喜出望外,立即站起身想要一睹為快。

  鐘老三將賬本攥得死死的,十分謹慎地說道,“老弟,這個就是我以前記得賬,每一筆都很清楚,不過你看可以,我希望你閱后就忘,說實話如果不是咱們兄弟情義到這個份上,這東西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過目的。”

  話雖然不好聽,但秦獸心里清楚,鐘老三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畢竟這些賬目可都是見不得人的灰色收入,如果一旦泄露出去,不光鐘老三會立即完蛋,就連縣里的鐘老二也會受到牽連,他的烏紗帽也會不保。

  聽完這番話,秦獸表現得十分淡然,他重新坐到凳子上,面帶微笑說道,“三哥只管放心好了,我秦獸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會把賬本拿給我不是。”

  誠如禽獸所說,如果對他不放心,鐘老三絕不會透露自己有賬本這件事,更別說會拿出來給他看了。

  “果然沒有看錯人,老弟給你。”

  鐘老三不再猶豫,干脆將賬本放到了秦獸面前的桌子上,讓他一次看個夠。

  “三哥真是爽快人。”

  秦獸也表現得十分豪爽,ike給鐘老三豎起了大拇指。

  不等鐘老三得意地翹起嘴角,秦獸就立即掀開了賬本,他倒要看看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家伙,這些年到底搜刮了多少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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