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笑容都像是施舍。
趙家的大家長,趙老爺子坐在首位,他臉色似乎不太好,老年斑在他臉上更顯得深沉:“今天我請你們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證明一下。”
“我希望,在場的各位最好能夠真誠相待,誠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
他的語氣毫不客氣,已經完全不把這群天子驕子放在眼里,對待他們的態度也高高在上,就像他隨意就能夠拿捏這一群人一樣,這種下馬威無非是想讓他們對他的敬畏更深。
下一秒,他的意思就更直白了:“如果一旦我發現有人說謊,那么你們所有人就別想站著走出去。”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在場所有的人,壓迫感十足,而其他趙家人也重重包圍在他們身邊,這么一來,就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牢籠。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時候誰也不愿意做出頭鳥。
平時最混的人,也不敢貿然開口。
趙家把他們拘禁在一起,來自其他三大家的集火,他能不能承受住是一回事,某種程度上,他們也能夠算是一種人質。
而且,誰也不肯定,家里的長輩會不會為了他們而跟趙家翻臉。
畢竟趙家的商業鏈串聯著整個金城,甚至海市,家里的利益跟一兩個小輩比起來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
他都說了,不能站著都出去,那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就是讓他們躺著出去。
誰敢有異議?
趙家老爺子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臉上也沒有露出什么滿意的笑,只是頷首:“很好,既然你們都清楚了,那就開始吧。”
“雨荷,讓他們把人抬上來。”
坐在老爺子左手下方的趙夫人抿著的唇輕輕一抖,憋著哭腔:“把桓兒帶過來,記得輕一點。”
聽到這里的時候,池景瀾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看到趙桓,趙家的小兒子全身都是繃帶,被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閉緊的眼睛時那種預感更是達到了頂峰。
“我兒趙桓一周前在藍海島被人送回來,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全身被打的面目全非,被人挑去手腳筋,膝蓋上還有兩道槍口。”
他說到這里也忍不住紅了眼睛,趙桓是他從小培養的繼承人,優秀程度就算是趙家上上下下的小輩加起來都比不過他一個。
趙老爺子老來得子,一直對這個小兒子抱有極大的期望,現在有人親手打破了他三十年來的期望,讓他的心血付諸東流,他恨的聲音都帶著血腥味。
“他的身上縫了三百一十針,多處器官都受到重傷,手腳即便痊愈也不能再行走,這每一針,都是扎在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上,他是我趙海成的兒子,是我趙家的繼承人,卻遭受了這么非人的磨難,不僅沒有未來,就連現在能不能好起來還是個問題。”
“我就問問你們,如果是你,你會對你的仇人做什么?”
他的聲音滿是冷意,目光里迸出的恨意讓所有人都膽寒,就連他身邊的趙家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