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雖沒有夏天那么毒辣,但正午的眼光曬在身上還是有些熱的。
夏潤音大半個身子曬在太陽底下,肩上還背著包,手里提著水壺,時不時還要留意周圍的環境,護著飛宇的安全,親媽也不過是做這些事,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已經做的比親媽還要面面俱到,真不容易。
冷司夜心有感觸,在販賣機上買了夏潤音愛喝的飲料,走了過去。
夏潤音甩了下背包,用手擋當扇子扇著風。側面多了道陰影擋住了陽光,她扭頭看去,冰涼的易拉罐貼在了臉上。
“你去大樹底下坐會,我來排隊。”冷司夜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影,那里有塊大石頭剛好可以坐人。
夏潤音接過飲料,猛灌了幾口才回應道:“飛宇看上那只兔子了,我想幫他贏回來。”
冷司夜順著夏潤音的手指望去,看了會輕笑起來。
“你笑什么!”夏潤音嘟起嘴,覺著他在看不起自己,“我以前可是射擊校隊的,雖然過去十幾年了,基本功還在的。”
冷司夜揉了揉冷飛宇的腦袋,含糊道:“眼光不錯,是有點傻的可愛。”
冷飛宇拍到頭上的爪子,嚷嚷起來,“我自己來,你們誰都不要幫忙。”
“行啊,小子,知道不勞而獲是可恥的。”冷司夜捏了捏飛宇的臉蛋,“那我跟你媽去樹影下坐回,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排隊的對嗎?”
“你瞎說什么。”夏潤音攬過冷飛宇,護在跟前,“他才四歲,那么小你讓他自己排隊,萬一出點差錯怎么辦?”
冷飛宇抬頭看了眼夏潤音,雙眸眨了眨道:“阿姨,我一個人可以的。以前親子活動都是我一個人排隊,沒有問題的。”
什么?
夏潤音心里頓時泛起一陣酸澀,一個人的親子活動,多么寒酸可憐。她蹲下身將冷飛宇揉進懷里,“現在有阿姨在,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排隊玩游戲了。”
冷飛宇眨眨眼,他似乎沒有太多的感觸,小手安慰性得拍拍夏潤音的背脊,感覺她更像是需要安慰的那個。
夏潤音瞪著冷司夜道:“你要怕曬你自己去那邊坐著,這里用不上你。”
冷司夜不知夏潤音在氣什么,他也沒覺得讓飛宇自己排隊有什么錯。打小培養獨立性是冷家每個男兒必經的事,飛宇雖不是他親生的,但既冠上他的姓就要按著冷家方式來。
冷飛宇看著兩人之間的暗流,小手伸進夏潤音的掌心里,“阿姨,我一會自己套兔兔,你給我加油。”
夏潤音點點頭,將身上的包脫下來掛在冷司夜肩上,“你看包,剩下的項目我帶他做。”
這是赤果果的被嫌棄了。
冷司夜哭笑不得看了眼掛在肩上的女士背包,還有飛宇可愛的小書包,這形象這輩子他都沒想過,現在被個女人打破了。
冷司夜看向四周,發現貌似所有的爸爸們都跟他一樣身上掛著各種包,他們似乎毫不在乎形象為何物,與老婆孩子玩在一起,不亦樂乎。
在普通人眼里,為孩子老婆背包時間稀松平常的事,冷司夜忽然意識到件事,他在不知不覺中被夏潤音潛移默化了。
這種意識讓冷司夜莫名的警覺起來,他太在意夏潤音了,如同七年前他那么在意那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