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潤音見冷司夜站著不動,佯裝生氣道:“怎么了?冷先生是不愿幫我這個大忙了。”
冷司夜張了張嘴,有過前車之鑒,他不放心留夏潤音一個人。
送花籃的人沒按好心,既知他在這里,還有恃無恐的送這死人東西來惡心人。
這不是惡作劇,是威脅、是警告。
文峰被判死刑,文家被徹查。
冷信山因門市部被請去喝茶,此事雖與文慧無關,但文家到底因此受牽連,平日里仗著冷信山這個后臺,沒少干臟事,現在被嚴查想翻身是沒可能了。
能讓警方在關鍵時候換人負責案子的人,在羊城也就要只有他了。
文家新聞一處來,冷司夜才醒悟,當初白念生說過的一句話。
白念生用他的手段處理了綁架案里的罪魁禍首,同時也將冷家推入了火坑之中。
冷信山現在成了一把雙刃劍,硬生生將冷家釘在了砧板上。
現在就看懸在頭上那把刀什么時候落下了。
“司夜?”夏潤音抬手在冷司夜面前晃了晃,她喊了半天都沒見他回神,“你怎么了?”
冷司夜愣了愣,搖搖頭,“沒事。”
夏潤音回應了聲,從前臺處拿了把剪刀,擼起袖子開始拆解花籃。
這一舉動是冷司夜沒有想到的,他吃驚的瞪視著蹲在門口的夏潤音,不知道她干嘛要拆花籃。
這么晦氣的東西,直接扔不是更好。
夏潤音小心翼翼的將花朵剪下來,送花人的人惡心,但這些花無罪。
“小蕊,拿個盆給我。”夏潤音喚著前臺。
前臺妹子應了聲,找來了塑料盆。
“給我吧。”冷司夜示意小蕊回自己的位置,他拿著塑料盆蹲在了夏潤音身邊,“小心扎到手。”
夏潤音低著頭,仿佛知道冷司夜回來似得,一點都不驚訝。“花很新鮮,送花的人費心了。”
“你這是在調侃嗎?”冷司夜被這話給氣笑了,“送花的人要聽到你這么說,估計要氣吐血了。”
夏潤音抬起頭咧嘴一笑,“我們生氣的話不就稱了他們的意?”
冷司夜愣了下,他抬手蹭了蹭夏潤音的臉頰,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卻沒能想透,“還是我老婆厲害。”
“哪有。夏潤音將花瓣掰下來放進盆里,“這是你教的好!我知道你是因為太過擔心我才會失去冷靜,司夜,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我已經不再那個只會隱忍的夏潤音了,多信我點好嗎?”
冷司夜嘆息了聲,說了聲‘好’。
夏潤音笑的很燦爛,眼里都是帶著笑意。
這時,冷司夜才意識到他的女人內心究竟有多強大,那是連他自己都自嘆不如的地方。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夏潤音才將花籃拆解干,分類拜訪。
“司夜,你幫我把那些竹條拿上樓。小蕊,讓保潔過來收拾廢品。”夏潤音自己端起塑料盆走進店里。“我記得我有個烤箱的,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