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忠南這方才是想了起來,忙道:“娘說的是!”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玉如:“你怎么會準備這樣的單子?”
周玉如臉色甚是難看,沒有想到多的嫁妝沒有撈到,還要平白被罵一通,她立馬忙道:“王爺,這定是下面的下人理解誤會錯了。”
“我和知兮也跟明氏說過。”
盛知兮看到這里,哪怕是再委屈憤怒,也只能是道:“是啊,爹,祖母,這都跟大嫂解釋過的,哪曾想到,哪曾想到大嫂竟然還會留著這些,此時在這里鬧出來這么一通的事情,這不是故意想要挑撥我們姊妹這間的關系嗎?”
盛忠南立馬看向了明云昭:“這便是你掌的家?”
“丁點大的事情,便鬧得不可開交?”
話一落,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怎么,父親以為,這是丁點大的事?”
眾人扭過頭來,只見盛祈年從外面進來,還是一身錦衛司的裝扮,顯然是剛剛才從錦衛司那邊下值回來的。
看到他這一身衣服,盛忠南就本能的厭惡:“今天一家人用膳的日子,你回來這么晚便罷,過來你祖母這里,為何還不更衣?”
盛祈年掀開黝黑的眼眸:“比不得父親,壓根不去當值,惹得工部的人彈劾不斷。”
盛忠南瞬間臉色鐵青,可惜盛祈年壓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則是跟老太太請了一個安:“祖母恕罪,孫兒回來晚了!”
盛老太太道:“行了,你也是忙公務,無妨!”
“趕緊坐下來吧!”
盛祈年在明云昭的身邊坐下:“剛剛我在院外面聽了一耳朵,說是盛知兮要拿知語知微公中的嫁妝,還有知遠公中的田產?”
盛忠南:“不是都說了誤會一場?”
盛祈年則諷刺道:“誤會嗎?”
“先不說是不是誤會,便是誤會,才更要說清楚,況且,是不是誤會,大家也都不是蠢笨如豬之人,難道還不知道真假?”
其它的人也靜了下來,是啊,是不是誤會,誰不知道?
盛忠南臉色鐵青:“你要干什么?”
“你回來就開始鬧,還想不想一家人好好吃飯了?”
盛祈年冷聲道:“我自然是想一家人好好吃飯。”
“可偏你們兩口子非要給世子妃安一個不好好管家,挑撥兄弟姊妹之間的關系的罪名,那我可就得好好說道清楚了!”
“分明就是她盛知兮人心不足蛇吞象,還要把罪名怪到我世子妃頭上,怎么,打量著是我的世子院是好欺負了?”
一番話凌厲且又直白,其它的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盛知兮更是面色蒼白的下意識搖頭:“大哥,我沒有,我……”
盛祈年凌厲地道:“事情便是你惹出來的,你還沒有?”
盛知兮嚇得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周玉如心疼的要死:“年哥兒,這,這跟知兮沒有關系,是下面的人安排的,是……”
盛祈年冷笑:“是嗎?”
“要我把人一個個的都審一下嗎?”
周玉如:“…………”
一直沒有說話的盛知遠開口:“大哥,此事是母親與知兮考慮不周全,我代她們向大嫂道歉,還請大哥原諒。”
盛祈年冷笑:“你代?”
“你還能代她們一輩子?”
盛忠南大怒:“那你還想怎么樣?”
盛老太太冷聲地道:“誰做的事情誰道歉!!!”
盛知兮:“!!!”
周玉如:“!!”
她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明氏,這事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盛知兮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可看著其它的人,她終于是明白,現在不是母親掌家的時候了,更不是她想怎么樣便能怎么樣。
于是,她屈辱的道歉:“對不起,大嫂,是我不好!”
明云昭這才掀開了眼眸:“無妨。”
“我也只是不想擔了挑撥姊妹之間關系的罪名。”
盛知兮:“…………”
周玉如能屈能伸地道:“哪里話?”
“是我沒有考慮事情周全!”
明云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經過這么一番鬧騰,盛知兮吃了兩口就尋個理由離開了,周玉如也借著機會隨她離開,但其它的人還是其樂融融的吃著。
盛老太太也并不在意,她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公平掌家的孫媳婦。
若像周玉如那邊,這個家遲早要從內里亂。
明云昭稍松了一口氣,她還是擔心經過她這么一番鬧騰,老太太會不高興,不過有盛祈年在這里,老太太倒是并不在意。
想到這里,她也側過頭看向了盛祈年,想著剛剛的事情,嘴角上揚,這個男人,果然是無論何時,都是護著她的。
所以哪怕是他又小氣又愛吃醋又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可她只需要知道一點,他會護著她,他是真心待她好的,就足夠了!
……
轉眼,便是五月初五,也是蕭修安與明語然盛知兮大婚的日子,其實定南王府從賜婚下來就開始在準備著大婚事宜。
不過這一切并不需要明云昭操心,因為接手掌家的時候就說明了,這事周玉如負責,再加上前幾天的事情,更沒有人來尋她的麻煩。
整個府邸也在前幾日就開始布置,十分喜慶。
到了五月初五這一天,到處喜氣洋洋。
來來往往的,京城的達官貴人都來了。
因為盛知兮嫁的是蕭修安,所以定南王府的喜宴是定在中午,因為許多中午在定南王府吃過喜宴后,下午還要去定南王府吃喜宴的。
一大清早,定南王府就忙了起來。
至于明云昭,哪怕是不需要管大婚之事,但身為世子妃,又是盛知兮的大嫂,她今天還是需要出面的,而且大周有習俗,要有女方的女性至親送親。
定南王府定的是她與盛知語,她們得隨著接親隊伍去到安王府。
原本盛祈年是想幫她推了,但定南王府嫁女,自然是世子妃出面最就體面,她不想誤了定南王府的體現,便答應了下來。
她并沒有一大清早過來,而是洗漱過后吉時將至這才過來,過來的時候剛好是迎親環節,蕭修安剛好過來迎親,跟著蕭修安一起過來迎親的是蕭修景,還有幾個京城里面的跟蕭修安關系較好的世家子弟。
她看了一眼,并沒有湊上去湊熱鬧,待迎親結束之后,便上了一頂轎子跟著大部隊在京城轉了一圈,來到了安王府。
下了轎子,她看著這個安王府,前世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地方,后來,被囚禁于此的地下室,再也沒有辦法踏足。
重生回來,她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她以為她最恐懼的是錦衛司,可當再一次過來時,她方才發現原來她最最恐懼的地方是這里。
站在那里,腳步都動彈不得。
盛知語瞧出來她的異樣:“大嫂,你怎么了?”
“沒事吧?”
大嫂與安王殿下之間的事情,她自然也聽說過,莫不是還舊情難忘?
明云昭緊了緊手中的掌心:“沒事!”
“走吧!”
盛知語看了一眼明云昭,沒有再多說什么,兩個人一起進了安王府,拜堂成親過后,盛知兮便被送到了主院邊,盛知兮和明云昭自然也跟著過來。
待所有的人一一退下之后,屋內一片的安靜,盛知兮上前了一步:“姐姐,都出去了,眼下就只有咱們府上的人了!”
一身鳳冠霞帔的盛知兮這是活動了一下,吩咐道:“給我倒些水來!”
盛知語吩咐著旁邊婢女倒水過來,盛知兮喝了之后,問:“大嫂呢?”
明云昭坐在旁邊的圓桌上:“有事?”
盛知兮蓋著紅蓋頭,看不出神色表情,只是道:“我這里沒事了,大嫂和四妹妹第一次來安王府,可以四處轉轉!”
明云昭淡聲拒絕:“不必!”
盛知兮:“………”
“那你們出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我想如側。”
明云昭:“………”
她便站了起來,與盛知語一道出來了,新娘子要如側,只能是在屋內了,又是新房,如側完還得一再打掃熏香免得破壞新房的氣味。
這怕不是需要好一會兒。
明云昭與盛知語來到了外面的涼亭坐下,折騰了一圈,天色漸晚了,外面響起來了一陣陣的吵雜聲,大約都是來安王府喝喜酒的。
盛知語伸頭看了看:“大嫂,要不,咱們去前面瞧瞧?”
明云昭看了一眼好幾次都在伸頭四處喵的盛知語,道:“待會就要待新房之禮了,這一會兒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她既然是長嫂,帶著她到了旁人的府邸,自然是不能隨著她的性子。
雖然,她并不想管她!!
盛知語:“…………”
顯然,她雖然是甘心,卻還是乖巧地點頭:“好!”
明云昭稍稍放心了下來,盛知語雖然蠢是蠢了一些,但到底是庶出,沒有那么任性,好管的許多,不至于敢違抗她這個大嫂的意思。”
正想著,只見盛知語微擰著眉頭,捂著肚子站了起來:“大嫂,我去如廁一下!”
明云昭:“…………”
這么巧,她也要如廁?
不過總不能不讓人如廁,她側過頭吩咐阿青:“你跟著四姑娘過去!”
“是。”
說完,阿青有幾分擔心:“世子妃一個人沒事吧!”
明云昭指了指前面:“就在主院對面,沒事的。”
阿青也這才是放心,盛知語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就在王府的下人帶領去如廁的地方,很快,這里就只有明云昭一個人在此處。
這邊有下人備下來的點心和茶水,這個季節也不算是冷,坐在這里倒是十分的舒適,只是這里到底是安王府,她一直是全身戒備著。
所以身后有一絲異樣,她立馬反應過來,扭過頭來:“什么人?”
一扭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大紅色新郎袍的蕭修安,她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安王殿下怎么會在這里?”
蕭修安也沒有想到她反應竟然是如此快,他才剛到,瞧著她那警惕戒備的樣子,他突然之間勾唇一笑:“怎么,傷心了?“
明云昭:“???”
“傷心什么??”
蕭修安看著她,又看著眼前被裝的格外的喜慶華麗的新房,他道:“你以前不是心心念念就想要來我安王府嗎?”
“如今倒是來了,卻是以送親的身份來的,豈不傷心?”
明云昭:“………”
她很認真地道:“安王殿下誤會了。”
“還真沒有傷心!”
蕭修安卻是有一種迷之自信:“傷心便是傷心。”
“本王不會笑話你的。”
“明云昭,只要你向本王認錯,以后好好的伺候本王,本王或許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跟你姐姐一起,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共創佳話!”
明云昭:“???”
她看著蕭修安那自信十足的樣子,愣了好半天地道:“安王殿下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今天還在成婚,你的王妃正在里面等你?”
蕭修安一笑:“自然是知道。”
“所以王妃之位你是得不到了。”
“但本王的妾,還是可以給你留一個位置的。”
明云昭:“????”
“安王殿下要不要請太醫瞧瞧?”
蕭修安:“???”
這一次輪到他愣了一下:“瞧什么?”
明云昭說:“瞧瞧您的腦子!”
她真不知道前世是怎么眼了瞎,怎么就會被這樣的一個蠢貨給騙了?
蕭修安頓時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明云昭卻是十分認真:“安王殿下,我是真心的建議,若是腦子不好,就還是盡快找太醫來瞧瞧,不要在這里說一些頭腦不清楚的話!”
說到這里,她眸色變得清冷:“不然,安王殿下是哪來的自信以為,我這好好的世子妃不當,要來當你安王殿下的妾??”
蕭修安臉色瞬間就跟著變得陰沉了下來:“你以前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嫁與本王?”
明云昭說:“安王殿下怕不是腦子真的不清楚,以前便是好感于安王殿下,也是曾經以為安王殿下救過我的命,所以也只是把安王殿下當成了救命恩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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