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條遇到了小滑頭。
這也算棋逢對手了！
馬定祥一直都懷疑馬家祠堂鬧鬼的事就是孔達和葉中民等人做的，只是沒找到證據。
在他打定主意登門道歉的時候，就開始琢磨試探幾人的事情了。
只可惜這番話說的憤慨，卻沒有從幾人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難道這件事和他們沒關系？
可那白紙桌和白紙椅就是人為制作的呀！
瘋虎和王秀才這段時間又留在村里，他們倆又是干白活兒的。
孔達看他滿臉笑容，眼珠子亂轉，就知道老家伙肯定在琢磨鬧鬼的事，樂呵呵的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說不定四矬子還真不該死。希望他能記住這次教訓，省的以后釀成大錯。那個時候，說不定閻王爺就要下令拿人了。”
“有道理！”葉中民可算找到了說話的臺階，陰陽怪氣的說道：“馬老爺子，你說四矬子惡事做盡，怎么沒被閻王爺收了走呢？難不成還有人護著四矬子不成？不過話說回來，這因果報應也挺嚇人的呀。我給你說，你回去以后讓你們家的人離四矬子遠點，省的損了陰德。不然小心走背字呀。”
“年紀大的也得躲遠點，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蹬了腿了。”
馬定祥勃然大怒，“葉中民，你拐彎抹角的罵誰呢！”
“我罵誰了？你說什么呢！”葉中民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警告道：“你別跟我吵吵啊，我最煩別人跟我說話嚷嚷了。別覺得你年紀大點我就得給你面子。”
“你說誰蹬了腿了？你咒誰呢！”馬定祥依舊怒斥，不過聲音小了許多。整個富陽鎮的人都知道葉中民的脾氣，跟他翻臉得不償失。
“我說你了？”葉中民眉毛一挑，冷聲道：“怎么聽不懂好賴話呢？我的意思是年紀大的更要離四矬子遠點！小心損了陰德影響了陽壽，也小心損了陰德，影響了兒孫的好運。那四矬子本來就是一塊臭肉，我勸你幾句還有錯了？”
“你以為我愿意管你的閑事？我是看瘋虎在這里，特意多給你說幾句！”
“不然的話誰稀罕管這個！你們老馬家好不好和我們哥幾個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一通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狂噴，直接把馬定祥打了個措手不及。
老頭兒愣了幾秒鐘，這才說道：“葉中民，我的確誤會你了。坐坐坐，咱們好聲好氣的聊幾句，別這么大火氣，傷身體。”
孔達勸說道：“中民，你先坐下。”
葉中民冷哼一聲，點了支煙這才坐下了，也沒有和馬定祥計較的意思。
孔達才是這群人的老大。
有什么事還得跟他說！
馬定祥整理了一下思緒，苦笑道：“孔達，你是成大事，懂大道理的人。但凡這這人有點救，誰愿意看著他們死呀。四矬子的確不是個東西，混成現在這樣也是罪有應得。我只希望你能高抬貴手，別跟他一般見識。”說著，便站了起來，拱手彎腰。
這是賠禮的態度。
孔達也不托大，起身還禮，微笑道：“馬老爺子，我好像沒追究四矬子吧？”
“我知道你大人大量，沒和那混蛋一般見識。”馬定祥急忙解釋，又開口道：“孔達，我來這里，只是想這里招工的時候別忘了我們老馬家的人。我們家的人不止四矬子一個，心靈手巧的年輕人還是有一些的。那些在你工廠里上班的族人也不會偷懶，肯定會比原來更勤快。”
道歉是假的。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孔達微笑道：“馬老爺子放心，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工廠里有嚴格的招聘標準和升職標準。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公司里向來是來者不拒。”
這話好像表明了態度。
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可也不能追著讓孔達做出一個明確的態度。
滑頭！
馬定祥暗罵一聲，高興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不然啊，族里那些沒工作的年輕人找不到工作，我可就成了老馬家的罪人了。”
“馬老爺子，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孔達也不多說。
馬定祥又和孔達閑聊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時間能沖淡一切。
馬家祠堂鬧鬼的事也不例外。
隨著加油站竣工，古寨村的村民又找到了新話題，也找到了新去處。
葉中亭生怕出了事，多次在大喇叭里提醒村民嚴禁在加油站附近吸煙，生火，甚至還在周圍圈了一個安全區域，安排了幾位執勤人員。同時，還在村子里開展了一系列的宣傳。其目的就是擔心那些粗心大意的長輩過去閑聊的時候，習慣性的點支煙。
“咱村現在發現的不比鎮子上差了！”
“你瞧瞧有幾個村子里有加油站！”
“他們也沒這么多工廠呀！”
“以后加油再也不用往鎮上跑了！”
“我聽說周六日還搞活動呢。”
孔達和周舒桐一行人遠遠的便聽到了村民的閑談，也看到了大家臉上的笑容，更看到了跑前忙后的葉中亭。
“孔達，你不搞開業典禮了？”
張正林把村民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孔達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樂呵呵的說道：“不搞了，沒什么用處，又不能在這里放炮，找鑼鼓隊什么的也太麻煩，這里也不適合人員聚集。”
“我還說給你隨個禮呢。”老虎爺爺一臉失望。
“可別提隨禮的事了，以后開業也不收禮錢了，不然我可還不清了。”孔達大笑道。
張林奎扯著嗓子說道：“你還有還不起的時候？”
“人情債還不清呀！”孔達長嘆一聲，不等大家說話，便朗聲說道：“不過開業沒點喜慶勁兒也不行，這也說不過去。開業三天優惠大酬賓，咱村人享受最低價，以后周六日搞活動的時候，咱村的人加油也比其他人便宜。具體便宜多少等到了那天你們就知道了，我先賣個關子。”
“別人開業都收錢，你小子開業怎么往外撒錢呢？”老虎爺爺板著臉說道。
張正林笑道：“孔達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咱村好的事他哪里辦差過？老頭子今天可把話撂這里了。誰要是敢弄些亂七八糟的車，冒充咱們村的車過來加油，或者是加了油跑到外面賣了，可別怪老頭子堵著門口罵你們。中亭，你回頭做個統計，把咱村的車都記下來，再把名單交給孔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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