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斯哄了好久才讓秦婉的情緒冷靜下來，她側坐在他腿上，充滿依賴的窩在他懷里。
秦勻潔已經被帶去審問，守在這邊的警員都換了個有著書卷氣，看起來特別溫和的女警。
被替換下去的那一位都對自己的外貌產生了懷疑，他長得很嚇人嗎？
陸辰斯看著秦婉有些哭腫了的眼睛，捧著她的臉親了下，“再哭下去，我就要跟著哭了。”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難熬，偏偏只能看著她無助的流眼淚。
到現在心臟還在抽痛，跟被火燎過了一樣。
“那就一起哭嘛……”
秦婉鼻音很重，說句話都像在撒嬌。
還摟著她的男人聽到這一句時捏捏她的臉蛋，“衛德祖那邊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事情如果真跟他脫不了關系，他也得進去。”
秦婉點點頭，“衛德潤也要查。”
“好。”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不難看。”
陸辰斯握著她的手，“婉婉。”
“嗯？”
“我一直認為，墓地是承載活人思念的地方。”
他低頭，看著她帶著些許錯愕的眼睛，溫柔的吻了吻她，“所以，如果找不回爸爸媽媽的骨灰，也請不要內疚自責。”
“他們愛你，不會在意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你心里依舊愛著他們，思念著他們，就夠了。”
一聲聲的安慰，就像冬日里的晨光浸透黑暗，把結冰的湖泊照得明亮，鋪下一片似星子那般炫目的淺淺金茫。
“我又想哭了。”
秦婉眼眶微微泛紅，她摟住陸辰斯的脖子，“謝謝你。”
陸辰斯微微一笑，摟著她道：“不客氣。”
時不時從門縫偷看的女警發現哭哭的人情緒穩定了，也沒著急進去，而是松了口氣。
她從男警員那里了解了情況，忍不住在心里罵秦勻潔那個牲畜不如的東西，怎么能做出——
不對，販賣禁品的本來就沒有人性！
更別說什么良心！
要是有良心，能賣禍害人的東西嗎！
秦婉在陸辰斯的輕哄下恢復了一些精神，穿好外套，看他給自己整理圍巾的樣子，忍不住揪住他兩側的口袋，然后踮腳抬頭要親親。
陸辰斯向來縱著她，在整理的同時低頭親了一下，“乖。”
秦婉開心的抿抿嘴唇，被他牽著去配合女警，因為本來就是個小可憐，女警問話的時候都壓低了聲音，語氣非常溫柔。
等秦婉和陸辰斯從警局里出來，她稍稍拉下圍巾，呼了兩口氣。
看著那兩團霧，忽然就抱住陸辰斯的胳膊，道：“走，我先去把衛德祖揍一頓。”
“手不疼嗎？”
“不疼，秦勻潔肉多。”
秦婉蹦蹦跳，“我揍人的時候你不怕嘛？”
擔心她摔著，陸辰斯心都提了起來，提醒她注意一點后，才說道：“不怕。”
“為什么呀？”
“因為我不會挨揍。”
對這個回答有點意外，不過說得對，秦婉也就點點頭，“確實不會。”
繼續蹦蹦跳。
因為太想揍人，陸辰斯又安排了飛機，飛到了衛德祖所在的城市，他在的小村莊有段路沒修好，小車底盤低了都開不進去。
最后還是秦婉笑瞇瞇的說服了過路開拖拉機的老爺爺，一路顛過去的。
陸辰斯24年的人生路上，還沒坐過這么顛的。
到地方后，胃部都有些不適。
他在路邊站著，忍著胃里的翻騰，有些茫然的看著街對面那顆光禿禿的樹。
而秦婉還在跟老爺爺熱聊，問到了衛德祖的住處以及近況。
村里有手機的都差不多知道衛德祖干的破爛事，這會兒已經是人見人厭，沒人愿意來往。
老爺爺還勸秦婉不要去，路過他家大門都晦氣。
秦婉說有點急事要找他，老爺爺才叮囑辦完了就趕緊離開，別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
從頭至尾都沒問秦婉是衛德祖的誰，可見秦婉忽悠能力一絕。
等老爺爺回家了才想到這個問題，不過也不重要，估計是過來看熱鬧的千金小姐吧。
那模樣水靈的，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
“斯斯？”
秦婉跳到他面前，抬手捧住他的臉，“還是很難受嗎？”
“嗯……一會兒就好。”
“抱抱就不難受了。”
她把自己塞到他懷里，陸辰斯心口一軟，剛想說什么，身體忽然一僵。
他立即向后摁住她摸進衣服，還摸到他腰窩上作亂的手，看了看四周，很好，沒人。
“婉婉——”
“看，是不是不難受了？”
男人面紅耳赤，那點頭暈和想吐的感覺被沖散的一干二凈。
“走吧，帶你去揍人。”
在他松手的時候，秦婉又趕緊摸了一下后才整理了一下他毛衣的衣角，還在他外套上拍了拍。
陸辰斯覺得……
以后在外面是不是要穿長款。
天冷，路上都沒什么人，有狗看到陌生人剛吠兩聲，就被秦婉一個眼神和恐怖的氣勢嚇的夾著尾巴跑了。
她氣勢上的變化讓陸辰斯都下意識的背脊發寒，那是人在感知到危險時的正常反應。
秦婉一腳踹開院子大門，順手從陸辰斯的兜里掏了一顆糖出來吃掉。
“誰啊！”
衛德祖現在官司纏身，煩得要死！
沖出去看到是秦婉和她的男朋友，立即笑道：“你這是送錢來了？”
“我早跟蘇小萍那賤人說過，我那個不長眼的小妹肯定能生出個長眼的！”
秦婉伸了個懶腰，然后放松了一下手腕，拉下拉鏈，“下次得穿深色的才行。”
陸辰斯接過外套，“會冷。”
“不會，一會兒不就熱了嘛？”
“我去外面等？”
“好噠。”
有人聽到動靜過來，他可以在外面擋一擋。
出去的時候還順便把院門給關上了。
“你要干嘛？”
衛德祖看這架勢，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你覺得呢？”
秦婉一步步靠近，衛德祖抄起旁邊的木棍就砸了過去！
本來就是個暴力狂，對女人根本不會留手！
秦婉躲過之后，嗤笑了一聲，邁步一個肘擊狠狠一頂！
“啊——嘔！”
衛德祖后退幾步捂住肚子，感覺腸子都斷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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