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少接過了大哥手里的槍,關了保險之后,仔仔細細看了那槍管。

    這個時候,云喬和席蘭廷已經走遠了。

    盛昭還在哭。

    盛家兄弟安撫她,說她穿什么都好看。

    為了證明這一點,更應該多買幾套衣裳,又說席蘭廷人品爛,對女孩子出言不遜,毫無品德,這種人不值得妹妹記掛。

    盛昭抹了眼淚。

    最終,她一件皮草也沒買。

    云喬跟在席蘭廷身后,感覺后脖頸涼颼颼的。

    幸好她沒說什么蠢話,也幸好盛昭出現了。

    要不然,這些難聽話憋到了一定程度,席蘭廷就會對著云喬開炮。

    這祖宗可不會留半分情面給她。

    “前幾天南華飯店的募捐晚宴,七叔還親自去接了盛昭小姐,怎么今天這樣為難她?她惹你不高興了?”云喬問。

    席蘭廷停下腳步。

    他認真看著云喬:“收起你的齷齪心思,哪個告訴你我去接人了?只不過在門口遇到,一起進來。

    ”

    他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盛昭一直等著。

    看到他之后,盛昭也跟著往里走。

    然后,席蘭廷就聽到流言蜚語,說他和盛師長家可能會聯姻。

    席蘭廷素來刻薄寡情,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旁人哪有資格算計他?

    今天沒打盛家的孩子們,是他自持風度,保持長輩的體面。

    可笑,盛家孩子們還以為他欺負了人。

    他們沒見過真正的欺負,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我也是聽旁人議論。

    ”云喬說。

    席蘭廷:“權當他們放屁。

    ”

    云喬:“……”

    七叔還是氣不順,云喬什么也不敢說了,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們還是沒回家。

    吃了頓午飯,席蘭廷帶著云喬去一家銷金窟打牌去了。

    打的是惠司特牌。

    這牌靠計算,比麻將簡單。

    當然,如果不擅長計算,想要憑運氣,那是不可能贏的,麻將還能憑運氣贏幾把。

    這就導致玩這種牌的人很少。

    程立什么都會,他教過云喬,云喬是個令人驚嘆的好學生。

    俱樂部派了兩名美人兒,陪云喬和席蘭廷玩,目的是多贏錢,同時又不能讓客人掃興。

    所以,贏的時候要贏大面,輸的時候輸小額。

    她們打著好算盤,但云喬一個人掌控了局面,哪怕七叔心不在焉,也是他贏。

    不知不覺,兩位交際花有點急了,開始撒嬌:“先生,讓我們贏一回吧,要紳士一點嘛。

    ”

    云喬知道七叔心里不快,怕她們撒嬌起到了反作用,當即笑道:“他不敢紳士。

    ”

    “為何呀?”

    “少奶奶坐在這里,他敢對你們憐香惜玉,回頭是要吃大虧的。

    ”云喬道。

    兩名交際花:“……”

    她們倆見云喬實在太過于美艷,年紀又輕,當她是貴客帶過來的玩伴。

    哪怕不是玩伴,也是家里美妾——從來沒有男人會帶妻子來這種地方。

    不管真假,兩交際花頓時收斂了。

    她們倆再看時,就發現牌局其實掌控在云喬手里。

    最后,席蘭廷和云喬贏了將近十萬大洋的籌碼,兩名交際花臉都綠了。

    不用說,讓客人贏這么多走,老板會剝了她們倆的皮。

    哪怕不死,也要讓她們好幾天下不來床,今后可能沒資格再到頂樓服侍了。

    這是斷人生路。

    云喬低聲問席蘭廷:“七叔,出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