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杰在學校認識不少朋友。

    今日有位女生過生日,邀請他吃飯。

    他只當是聚餐,后來一打聽才知道人家專門請他的。

    徐寅杰已經應了,不好拒絕,只得另想辦法。

    他說自己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餐廳,邀請壽星去吃;然后,又趁機邀請了幾名相熟的同窗,一共五人。

    他心情還不錯,只是遭受了打擊,一時間心情很黯淡,怎么都笑不出來。

    “遺書怎么可能是空白?”同桌的男生說,“此事肯定有鬼,校方在糊弄。

    ”

    “馮時秋作風不太正,我懷疑她是有了身孕,恐怕丑事敗露才決定自盡,她最近胖了嘛。

    ”

    “那男方一定是學校某人。

    ”

    “極有可能就是系主任本人,他是第一個接觸遺書的。

    ”

    歷史系自盡的女生馮時秋,成為學校這段日子最熱門的話題,蓋過了新建成的西醫科系。

    徐寅杰聽到這里,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那天,他記得云喬急急忙忙沖進人群,她為什么那么急?

    只因游行學生用石子傷人嗎?

    “你們知道陳堂青嗎?”徐寅杰突然問。

    “誰?”

    “機械系的,他那天參加了醫學系落成典禮,后來他的手掌被子彈打穿。

    ”徐寅杰道,“游行學生里有人開槍?”

    幾名同伴聽得呆住了。

    “校長一向受人尊重,學生們怎么會朝他扔石子?”壽星翁的女生為了表明自己也在思考,接了句話。

    徐寅杰:“那是因為當時群情激憤。

    人在人潮里,就像是一滴水在江河里,自己的理智會被人潮中的憤怒裹挾,然后失去了自己獨立的判斷。

    ”

    就是說,群體的憤怒會擠掉每個人獨立的理智。

    這是徐寅杰的祖父常說的。

    祖父的原話是,永遠不要激起民憤。

    總以為小民赤手空拳,很好欺負。

    一旦他們擰在一起,就是巨浪滔天,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退出。

    壽星翁:“……”

    “機械系的陳,平時就愛出風頭。

    他手上那個傷到底怎么回事,不好說。

    ”另一位男生道,“肯定是沒開槍。

    誰有槍呢?”

    “絕對沒開槍。

    若是開槍,此事就變了性質,校方肯定會報警。

    ”

    徐寅杰聽了同伴們的話,心中很詭異。

    他倏然回頭,看向了席蘭廷那邊:問題肯定在席七爺身上。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扭頭看向那扇屏風。

    屏風那邊,云喬正對著徐寅杰,見狀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后做一個“再看挖掉你眼珠子”的手勢。

    徐寅杰:“……”

    他氣得差點吐血了。

    饒是有過無數次的心理準備,徐寅杰還是覺得鉆心地疼。

    他端正了身子,不想再看了。

    “二哥不知會怎樣受打擊!”徐寅杰突然想到了這點。

    一個人痛苦難以忍受,還有其他人也痛苦,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幸災樂禍,居然好受了點。

    他決定回頭去找程立。

    云喬還不知徐寅杰這貨的想法,開開心心點了一桌子菜。

    魚羹尤其鮮美。

    云喬似乎第一次覺得,這家的魚羹味道獨特。

    席蘭廷邊吃飯,邊告訴她:“有件事得處理一下。

    ”

    “什么事?”云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