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曼瑜從未如此緊張。

    她不適合做壞事,哪怕她再努力,面對祝龍頭和祝禹誠兩人的視線時,她也露怯。

    這二人目光太鋒利。

    “我、我身上疼,不太舒服。”孫曼瑜道。

    萬幸,今日是她小日子,她終于有了借口。

    月事疼痛,的確可以解釋她為何如此蒼白憔悴。

    “既如此,你回去休息吧,也沒什么大事。”祝龍頭道。

    祝禹誠意有所指:“天氣寒冷,大家都要保重身體,今年冬日特別凍人。對了二弟妹,你有沒有一條圍巾?”

    “圍巾”二字,他說得很慢,似乎在咬字。

    眾人聽到了,莫名心頭咯噔。

    二少奶奶臉色更難看。在她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現在要爭取談判,早點回家找她父兄,不能死在祝家。

    “我沒有。”她道,“大哥、爸爸,我有點事要回趟娘家。我爸爸過幾日做壽,我得回去幫幫忙。”

    “去吧。”祝禹誠說,“那就提前祝孫總長福壽雙全,長命百歲。”

    三姨太特意看了眼祝禹誠。

    雖然什么也不懂,三姨太站起身,對孫曼瑜說:“我送送你吧,看你這樣子是很不舒服的。”

    走到了孫曼瑜身邊,三姨太又說,“做女人真不容易,每個月都要吃苦。好在我們富貴,比其他人要好些。”

    孫曼瑜笑不出來。

    她待要離開,祝龍頭又喊住了她們。

    祝龍頭看著兒媳婦,笑容滿面:“曼瑜,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娘家人對你真心,還是我們家對你真心?

    你自己掂量清楚了。若是考慮好了,來告訴爸爸。一家人,咱們沒必要見外。”

    孫曼瑜一直在顫抖。

    若不是三姨太攙扶著她,她都要倒下去了。

    “你跟老二結婚后,感情不和,這點我們都看在眼里。家務事,家里打罵也不過是私事。一旦鬧大,可就別怪爸爸心狠,要清理門戶了。”祝龍頭又道。

    孫曼瑜倏然哭出聲。

    其他人都聽懂了。

    只祝二少慢了半拍,驚叫起來:“她、她陷害大哥?”

    他沖向了門口的孫曼瑜,“你做什么了?我告訴你,你做什么別連累我,否則我活剮了你。”

    孫曼瑜只是哭。

    三姨太扶穩了她:“別哭,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替你做主。逃避可不行,曼瑜,一旦你回家,你娘家怕惹事,未必還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孫曼瑜再也無法支撐,饒是三姨太攙扶著她,她還是跪跌在地。

    她抱住三姨太的腿:“三媽,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三姨太微微彎腰,溫柔撫摸她頭頂:“慢慢說。”

    “不是我殺人的,也不是我要陷害大哥,都是應寒。”孫曼瑜泣不成聲,“我是受了他的騙。我跟他,什么也沒發生。”

    其他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大家都屏住呼吸。

    祝二少懵了下,腦子里嗡嗡的:“你跟誰?”

    “爸爸,大哥,請相信我,我真的跟他沒什么。”孫曼瑜痛哭,“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祝二少回神:“你偷人啊?”

    他怒極,伸腳去踢孫曼瑜,“你媽的你偷人?”

    三姨太擋在前頭,冷冷看了眼祝二少:“志誠,你爸爸和你大哥還在這里,正事還沒說,你不準鬧!”

    祝二少氣得半死,卻又不敢造次。

    他惡狠狠剮了幾眼孫曼瑜,很想直接打死她。

    孫曼瑜哭了半晌,在三姨太的哄慰下,說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