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自己身為八卦達人,非常清楚公司員工對老板私生活的興趣。
所以那天南鈞堯在樓下等她,她簡直氣炸。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什么,又開心了起來。
瞧見她陰惻惻地笑,司徒筠一頭霧水:“你笑得好詭異。”
程程:“主要是煤老弟成天pua我,暗示我配不上他。結果呢,他公司員工覺得我和他在談。在大家眼里,我們倆很配。要是煤老弟知道了,得氣死。”
司徒筠:“你為了跟他較勁,都能自損八百了?”
程程:“……”
司徒筠沉默片刻,又道,“程程,你見過南總身邊的那個女人嗎?挺有氣質的那個,看上去脾氣很臭。”
每個人評價別人的角度都不一樣。
程程記得周婭的。
她覺得周婭很漂亮,氣質慵懶;但司徒筠覺得周婭看上去脾氣很壞,屬于那種沒事找事很難相處的類型。
“見過。”
“他們倆什么關系?”司徒筠問,“這個也是游戲公司的人找我八卦的,他們內部也說不清楚。”
程程:“我問過了南總,他說并非女朋友。這么說來,算是他情婦吧。”
“沒事帶著情婦到處逛,太不講究了吧?”司徒筠微微蹙眉,頓時對南鈞堯的形象大打折扣,“程程,你別和他談。”
程程差點吐血:“小老板,你擔心太多余了,人家也沒看上我啊。你是不知道煤老弟在我面前那個嘴臉……”
她又把南鈞堯打壓她的話,描述給司徒筠聽。
程程講得繪聲繪色,把司徒筠笑得不行。
“你性格真好,程程,要是我真的翻臉了。”司徒筠又說。
程程:“為了五斗米折腰,我也是沒辦法。”
“你家里不是很有錢?”
“我做這個工作挺愉快的,跟錢沒什么關系,我就喜歡成天到處吃瓜。南總只是合作方老板,是咱們事業路上偶然一小段荊棘。
雖然很扎心,走過去就沒了,我不能為了他放棄我的工作。卑微打工人,唉。”程程嘆了一口很重的氣。
司徒筠被她逗得樂死了。
后來,程程和司徒筠非常認真聊了聊“錢”這個話題。
她們倆都覺得,一旦生活無憂,錢的邊際效用會逐漸縮小。
欲望是沒有止境的,但人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這是一個人的修行。
就像她們收入偏高的女性,鉆石一兩顆就行;房子有一套全款的就很好;衣裳首飾,買得起二線品牌的,也足以讓自己光鮮。
有錢如云喬,也不是隨心所欲——她能輕易得到愛情,但她從來不放縱自己,一直等她丈夫,也是她的修行。
普通人更要有個界限感,不能做錢的奴隸,不能為了追求金錢而放棄所有。
“……我出道之初沒什么名氣,幾乎沒有任何工作機會。但我也拒絕了所有的潛規則,慢慢熬。”司徒筠說,“我不能為了賺錢,把自己變成男人們的點心。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永遠都會失去談戀愛、與一個人真心廝守的樂趣。我們的確是要有界限感。”
程程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雖然成天叭叭南總多有錢,卻也不會為了他的錢,硬湊到他身邊去。做人要保留一點自己的底線。”
底線大概是一個人社會色最后的遮羞布。
一旦連這個底線都沒有,人在社會群體里,就跟裸奔一樣:不管自己怎么看待自己,外人投過來的目光肯定是鄙夷的。
程程和司徒筠聊了一次,彼此三觀挺重合的,都很愉快。
過完年開工,司徒筠就要去拍游戲公司短片的最后一個單元。
程程要跟行程。
于是她們倆在拍攝棚內,遇到了南鈞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