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狼族有蔣少梟那個混賬玩意兒，不需要我來傳宗接代，這些東西我不在意。”
蔣少戈催促：“快一點，我老婆害怕，一會兒暴走了我可攔不住。”
路時一邊調整儀器，找準機會刺他。
“呦！還有你蔣隊長打不過的人？”
蔣少戈嗤笑：“打不過老婆有什么好丟人的，男德懂不懂？怪不得你現在快三十了還單身。”
路時罵道：“滾蛋！老子今年26！”
蔣少戈：“四舍五入差不多了，看你這小心眼，說你兩句還破防了。”
林策整理打印出來的檢驗結果，貼在燈墻上仔細觀察。
“俞瓷這種情況，我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幾人投去視線。
林策直言：“研究基地以前有一種違禁的阻隔生長劑，需要連續給藥兩年，每個月固定時間注射。”
蔣少戈心臟下沉：“違禁藥？”
林策點頭：“對，因為這種藥副作用很大，可能會造成患者暴躁，失去理智，殺人。”
知道他想問什么，林策又說：
“不過暫時不用擔心，俞瓷看起來還好，因為阻隔生長劑已經代謝的差不多了。”
路時解釋：“他說的那種情況是壓制時間過久，才會有副作用，俞瓷沒事。”
蔣少戈放下心，扶俞瓷坐起身，大手一下一下撫摸他后腦勺。
兩位研究員不由得投去視線。
很乖的鮫人。
面容無害，眼睛也非常漂亮。
俞瓷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淺霧的海面。
一旦有陽光照射，會變得更加澄澈。
林策眉頭輕挑：“我見過俞瓷，很久很久之前，不過那個時候，他不是俞瓷。”
路時眼中掠過一抹異色。
蔣少戈倏地回頭：“什么意思？！”
林策拿過一旁電腦，點開機密文件檔案，開始輸百位數密碼。
路時阻攔：“你不怕上軍事法庭？！”
林策手指一頓：“想知道，就閉緊嘴巴。”
蔣少戈眸光微冷：“放心，就算泄露出去我也能保下你。”
林策看他一眼：“行。”
隨著對方越來越快敲擊鍵盤的聲音，蔣少戈和俞瓷相牽的手漸漸濕潤。
他感覺到，他快要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很快，林策點開一張照片。
或許很久沒有查看過，照片模糊，中間的圓點一直在轉。
加載中……
大致判斷，背景是海洋。
藍色天空，還有大片的白。
蔣少戈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下意識收緊手指：“怎么這么慢？”
“本來就是機密文件，而且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當然慢。”
林策說完，屏幕突然出現一個警告標志。
與此同時，實驗室警報燈閃起紅光。
冰冷無情的機械音響起。
[警告！違法查看機密文件！已通知警衛！請退后！屏幕將會在二十秒后炸毀！]
林策驚愣：“不可能，這些文件怎么會植入監視代碼？！”
蔣少戈一個箭步過去，手指暴力摁壞了電腦的攝像頭。
路時急了：“完了完了！咱們已經被拍下來了！”
“快！我必須看到照片！”蔣少戈低喝。
俞瓷很少見他這么兇。
上次哪怕是揍蔣少梟，也專門出去揍。
林策快速輸入一串數字，屏幕上的警告消失。
只剩下十秒倒計時不斷彈出來。
與此同時，實驗室的機械門傳來輸入密碼的滴滴聲。
雖然不明白為蔣少戈為什么這么急。
俞瓷也知道，他們此刻不能進來。
鮫人眼眸通紅，閃身至門前，看似軟綿綿的小拳頭，兩下砸毀了門上屏幕！
終于，在倒數到最后一秒時，蔣少戈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
隨即他扯起林策快速后退。
“嘭！”地一聲巨響。
電腦炸毀，在金屬實驗桌上燃燒，只有壓縮主機完好無損包裹在紅匣子內。
.
“真棒啊蔣指揮！”
徐離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現在可真厲害，單純打怪出任務不舒坦是不？想挑戰亞洲作戰區的法律？”
蔣少戈擋在俞瓷身前，思緒還沉浸在那張照片中。
“蔣！少！戈！”看他還敢出神，徐離更加生氣。
云簡書連忙上前：“別生氣，小聲點，一會兒嚇到這些小朋友了。”
“小朋友？”徐離手指顫抖。
指指蔣少戈，又指指林策和路時。
“一個27，一個26，還有一個23……哪個是小朋友？！”
云簡書輕聲說：“這兩條鮫人啊，你看看給俞瓷嚇得。”
和林策同歲的俞沉星沉默，低著頭，手背在身后，放低姿態。
徐離氣的臉紅脖子粗。
“蔣少戈啊蔣少戈！你真應該慶幸老子費心費力攔下了檢察官，要不然你他媽等著吃槍子吧！”
蔣少戈并不在意，目光沉沉，直勾勾和徐離對視。
“那張照片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徐離說不出話。
蔣少戈又道：“為什么，照片里的紅瞳鮫人，和俞瓷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這張照片被再次加密？”
云簡書安撫隱隱要發火的徐離。
“你們都冷靜一會兒，老公，前天醫生再三囑咐，你不可以生氣，忘了？”
當年雙翼獨角獸一族最瞧不起的就是徐離，覺得此人是個愣頭青，不會有作為。
只有云簡書下嫁，無微不至照顧。
徐離自然聽他的，點頭：“好，我冷靜點。”
“嗯。”云簡書看向蔣少戈。
“蔣隊長，這件事徐離并不清楚，這一切也是上級越過徐離做的，你問，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
蔣少戈唇線拉直，毫無情緒。
“那請您告訴我，這件事，是哪一位做的，或者，我去找總司令。”
云簡書微微一笑：“那你還不如問我。”
眾人怔愣。
云簡書不給徐離反應的機會。
“兩三百年前，鮫人族首領，白發，紅眸，魚尾是白色，并無珠光。”
“他的照片被加密，是因為，當年他向陸地挑起了戰爭。”
徐離急了：“簡書！”
云簡書朝他笑了笑，搖頭，隨后陷入回憶中。
“當時，貌似是鮫人被肆意捕殺，海洋的王發怒，海嘯席卷內陸。”
“不過，這是一場誤會，鮫人首領和其他首領打了一架，平手，鮫人首領遵守約定，退出內陸。”
“緊跟著沒多久，蟲洞出現在藍星周圍，各種外星生物入侵，海底火山相繼爆發，藍星危在旦夕。”
云簡書看向俞瓷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那一年，我有幸見過那位王，可惜沒有說過幾句話，他為了保護家園，死在那場‘重啟行動’中。”
云簡書拿了一把梳子，慢慢梳理俞瓷微亂的長發。
“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你是海洋里獨一無二的珠光色鮫人，或許這世界是有輪回這種事吧？”
蔣少戈卻不信。
“云上校，我只是看了照片而已，上級就這么敏感，您覺得，這是所謂的巧合嗎？”
云簡書轉身：“想知道事情原委，你不如去找兩個人，不過，能不能找到，看你的本事。”
蔣少戈還要再說些什么。
會議室窗戶突然破裂！
玻璃碎片四濺！夾雜著一顆子彈直直沖向云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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