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極大,甚至還咆哮了起來。
大家從來沒見過隗浩基這個樣子。
顧念依舊很冷靜,“現在你的生活很好,不能因為我,毀了你現在的一切。”
其他人可能還不能懂顧念的意思,但她心里很清楚。
雖然不知道隗浩基在華夏研究所內是怎么過的,但他過得肯定比曾經好,也脫離了原來的身份。
顧念肯定不會讓他再回到原來的生活。
隗浩基咬牙切齒,“你以為這么說,我會反過來感謝你嗎,我真的恨透了你這圣母,還自以為是的樣子!
我替你先領罪,你后面能證明自己沒問題,洗清嫌疑,我們兩個不都沒事了?!”
顧念道:“這件事,我還沒弄清楚,不能隨便拉你進水,你也沒這個義務。”
重點是,顧念也沒把握洗清自己的嫌疑。
她連是誰誣陷的她,都還沒查清楚。
“你……我不管你了!”
男人惱羞成怒地離開。
楊子玉看人走了,再目光幽幽地看向顧念,“可以啊,讓我們研究所平時脾氣最好的研究員,直接被你氣走。
裝的也不錯,我都差點以為你是無辜的。”
顧念淡淡道:“本來就是欲加之罪,我只是不想牽連別人。”
“嗤,帶她走。”
楊子玉一揮手。
安保人員就在顧念旁邊,只要伸手,就能控制住她。
“等等!”
又是一個阻止的聲音。
安保人員聽到這聲瞬間不動了,大家看過去,就看到呂清榮走了過來。
顧念也沒想到,阻止的人會是這個老頭兒。
呂清榮神情肅穆而又凝重,“顧念這邊,交給我就行。”
楊子玉不是很甘心,“副所長,是我們一群研究員商量下來的,顧研究員犯了那么大的錯,害我們之前的研究全部白費,我們不能輕饒她!”
呂清榮道:“服不服從上級的指揮?”
楊子玉咬牙,只能道:“服從!”
呂清榮看向旁邊的其他人員,“你們先回各自的崗位吧。”
“是。”
大家當然都聽副所長的,人群散開了。
楊子玉走了一步,但沒忍住,又轉頭補充一句:“副所長,希望您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呂清榮冷冷看她,“當然會有交代。”
楊子玉似是放心,轉身走了。
呂清榮再看向顧念,寬慰道:“跟我過來,其他人你先不用管。”
顧念點頭,又道:“是不是薄穆琛的意思,還是你看在薄穆琛的面子上這么說的。”
呂清榮微愣,他也是個干脆人,“沒錯,是他的意思,他在上層面前幫你說話,你先跟我過來,我跟你說具體的。”
顧念心道,果然如此。
以呂清榮的脾氣,出了這種事,他說什么都會和楊子玉一樣,先把自己抓起來,而不是像現在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
兩人離開病房區,在消毒完后,穿過長長的走廊,呂清榮打開一個房間門,轉身對顧念道。
“進來吧。”
這里,是副所長辦公室。
顧念一進來,就看到掛在墻面上的各種勛章,架子上也是各類獎杯。
呂清榮笑了笑,坐在主位上道:“你以后,也能取得這么多成就的,先坐下來。”
“嗯。”
顧念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呂清榮道:“本來,我正帶著高層的人在看試驗成果,因為這次紅蘑病毒帶來的影響,太過惡劣了,整個華夏的知情人士,幾乎都在關注我們研究所的動態。”
顧念當然也知道,“那你們,也應該是剛剛知道,病人們都出事了吧。”
呂清榮點頭,也沒避諱她,“是的,我第一個反應,其實是想先逮住你,因為你的嫌疑真的太大了。”
來的時間短,又是第一個提出銀菊花的,剛好時間緊張,只能先用這個藥物,緊接著就出事了。
顧念道:“我是被冤枉的,銀菊花不會有問題。”
呂清榮看著她淡定的模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和你母親當年,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就直接告訴你。
實驗室里那些攜帶紅蘑病毒,被喂食銀菊花的小白鼠,全部都已經死了。”
顧念道:“我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全部都沒有出事。”
呂清榮挑眉,“你是覺得,是我們外面的銀菊花出了問題,就你實驗室里的沒問題?”
她點頭,“我是這么想的。”
呂清榮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又搖了搖頭。
“顧念啊顧念,你把我們研究所當成什么地方?
我們這里的每一處,都是有監控的,沒人可以動手腳。
而且我們獲得的銀菊花,都是經過專門檢測的。
你那邊的銀菊花出事,我們這邊的也不會出事。
說銀菊花有問題,幾乎是無稽之談。”
他頓了幾秒,又道:“我就直接跟你說吧,這次你能夠安然無恙,只因為是薄穆琛,在上層面前保住你,要不然,這次你的小命丟要丟了,你知道他花了多大的代價嗎?”
顧念擰眉,“什么?”
薄穆琛只跟她只說了薄家是華夏里的一個重要家族,和政部有關,但沒說具體。
她確實不知道,男人會花多大的代價。
呂清榮搖頭,“這個是華夏的機密,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么多,就連薄穆琛,他最好也別和你說。”
顧念被他這句話氣笑了。
“機密,機密,機密!
永遠的機密,我看你們就是閑著沒事,把人化為三六九等,自以為高高在上了不起,一定要藏著點什么東西不讓人知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情況!”
呂清榮冷冷看她,“顧念,注意你的態度!現在我能暫時保你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顧念冷笑,“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故弄玄虛了。
我很清楚,銀菊花的事情沒查清楚,最后要背鍋的人,還是我自己,你頂多只能給我拖延點時間。
就放心好了,我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呂清榮沒想到她能想的那么明白。
事實確實如此,她還把他能說的話都說了。
一時間,呂清榮竟然不知道說點什么。
顧念站起身,“副所長,我先去忙了,其他研究員那邊,就拜托你說一聲。
問時間的話,就說三天。
給我三天的時間就好。”
說完,顧念利落地離開了。
呂清榮看著自動合上的門,搖了搖頭,“這性子,和你媽簡直一模一樣,風風火火的。”
又喃喃自語,“不過,這時候,確實不用講什么禮數。”
人命關天。
再不管那些病人,就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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