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逍遙小貴婿李辰安寧楚楚 > 第九百七十章 秋意濃 三
千悅嬌羞,丟了沈繼業一個白眼,沈繼業覺得自己魂都沒了。
狐仙!
不是,這哪里是仙!
這分明就是戲文中所說的狐貍精!
勾魂的狐貍精!
“表哥想啥呢?”
“表妹就是請表哥過來看看這廣陵城城志里的這段話
沈繼業呆了足足五息,這才恍然,連忙拱手一禮:
“啊……表妹天生麗質,實屬表哥平生未見!”
“表哥失態,還請表妹原諒則個
千悅眉梢一揚,這時候的沈繼業身上絲毫沒有了那乞丐的模樣。
雖說人靠衣裝,他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長袍確實有了幾分玉樹臨風的樣子。
但更主要的還是他骨子里所刻著的來自大戶人家的教養。
“既然咱們已是表兄妹了,表哥不必拘束,若有外人看見……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你我這表兄妹之間的假來
“表妹所言極是!”
沈繼業走了過去,站在了千悅的身后,又嗅到了那隨著晨風而來的淡淡蘭花香。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穩了穩神,極為聰明的沒有去問昨夜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
這便行了。
他微微俯身,視線落在了那書卷之上,頓時一驚。
千悅此刻看的,正是關于李府的記載!
這本書是廣陵城城志,本應該藏于府衙之中,怎會到了她的手上?
她對李府如此感興趣,其目的何在?
他又看向了千悅的手所指的那一行,頃刻,他直起了腰,言語也變得冰冷起來:
“姑娘看這些事有何用?”
千悅又扭頭看向了沈繼業,笑道:“好奇呀!”
“莫非表妹也喜歡上了李辰安?”
千悅撲哧一笑,這一笑仿佛那濃霧都散開了,仿佛有溫暖陽光灑在了沈繼業的臉上。
可千悅接下來的話,卻令沈繼業如墜冰窟:
“寧國的詩仙呢!”
“還是寧國未來的皇帝!”
“雖說這身世著實有些迷離,其實而今已不影響他登基為帝
“無論他是誰的兒子,他當寧國皇帝已是眾望所歸……”
千悅也站了起來,卻看向了窗外的霧。
“表妹我從清河郡一路而來,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關于他的事
“就連田間的農人對他也充滿了期待,何況是已看見了未來的那些商人們
“各地的學子讀書也比以往任何時候認真,因為在李辰安的革新之下,科舉,是他們公平競爭的舞臺
“而朝中的官員……兩年前那場血洗之后,整個朝廷的官員幾乎都成了他的嫡系
千悅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沈繼業,“所以,他當皇帝已是鐵板釘釘之事!”
“無人能夠改變!”
“表哥,你想想
“小武已成了天下皆知的皇長子,他主動放棄了皇位,將這個位置交給了李辰安
“假如小武也是假的……這時候出來一個真的皇長子,你覺得會有人擁護他么?”
“你覺得這個敢冒頭的正兒八經的皇長子,他的命運會如何?”
沈繼業一驚。
他知道小武登基沒有舉行登基儀式,也沒有改國號,他甚至都沒有在玉京城的皇宮里,而是住在了長樂宮里。
這個啞巴皇帝聽說從來不會過問朝政,一應事務皆由溫煮雨所領導的內閣在主導在推行。
坊間早已流傳這個啞巴皇帝是個傀儡。
僅僅是因為攝政王李辰安失蹤,朝廷為了國家穩定,不得不宣布這個啞巴登基為帝。
果不其然。
當李辰安出現在吳國的消息傳來之后,這個啞巴皇帝竟然從長樂宮里跑了!
而朝廷并沒有阻攔。
似乎巴不得他離開,恐怕還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不過這個啞巴皇帝倒是個識時務之人,他主動交出了皇權,將傳國玉璽交給了李辰安。
他就在李辰安的身邊,聽說還是李辰安極為信任的人。
這就加舍權保命!
只是沈繼業不理解還有什么正兒八經的皇長子。
就算是真有,那他的路只有一條——
死!
寧國不可能有兩個皇帝!
而寧國正如這位表妹所言,它已與李辰安綁在了一起。
他就是真命天子!
至少目前無人能夠撼動!
“表哥,”
“啊!”
“咱們去京都
“……去京都做甚?”
“表哥,表妹漂亮么?”
沈繼業又咽了一口唾沫,“表妹羞花閉月!”
“那你覺得李辰安會看上我么?”
“我若是成為了他的……他的嬪妃,那外間的事,可就要托付給表哥你了!”
“走,咱們現在出發,想來李辰安還要在廣陵城逗留幾日
沈繼業一啞,心想這么漂亮的林妹妹,怎么就又便宜了李辰安那狗東西呢?
不過,那廝好色,若是這表妹真被他看上,真成了他的嬪妃……
沈繼業忽的一笑,點了點頭,說道:
“表妹啊,你初來廣陵城怕是不知道,這位攝政王曾經與我有些過節
“也就是那時候罵過他傻子
“他現在是攝政王了,我擔心他會對我不利,我就不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過表哥對你很有信心,便提前祝表妹心想事成!”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就在這濃霧中離開了廣陵城向玉京城而去。
李辰安在家里并沒有等到母親丁小娥回來,卻等到了妹妹李巧兮帶給他的幾句話。
“娘說家里安好,但國家卻并不安好
“你莫要將精力放在這個家里,或者放在某些小事上……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再去糾纏那些無足輕重的事了
李辰安眉間微蹙,問了一句:“娘在煮雨小筑干啥?”
“掃了掃那院子,而后去了小筑后面的一處佛堂,給我交代完這些話之后她就進去了,門也關上了……”
李巧兮沉吟片刻嘴角一翹:“你也無須擔心什么,娘信佛,你回來了,想來她是又要吃齋三日為你祈福
李辰安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為煮雨小筑并沒有什么佛堂。
母親是祈福也好,是躲著自己怕自己問一些問題也罷,她說的那些話倒是有道理的。
他起身,告別了父親和妹妹,也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弟弟李辰東,而后便帶著鐘離若水等人離去。
去的是鐘離府。
在鐘離府的書房中,他與鐘離塑二人關門聊了半天,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只是當李辰安走出書房的時候,鐘離若水便看見了他眼眸中深藏的一抹凝重。
次日。
即昭化二十五年九月二十二清晨。
同樣有著一場大霧。
就在這霧中,李辰安的車駕離開了廣陵城往京都而去。
同行者多了三人。
便是花滿庭、韋玄墨,還有一個背著一把大刀的小刀。
廣陵城東三里地有一個花間亭。
花已謝。
亭依舊。
當車隊離開花間亭的時候,這里來了兩個人。
一個正是丁小娥。
另一個則是她的丈夫李文翰。
二人眺望著濃霧中早已看不見影子的車隊,李文翰忽的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值得么?”
丁小娥沉吟半響,回了一句:
“值得的……只是這霧太大,路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