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了三天的行程沒想到一下午就差不多了。
吃完飯葉星叢在想是不是該改簽一下自己的機票，有陌生號發了短信來。
“您好，我是葉氏的鄒洋，白天里見過的，方便約個時間聊聊嗎？”葉星叢直覺他就是白天里那個盯著自己的人。
“方便，您幾點收工？”
“5點。”
“那工農路8號漫咖啡見。”葉星叢報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咖啡館。
……
“我認識你，你不是什么林萱，你是葉星叢。”鄒洋早就換下了白日里的工裝，換了一件黑色的帽衫，他坐下來開門見山。
“哦。”
他下午沒有揭穿她，如今過來，應該是想要封口費。
只有有所圖就好說，葉星叢在心里盤算著多少錢能封住他的嘴，以及怎么才能讓他為自己所用，面上卻只是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看。
錢她是沒有，不過沒關系，秦梟有的是，反正她也欠那么多了，再厚著臉皮要兩百萬應該也沒什么吧。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提供支持的，盡管說。”
那個小伙也不過20出頭的模樣，臉上卻帶著一種和年紀不符的沉穩陰郁，他的表情葉星叢太熟悉了，和她抑郁癥復發時一模一樣。
“我想你認錯人了。”不知道他的目的前，葉星叢絕對不會把她的計劃透漏一絲一毫。
“葉星叢，我知道葉家上次落標是你做的。”
鄒洋看葉星叢不肯承認，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
“所以呢？”葉星叢挑眉。
“我入職葉氏，也有自己的目的，只是我能力有限。葉星叢，你是想找出葉家消防項目的紕漏嗎？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合作。”
“那只是你以為的。”葉星叢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萬一這人是“釣魚執法”的，那自己就太傻了。
鄒洋見葉星叢不咸不淡的態度，明顯坐不住了，他有些焦急地打開自己的雙肩包，拿出一份泛黃的舊報紙，放在了葉星叢面前。
“這份報紙是10年前的，我想或許能讓你相信我的身份。”
10年前的t城日報，頭版頭條是一則關于葉家的新聞：葉家針對建筑設計的消防系統不過關，導致火災發生時有位年輕的消防隊員喪生。
這件事葉星叢也聽說過，她記得最后的處理結果是三名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鋃鐺入獄，而葉家針對這次事故賠償了上千萬。
“三個頂罪的所謂‘主要負責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決策者，我父親就是其中一個。”
說及此事，鄒洋的臉色更加陰郁了。
葉星叢又認真看了一下報道。
對“鄒懷生，張旭，劉文釗追究刑事責任”幾個字闖入眼中。
“令尊是鄒懷生？也快出來了吧？”鄒洋看上去也就20出頭，想到他10歲左右就失去了父愛，葉星叢心有戚戚焉。
“不會出來了。”鄒洋的嗓音低沉，好像哽咽了一下。
“怎么？”
“我父親，已經……死在監獄里了。”
葉星叢的神色一沉。
“其余兩位呢？”
“都一樣，這10年里，先后用不同方式，死在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