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叢沒有掙扎，她現在六神無主，只覺得不安。
她覺得自己該喝點酒，或者抽一根煙來定定神。
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只有做點輕微自虐的事情才能多少平靜一些，比如，她時常用指甲狠掐自己的掌心，以至于她的右手掌心有一塊不正常的凹陷。比如她喜歡喝烈酒，靠酒精上頭的感覺，讓自己的神經不要那么敏銳。
也正因如此，作為一個敏感人群，她反而鎮定自若，從未在人前慌亂過。
她的頭勉強到秦梟的肩膀，就這樣靠著，沒有回抱他，也沒有言語。
秦梟哄了兩句，看葉星叢沒有反應，便也收了聲。他摟著她，感受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只希望慢一點，再慢一點。
大概過了五分鐘。
“給我一根煙吧。”葉星叢這才拉開秦梟一只手臂，從他的懷里退出來。
秦梟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拿出煙遞給她一支，又低頭替她點上。
他見過許多次葉星叢抽煙，她沒有煙癮，卻習慣在遇到麻煩時點上一根，用尼古丁安神。
葉星叢癡迷地盯著緩緩上升的煙氣，許久，慢慢平靜下來。
“雙管齊下，去查查是不是那個煤老板盯上璨璨了，當然，我感覺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以徐香草的入職時間來看，那時我還沒有破壞電影發布會。”在尼古丁的安撫下，葉星叢終于變回了那個殺伐決斷，聰明冷靜的女人。
她和秦梟保持了安全距離，抱著雙臂分析。
秦梟心里的石頭落地，一時間又覺得空落落的。合著，這個家伙就依靠了自己那么一會兒？現在又不需要他了？
心里苦笑，人便有點促狹，伸手直接把葉星叢手里吸了大半的煙奪過來，銜在唇間。
“已經派人查了，這個案子的突破點在徐香草那兩百多萬從哪里來的，只要查到，可以順藤摸瓜。”
煙嘴上還帶著一點點濕，秦梟吸了一口，說出的話卻很正經。
人不能親，間接接吻也是要的。
“……”
神經病啊。
“最近開始玩搖滾了？”
原本就冷靜下來的葉星叢，此刻被秦梟一打岔，更加閑在在地問他。
“嗯？”
“不玩搖滾，你抽別人的煙屁干嘛？當自己是二手月季？”
“……”嘴夠毒，還是那個撲克臉講冷笑話女人。
秦梟吸掉最后一口，把玩著那截濡濕的過濾嘴，面不改色：“想開點，也可能秦氏破產了，我只能抽得起煙蒂了。”
“倒也不至于，破產的人抽中華，秦總的心怕是和叵羅一樣大吧。”
“……”秦梟被葉星叢慪得說不出話來。
看來心情已經好了。
看著葉星叢云淡風輕的臉，秦梟心里一陣堵。
“葉星叢，讓我該拿你怎么辦。”他嘆息一聲，又想把人抱住。
葉星叢警覺，后退半步。
“唉，別來這套。”她伸出手臂，把人擋住。
秦梟挑眉，小白眼狼，剛才還柔柔弱弱靠在他懷里，這就用不上他了？
……
徐香草終究沒有搶救回來。
華德醫院一眾優秀醫生努力了幾個小時后，不得不出來宣布，徐香草因搶救無效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