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仿佛被人按了靜音鍵，誰也沒開口。
厲上南把夏音摟在身側，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夏小姐跟厲少也是來看慕文的？”柳元蓉的失態不過瞬間的事，很快她就神色自如地走進病房。
夏音點頭，“是的。”
柳元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向病床上的人，“慕文醒來過嗎？”
這問題，沒人回答他。
柳元蓉皺眉，看向柳晉中，“哥？”
“剛才醒了五分鐘，又睡過去了。”柳晉中沒看她，一直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柳元蓉心疼地握住柳慕文的手，“這次，她受苦了。”
時夕華盯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
柳晉中握住她的手，沖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時夕華垂下視線，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緒。
兩人細微的動作，夏音都看在眼里，疑惑地看向厲上南。
厲上南捏了捏她的手，“柳叔！時姨！我跟夏音先回去，改天再來探望柳小姐。”
“行！”柳晉中點點頭，送兩人出門。
夏音回頭看了眼，恰好對上柳元蓉望過來的目光，被她眼中的冷意蟄了下。
“怎么了？”厲上南偏頭看她。
夏音沖他搖頭，“沒事。”
或許是她看錯了。
車子駛出停車場，厲上南笑了下，“這樣看我干什么？”
自上車開始，他就發現她若有似無地看他一眼。
夏音蹙著眉，“你不覺得柳叔跟時姨很奇怪？”
“哪里奇怪？”厲上南看她一眼。
夏音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時姨似乎并不愿意宋太太碰柳小姐。”
之前，她跟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中并沒有這種情況。
那時她還挺羨慕柳慕文的，一人相當于獨享了兩份母愛。
厲上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觀察挺細微。”
“為什么？”夏音眼睛一亮，這說明她剛才沒看錯。
厲上南食指輕點方向盤，“給你講個故事，要不要聽？”
“你說！”夏音知道這個故事里有答案。
厲上南想了下，“有對夫妻，他們生了個漂亮的女兒。”
說這個話時，厲上南嘴角含著幾分笑意。
“你笑什么？”夏音困惑地看著他。
厲上南搖頭，繼續說道，“二十多年來，兩人把全部的愛和心血都給了這個女兒。只是有一天，他們突然發現這個女兒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他們的親生女兒不知去向。”
夏音眨了下眼，原本歪在車椅上的身體慢慢地坐直，“柳慕文不是柳叔跟時姨的女兒？”
厲上南贊了句，“聰明！”
“這次車禍發現的？”夏音驚訝地看著他。
厲上南點頭。
“這怎么辦到的？”夏音無法理解，“時姨生孩子時被人動了手腳？當時沒人看著的嗎？”
厲上南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柳慕文是誰的孩子？”夏音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忽然她想到剛才時姨對柳元蓉的態度，“柳慕文是宋太太的女兒？”
厲上南挑眉，“何以見得？”
“剛才，柳元蓉去握柳慕文的手，”夏音解釋，“時姨面色很難看，這事之前沒有過的事。”
柳叔對柳元蓉的態度也很奇怪，對她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