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際，夏音隱約聽到鈴聲響起，跟著便是一陣遠去的腳步聲。
紗簾輕掩，擋了室外的天色。
暈黃的燈光下，床頭放在一疊攤開的文件。
夏音起身下床，看了眼手機里的時間，她走出臥室。
樓下，厲上南跟殷政華對視了一眼，引著殷老太太進屋，“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
殷老太太嘆氣，“夏音沒事吧？”
“您先坐，”厲上南先給她倒了杯溫水，“受了點驚嚇，其他沒事。”
殷老太太念了聲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他們讓你為難了？”厲上南猜測。
老太太擺手，“你做你自己的，其他的事別管。”
做出那樣的事還想全身而退，簡直在想屁吃。
聽她這么說，厲上南感激，“謝謝奶奶！”
“奶奶！”夏音叫了聲，沖下樓梯朝老太太跑去。
殷老太太將人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嚇到了吧？”
夏音歪著腦袋靠在她肩上，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胳膊，“的確挺害怕的。”
“受苦了！”殷老太太拍著她的腦袋，一臉心疼。
厲上南看了眼腕表，問夏音，“想要吃什么東西？我讓人送過來。”
“還沒吃飯？”殷老太太皺眉。
厲上南解釋，“她才睡醒。”
“家里有食材嗎？”姜姨問，“要不我幫著做點吃的？”
厲上南自然沒意見，“冰箱里都有，麻煩姜姨了。”
“厲少客氣了！”姜姨笑了笑，轉身朝廚房走去。
厲上南看了眼對面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起身跟上去。
“以后，我就住棲遲山莊，”老太太對夏音說道，“我們可以做個伴。”
夏音看了眼殷政華，“要不讓奶奶住這里？”
殷政華看向殷老太太，“我沒意見。”
畢竟，他經常不回來，留老太太在家的確孤單。
“奶奶？！”夏音握著她的手晃了晃。
殷老太太笑了下，“你要是不嫌我煩，我就住下了。”
“不煩！”夏音雙手摟住她的肩膀，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我高興都來不及！”
厲上南回到客廳便看到這一幕，看著女人眉眼間的笑意，不明所以地看向殷政華。
殷政華解釋，“以后，奶奶就住你這里了。”
“好！”厲上南笑了下。
兩個有個伴，又有姜姨在家照料，他也放心。
殷政華看他一眼，起身朝外走。
厲上南挑眉，跟著走出屋子。
夏音沒管他們，攙起老太太，“奶奶，我們去看看房間。”
“行！”殷老太太跟她上樓，“剛才借著路燈，我看了下四周的景色，這里真不錯。”
夏音應和，“雖然比不上桃花苑，但總體說得過去。”
院子里，厲上南目送兩人上樓，偏頭看向殷政華。
殷政華盯著頭頂一顆忽明忽暗的星子淡漠出聲，“明天，我回海城。”
“你不求情？”厲上南挑眉。
殷政華看他一眼，“若你確這事認跟孔家有關，你留口氣給他就行！”
厲上南沉默了下，點頭應下，“好！”
“奶奶就放你這里，”殷政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厲上南看他走遠，摸出手機撥通時東的電話，眸色猶如這夜，漆黑而幽深，“明天給孔氏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