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上南朝夏音瞥了眼,在他對面坐下,“對,剛到不久!”
夏音預感到接下來話題的敏感性,“爸,我先到外面候著!”
“坐,”厲權業指著對面的位置,“身為厲家的媳婦,這些事也該知道。”
夏音:......不,她不想知道!
求救的目光看向厲上南,希望他趕她出去。
“過來坐下!”死男人仿佛沒看到她的渴求,往火上又澆了一把油。
夏音只能心里憋氣,挪過去坐下。
“時隔五年,裴家再次回到海城,”厲權業原本溫雅的目光瞬間銳利,“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厲上南肆漫的臉上亦蒙上一層冷冽的冰霜,“明白!”
“寧-漳-宿三區商業經濟圈的啟動,裴家勢必會反撲,”厲權業手指點著扶手,“江市到宿城這條南北分割線,你要多加注意,人選上更要慎之又慎!”
“放心,”厲上南沉著眼,薄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只要他敢動,裴家當年欠下的賬,我正好跟他清算一下。”
聽著兩人的對話,夏音縮著心臟心驚膽戰,后背沁出一層薄汗。
這些商業秘辛,為什么要讓她一個小白知道?
如此,厲權業點點頭,看向他身后的女人,“今晚,你倆就留在老宅吧!”
“爸,明早我要早起上班,”夏音只想趕緊離開,“留在這里怕是不方便。”
厲權業擺手,“厲家不缺司機,去休息吧!”
“我......”夏音還想爭取一下。
厲上南橫眼過去,她只能憋屈地禁了聲。
“怎么,還有話說?”厲權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夏音咬著唇,點頭。
“你先出去!”厲權業沖厲上南擺了下手。
厲上南沉默兩秒退出房間,帶上房門。
見門關上,夏音神色急切地開口,“爸,我想離婚。”
厲權業盯著她看了會兒,拿起茶蓋慢慢地撥著茶葉,“還記得當初那份協議嗎?”
夏音心口好似被塞進了冰塊,直冒冷氣,“記得。”
“五年,”啪一聲,厲權業放下茶蓋,“時間沒到。”
夏音眉眼染上些許悲涼,“安末文回來了。”
她這個替身,該下線了。
“又如何?”厲權業站在窗前看著腳下滿園的夜色,背影透著肅冷。
夏音有點不安,“我籌齊兩百萬,還清當年的欠賬,你能同意我離開厲家嗎?”
“兩百萬?”厲權業目光精厲,“夏音,你可別忘記還有一條違約條款。”
夏音諾諾地開口,“那是違法的!”
提前結束協議,她就得償還五倍的本金給他,法律不會支持的。
“夏音,”厲權業有些失望,“這三年,你真白過了。”
夏音緊緊攥著拳頭,沒出聲。
權利的力量,她懂,只是不甘而已。
“出去吧!”厲權業回到長案前,重新拿起筆。
夏音又站了會兒,這才無奈的離開。
空氣重新沉寂下來,厲權業盯著紙上的畫,手指一扔,毛筆落下,墨汁染了一紙山水。
當年,厲老爺子以七十五歲的高齡,站在門口苦等數小時才得以進入裴家大門,他以裴家廢棄礦場下數十具無名人士的尸骨為要挾,迫使裴家停止繼續扇動輿論收割厲家產業。
兩家約定,以江-宿為分割線,各據南北一方,厲家不得越界北上,不得侵占裴家留在南部的商圈。
至此,這場由裴家一手挑起的商戰,以厲家簽訂屈辱條約為結果才最終落幕。
事件結束之后,老爺子因這莫須有的污名一病不起,沒過一年就撒手人寰離逝。
現在,厲上南北上拿下寧漳宿三區商業圈,破了約定,裴家果然坐不住了。
當年的賬,也是時候清算了。
夏音喪氣地關上門,轉身就見厲上南站在長廊上,雙手插兜看著窗外的夜色。
廊上的燈光打下來,男人俊朗的臉更加深刻立體。
這副皮囊真得造物主的偏愛,女人恨恨地想。
聽見響動,厲上南側身,盯著她的眉眼沉聲警告,“今晚的事,半個字都別漏出去,否則......”
未盡之言下,全是這個男人的狠厲。
“今晚什么事?”夏音回望,眼底一片荒涼,“離婚的事,請盡快處理!”
厲上南深眸瞇了瞇,“這么想離婚?”
三句不離離婚的事,看把她給急的。
“對,”夏音嘲諷地看著他,“希望厲總盡快把離婚的事落實到位。”
“會如你所愿的!”厲上南裹著一身冷氣,轉身就走。
“明早,我七點半要到酒店接人,”夏音跟在他身后,聲音冰冷,“你安排好司機送我出去。”
接人,接裴藺辰?
厲上南單手插兜,聞言嗤了聲,“夏音,裴藺辰若知道你是厲家的媳婦,你說他還會繼續用你嗎?”
“厲上南,”夏音跟著冷笑,“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要是敢砸我的飯碗,小心我把你的心肝寶貝扔出去祭天!”
男人停下腳步,眸光幽幽地看著她:“夏音,你找死嗎?”
夏音頂住巨大的壓力同他對視,貼近他,破斧沉舟道:“冰清玉潔的大提琴女神安末文,其實是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這么勁爆的新聞,我想八卦媒體一定很感興趣吧?!就是不知道安小姐撐得住嗎?”
話音落下,一股巨力驟然襲來,掐住她的脖子,身子被狠狠地摜在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