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寂靜的夜色被兩道汽車的強光打散。
小五打開鐵門迎著厲上南進入院子，“厲總！”
“她那個洞掏多大了？”厲上南身披黑色長款大衣，濃墨般的雙眼注視著臥室的方向。
小五搖頭，“我沒進去看過。”
“去吧！”厲上南朝他打了個手勢，抬著步子走向夏音所在的房間。
鐵門在他身后重新關上，小院再次沉寂下來。
厲上南打開房門，長指按下開關，昏暗的光線從頭頂落下來，室內的一切全部收進視線里。
看著坑坑洼洼的墻壁，男人長眉輕皺，眼底滑過一絲無奈。
厲上南走到床前，低眉看著床上深眠的女孩，長身下壓，手指拂開她臉上的發絲，兩指捏了下她的鼻子，“你真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聲線低沉，裹著一絲不易擦覺的寵溺。
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厲上南左右看了眼，繞過床鋪站在床尾。
視線里，墻角被掏出了個拳頭大小的洞，紅色的磚頭露在外面，格外醒目。
夏音翻了個身，手臂拿出被子擱在身上，手指無意識地攥了攥掌下的衣服，接著又睡了過去。
瞥了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厲上南走過去，剛想彎身把它塞回被子，卻見她又翻了個身，面朝他側躺在那里，攥著大衣壓進脖子，整條手臂又縮了回去。
厲上南站在那里，呵了聲。
睡夢中的女人長睫顫了顫，忽而掀開眼簾朝他看了眼，小嘴嘟噥了下，“資本家，給爺爬！”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
厲上南愣了下，隨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次要是沒有他這個資本家，也不知道誰要爬？
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又拿起她的一撮頭發來回掃過她的鼻子，見她半天沒動靜，這才停了手。
脫掉外衣，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冷！”冷氣滲進來，夏音攥緊被子嘀咕了聲，身體下意識地靠上去，小手下意識地摟上他的腰，摸摸索索的又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貼著他火熱的身體，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看著懷里的女人，厲上南磨了磨牙。
這女人的是一點都沒有安全意識！
手機嗡嗡地叫，男人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來，見是安末文的電話，眼眸不由地沉了沉，長指按下接聽鍵，壓著聲音問道，“你還沒睡？”
“上南，我人很難過！”安末虛弱的聲音落進他的耳朵。
厲上南神經一緊，攏在夏音身上的長臂松開，緊跟著坐起身來，“你怎么了？”
“上南，快來救救我，我真的好難過！”安末文夾雜著痛苦的輕泣聲傳過來，砸得他腦仁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