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上南聞訊跑下來,安末文趕緊上去想要跟他求情,“上南,寶宜她不是……”
“你先站邊上,”厲上南打住她的話,面色沉冷,“這事,我來處理。”
看進他寒潭般的雙眼,安末文一驚,下意識地退到一邊。
厲上南跨步走到夏音面前,瞥了眼肩上那枚燙開的焦洞,那里已經隱隱現出嬌嫩的肌膚。
呼吸一窒,他伸出手掀開敷在臉上的毛巾,“我看看。”
毛巾掀開,右下顎一塊紅色的燙傷異常明顯,隱隱有些脫皮。
傷口又痛又燙,夏音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攥回毛巾重新敷回去。
“還有別的地方嗎?”厲上南低頭,卻見她的裙擺也被燙出好幾個洞,黑焦的邊緣異常醒目。
夏音撥開他的手,徑直走向厲寶宜。
“孔小姐,寶宜不是故意的。”安末文看她殺氣騰騰地走來,趕緊擋上去。
夏音冷笑,“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手臂一揚,她直接將人掀到邊上,“給我滾遠點。”
“你要干什么?”厲寶宜往后退去,雙眼緊緊地盯著她那張臉,眼底的冷意依舊沒有散去。
夏音扔掉手里的毛巾,一點點地朝她逼近。
“上南,”安末文跑到厲上南面前,扯住他的袖子,“寶宜不是故意的,她不會無故去傷害孔小姐的。”
“安小姐這話說得好輕巧,”谷雨嘲諷地看著她,“我扔塊木炭到你臉上,說一聲不是故意的,你也能原諒?”
驚蟄嗤了聲,“安小姐在這里也不知道擺的什么譜,夫人不夫人,三不三,招人嫌。”
“你們……”安末文瞪著兩人,眼底隱隱透著水光,既委屈又生氣。
厲上南皺眉,將人攬進懷里,陰翳的雙眸緊鎖在視線里一身怒氣的女人,沉著臉沒有任何反應。
“你們兩給我閉嘴!”陸銘逸捂著掛彩的臉頰,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谷雨趕緊傍上去,扶著他的胳膊討好道,“輸了就輸了,我們不氣。”
“這次,我們沒押注,輸了也沒事。”驚蟄又補了句。
陸銘逸差點氣死,坐到邊上不搭理她們。
“我又不是故意的,”厲寶宜扯著嗓子沖夏音撕喊,“我都向你道歉了。”
夏音一個跨步竄過去,攥著她頭發,毫不留情地往溪水邊扯。
這人似乎永遠學不乖!
今天,她一定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永生難忘。
“殺人了,”厲寶宜扯著嗓子沖厲上南喊道,“哥,你快來救我。”
見他們站在原地不動,她這才有了點懼意。
殷政華冷眼看著這一幕,“厲家該請老師好好管教她。”
全部浸淫在豪門里的人,哪里會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殷少,”安末文小聲開口,“寶宜她本性還是很好的。”
殷政華看也沒看她一眼,雙手背后注視著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蠢貨!”鐘世城雙手抱胸站在遠處,也不知在罵誰。
殷彥書見“孔胤文”沒落下風,他就雙手環胸站在原地看戲。
“上南!”安末文扯著厲上南的衣角,“即使要教訓,也該回厲家,給寶宜留點面子。”
厲上南低頭看她一眼,“這位孔小姐教訓她,資格夠了。”
安末文沒想到得來這么一句,盯著“孔胤文”的目光擰了擰。
不過是個替代品,就如臨江苑的那個女人一樣,又有什么資格享受正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