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夏音看著迎上來的馮管家，“馮伯，我去躺會兒。”
說完，她便徑直走向樓梯。
見她上樓，馮管家轉身看了眼掛鐘，跟著走了出去。
夏音剛脫了大衣，被她擱在柜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扭頭看去，屏幕上是裴藺辰發的兩個字，“成交！”
直至屏幕自動暗掉，夏音這才收回視線，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懷里的衣服。
幾分鐘后，她拿起手機調出殷彥書的對話框，“明天，我想去看看奶奶，方便嗎？”
那邊回得很快，“嫂子，你來吧，奶奶很想你！”
盯著這個“來”字，夏音眸光一閃，知道明天殷彥書也會在桃花苑，“好！”
放下機子，她簡單地收拾了下便又轉下樓，沖著門外喊了聲，“馮伯！”
“剛才，我見馮伯到后院去了，”阿姨出來解釋，跟著又問，“需要將人請回來嗎？”
夏音搖頭，“不著急，等他回來再說。”
“好的。”阿姨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夏音重新回到臥室，拿起手機撥通厲上南的號碼，“你那邊進展如何？”
“剛才又陸續找到幾根人骨，”厲上南走遠了些，“不過頭骨依舊沒有下落。”
夏音輕嘆，“今晚能回來嗎？”
“未必，”厲上南抱歉，“別等我，你先睡。”
天氣預報顯示，幾天后將大范圍降溫。
到時，水下打撈將更加困難。
趁著降溫之前，得把這事徹底解決了。
夏音叮囑他，“晚上山風大，多穿點。”
這時，厲上南低笑，聲音染上幾分清晰的愉悅，“夏音，我不是小孩，能照顧自己。”
夏音跟著笑，“我知道。”
兩人又簡單地聊了兩句，厲上南掛斷電話，抬眸時恰好對上孔政澤看過來的目光，唇角的弧度便落了下去。
孔政澤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只是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捏了下，隨即又松開。
厲上南點了根香煙塞進嘴里，卷著寒意的山風拂過煙頭時，白色煙霧便沒了蹤跡。
水庫里，打撈隊的隊員一個接一個浮出水面，又陸續翻身重新鉆進水里，粼粼水波間都是他們忙碌的身影。
“厲少！”時東走到他身側，“剛才又聯系了兩支外省的打撈隊，人數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今晚就能到海城。”
厲上南扔掉煙蒂，腳尖用力碾了下，“謝了。”
見他又往下走，時東跟了上去。
看兩人過來，孔政澤眼底滑過一抹冷意，望過去的目光便帶上了最為尖銳的刺，“厲少幸福的婚姻可真是令人羨慕！”
厲上南提著眼簾看他，“謝謝！”
孔政澤呵了聲，雙手插兜望向水面，眼底的冷意肆意流竄。
時東站在兩人身后，目光防備地盯著他的側影。
“又找到一根！”江面忽然爆出一道驚喜的聲音。
孔政澤拔腿就沖他最近的位置跑去，背影里全是急切。
“厲少，”時東提醒，“這位孔家少爺怕是不好應付。”
厲上南盯著孔政澤，眸光流轉著思量，“殺妹之仇，你覺得他會怎么做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