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地上撲滿鮮花蠟燭,上方掉滿星星燈,比之前給她辦的生日宴會還要隆重。

    在那鮮花之中,一抹白色身影優雅而坐,細長如蔥白的手指在鋼琴上跳躍,敲出一個個美麗動人的音符。

    漂亮,優雅,美麗,落落大方......再多的形容詞在此刻都顯得黯淡無光。

    薄戰夜長眸瞇起,一道深邃諱莫的光從眸底浮過。

    大約三分鐘,一曲結束。

    女人優雅站起身,拿過桌上禮盒,踩著高跟鞋,緩緩走向薄戰夜。

    每一步,都儀態萬千,透著大家閨秀的禮儀涵養。

    她停在離他極近的距離,抬手遞出禮盒:“戰夜,送你的禮物。”

    那是一個黑色暗紋香包,躺在精美禮盒之中,愈顯精致。

    薄戰夜望著她,薄唇掀開:“蘭溪溪在哪兒?”

    一出口,便犀利直接,令莫南西不可置信睜大雙眸。

    這里的人不是蘭溪溪?難道是......

    蘭嬌更是詫異,她與蘭溪溪長得一模一樣,今天的衣服也是特意拿的這邊衣柜里面的,薄戰夜怎么會一眼認出來?

    更關鍵的是他認出她以后,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詢問蘭溪溪下落!

    她嘴角笑容冷涼下來:“你在意的只是她嗎?我是你老婆,兒子的母親,我醒來,你就沒有一句想對我說的?”

    薄戰夜不喜她咄咄逼人的姿態,更不喜被人逼問,他面色冷清:

    “你站在這里不是一切安好?需要我對全世界說你醒了?”

    “......!”一句輕飄飄的反問,讓蘭嬌心間一哽,語塞,無言。

    薄戰夜再次問:“她在哪兒?”

    聲音比之前還冷,明顯不悅。

    蘭嬌整理好情緒,平靜的目光看著恍若天神,冷漠無情的男人,腦海里閃過下午的事情。

    原本,她打算讓‘專職司機’送蘭溪溪和蘭丫丫回S城,結果唐時深突然到達蘭家,直接帶走兩人。

    不過,她自然不會告訴薄戰夜蘭溪溪是被她逼走的。

    她說:“我一醒來,跟她打電話,想一起商量怎么完美替換對策,她卻很高興,第一時間和唐時深聯系,唐時深很快就去蘭家,把她和丫丫接走了。現在應該跟唐時深在一起。

    對了,剛剛那份禮物,也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對你的感謝和討好,你們之間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

    她倒是想的簡單,走的決絕!就那么迫不及待回到唐時深身邊?一晚也不愿留下,連告別都不舍得花時間?

    薄戰夜心間泛起濃濃煩躁,整張俊臉都冷了下去:

    “我去看小墨。”

    丟下話語,他轉身邁步,準備離開。

    “戰夜。”蘭嬌突然示軟,上前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背上:

    “戰夜,你不要走,我之前是太想見到你,見你不一點都不在意我,才會情緒失控,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

    你知道嗎,我昏睡躺在床上的時候,什么都不怕,就怕永遠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你,見不到小墨。

    你別走......我想就這么抱會兒,一會兒就好......”

    女人在這一刻放下所有的堅強,脆弱,可憐,弱小,單薄。

    是個男人都不會舍得推開。

    但,薄戰夜從不認為自己對蘭嬌有感情,若不是四年前那一晚,他和她之間早已經解除婚約。這次的婚禮,也是意外。

    他冷漠抬起手,松開她的雙手,轉身,深邃異常的目光望著她:

    “蘭嬌,我們談談。“

    談談。

    這時候會談什么?

    蘭溪溪心里好奇,不解,也從沒見過薄戰夜那么認真深邃的眼神,總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