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深深掃她一眼:“你手受傷了,我抱她過去。”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交代了句小墨好好休息,便抱著丫丫出門。

    夜晚的風涼涼的。

    蘭溪溪跟在后面,看著男人高大修長的背影,在月光下格外的迷人,她深呼吸一口氣。

    沒事的,坦然面對,冷靜面對,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一路上,她心不在焉。

    薄戰夜沒有說話,將蘭溪溪抱到北苑,上樓:“她睡哪間?”

    “薄少房間旁邊那間。”蘭溪溪快速回答。

    薄戰夜抱著丫丫進去,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起身,掃一眼房間。

    房間內沒有蘭溪溪的個人用品。

    她果然,和薄西朗同居。

    想到她躺在薄西朗懷里的畫面,他心里一抹煩躁涌過。

    “謝謝你,你快回去吧,小墨還在等你。”女人督促聲響起。

    聽似在關心小墨,何嘗不是在趕他?

    薄戰夜冷著臉,想發火,眼角注意到蘭溪溪手上的紅色紗布,壓抑下怒氣:

    “把醫藥箱提到樓下。”

    “啊?醫藥箱拿來做來什么?”蘭溪溪剛說完,才愕然后知后覺發現手很疼,低眸一看,白紗布變成紅紗布!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居然注意到了。

    一抹淺淺的漣漪浮過,她抓抓頭發,拒絕:

    “謝謝關心,我自己會處理的。”

    呵。

    “有了薄西朗,連替你上下藥都要拒絕?”薄戰夜聲音染了寒霜。

    蘭溪溪搖頭:“不是的,我只是......”

    “不是就好,在我動怒前,下來。”

    丟下命令,他邁著矜貴高冷的步伐下樓。

    蘭溪溪:“......”

    他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而且現在關心她?當時在監獄的時候怎么不去看她一眼?

    她自認為,她照顧那么久的小墨,還代替蘭嬌替他穩住薄氏股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連看一眼都配不上。

    現在沒罪了,他憑什么又來操心她?

    蘭溪溪生氣走到薄西朗房間,找到醫藥箱,直接忍著痛,三下五除二把手上的紗布剪開,然后利落纏上。

    做完這一切,她唇瓣已經咬出牙印,額頭上也滿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但,她沒有停留,下樓,對坐在沙發上等待她的尊貴男人道:

    “真的不勞九叔費心,我已經自己包好。”

    態度冷清,冷漠。

    那帶血的紗布,也確確實實換好。

    薄戰夜看著燈光下身姿弱小又傲然的女人,眉心緊到一起:

    “挺有骨氣。”

    遠離他,遠離到如此地步,相當有骨氣。

    蘭溪溪嘴角苦澀。

    有骨氣么?她一點都沒有骨氣。

    在監獄時,她沒有想著好好表現早日出來,只是生無可戀想死,一個慫包蛋。

    她道:“九叔言重了,我只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想勞無關的人操心。”

    無關的人?

    好一個無關的人!

    薄戰夜徹底被她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