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輸著液,另一只手伸過,想拿桌上的水。

    由于距離遠,并不是很方便。

    薄戰夜長腿一邁,走過去拿起,遞過去。

    蘭溪溪順著修長好看的手往上,就看到一張英俊絕倫的臉。

    帥氣,完美,同時刺心。

    她怔住,緊抿著唇,不知該說什么。

    薄戰夜看著她孤單單的可憐樣子,眸底深沉諱莫,掀唇:

    “怎么,生病輸液,你大晚上親自送飯的薄西朗沒來照顧你?”

    譏諷而又陰陽怪氣。

    蘭溪溪氣的手心一緊。

    她親自給他送飯,看到他和秦千洛一起也就算了,他還好意思反過來嘲諷她。

    她就不該對他好,自討沒趣。

    深吸一口氣,她懟道:

    “我有沒有人照顧不勞九爺關心,反正照顧我的人不會是你。”

    直接,帶刺。

    薄戰夜嘴角一抽,揚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放在桌上:

    “若不是因為丫丫打電話,我不會過來。”

    什么?丫丫給他打電話了?

    蘭溪溪意外,隨即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嘴角的笑愈發冷淡可笑:

    “是啊,九爺日理萬機,處理工作,家事都忙不過來,哪里有機會來看望我?

    就不耽擱九爺了,一會兒我會跟丫丫說清楚。”

    言下之意: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薄戰夜周身氣息寒冷,如墜冰窟:

    “之前在米國,你朋友有事,我放著工作陪你。之后你去S城,我兩晚直飛。

    蘭溪溪,你捫心自問,是你自己鬧分手,有什么資格說出如此陰陽怪氣的話來?”

    蘭溪溪被問的怔住。

    她不可否認,交往的時候他對她是很好,舍得在她身上花時間,花精力。

    可......分手是他自己提的不是嗎?

    和秦千洛在一起兩次不回她信息,也是他不是嗎!

    想到他和秦千洛一同在辦公室,又結伴而行的去用晚餐,蘭溪溪心里就刺痛,覺得自己做飯過去就是一傻子。

    她目光直直望著他:

    “沒想到九爺和別的男人一樣,分手后也愛計較這些。

    如果你覺得不值當,我也可以放下工作陪你一星期,飛兩次來回,還給你。

    對了,這是你送我的項鏈,還給你。

    我現在真慶幸你沒給我買衣服,不然我現在還得脫了給你。”

    她不顧手上的輸液針,取下項鏈拍在桌上。

    薄戰夜被她這樣的行為氣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不喜歡他,她就隨意歪解,想把過去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該死!

    “媽咪!”在兩人怒火烽囂時,蘭丫丫跑了進來:

    “我和肖叔叔去樓下給媽咪買粥啦~~未來爹地你來的好巧,你喂媽咪嘛~~~”

    小丫頭只到膝蓋那么點高度,仰著小腦袋,眼睛大大的,很是呆萌。

    薄戰夜再大的怒火都無法發泄出來,更不希望嚇到小丫頭。

    他猶豫要不要演戲,蘭溪溪聲音卻先一步響起:

    “丫丫,媽咪不餓,而且媽咪有手,不需要人喂。”

    “......”

    很好!

    薄戰夜深深覷她一眼,蹲身,將丫頭抱起來:

    “你媽咪現在只想休息,我們不打擾她,叔叔帶你下樓買零食。”

    然后,抱著孩子大步走出病房。

    蘭溪溪一個人怔在床上,臉色發白發青。

    柜上的項鏈,還是那么漂亮。

    可她和薄戰夜,感情疏離的已那么遙遠。

    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