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話語,歇斯底里,似發泄,也似埋怨,不爽。

    薄戰夜怎么都沒想到剛剛還乖巧聽話的小女人,會突然轉變態度。

    他微驚,眸色在一片晦暗后,隨即變得柔和,清明。

    “這才對,穿好衣服后出來。”

    什么?

    這才對?

    他瘋了嗎?

    明明在罵他啊!

    蘭溪溪無比錯愕的僵在原地,望著薄戰夜朝外走去的背影,完全回不過神。

    “怎么?要我替你穿?”男人磁雅的聲音響起。

    蘭溪溪嚇得立即搖頭:“不是!我馬上,馬上穿!”

    她快速拉過浴巾,擋住身體,走過去關上門。

    五分鐘后。

    蘭溪溪忐忑又不安出現在臥室。

    一身白色簡約套裝睡裙,黑色秀發帶著水珠,整個人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嬌滴滴,美嫩嫩。

    尤其是她臉上怯怯的表情,像做錯事的孩子,惹人委屈。

    其實,蘭溪溪在罵完后,有點后悔。

    第一,她只是一時氣不過,而他和秦千洛什么都沒做,不該那么陰陽怪氣生氣。

    第二,說不會再愛他,字眼太重。

    第三,再怎樣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九爺,她那么粗魯無禮,完全在挑戰他的權威。

    因此,她此刻心里的確是害怕的。

    “過來。”薄戰夜幽幽掀唇,聲音柔和。

    在蘭溪溪看來,越柔和,越危險。

    她站在原地:“我不敢過來,你要說什么,或者懲罰什么,就這樣說吧。”

    薄戰夜:“......”

    她剛才吼人的膽子哪兒去了?

    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他語氣像哄小孩兒:

    “我不生氣,也不懲罰,過來,我抱。”

    “......”抱?他確定沒人格分裂?

    蘭溪溪發蒙間,薄戰夜有種被她當做另類的既視感,他站起身直接走過去,一抱將她公主抱抱起,走回沙發上優雅坐下:

    “你還是比較適合粗、暴。”

    猝不及防的懷抱,令蘭溪溪心間滿是局促,她眼眸凌亂望著他:

    “不是,我真沒搞明白你現在在想什么......”說是生氣,又不像。說不生氣,又怪不對勁。

    薄戰夜擰眉。

    他在想什么?

    從他與秦千洛交往,她不吃醋也不生氣,甚至主動騰空間給他,哪兒像一個女朋友的作風?

    但,告訴她他生氣是因為她不鬧脾氣?以后不得讓她反了天不成?

    而小姑娘鬧騰起來,很要命。

    薄戰夜想了想,最終找借口:

    “之前四伯說將你介紹給宴北結婚,看你們聊得不錯,以為你們在相親。”

    啥?相親?

    他腦洞未免太大了!

    蘭溪溪解釋道:“我怎么可能跟人相親?就是聊點蛋糕的事情而已......”

    薄戰夜自然知道,他沒說破,變著話語冷冷道:

    “你可以和他接觸,但我有條件。

    以后,每天最少跟我發3條微信,一條視頻。并且,即使有秦千洛,你也可以朝我靠近,不準遠離。

    還有,把秦千洛當做朋友,不是我的女人。”

    一字一句,冷凝深邃,嚴肅不容抗拒。

    蘭溪溪整個人怔住。

    他不是說因為許宴北生氣?怎么現在又提這么多要求?

    而且,發短信之內的不是男朋友給女朋友發,到她這兒反過來了?

    不過......他沒再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