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洛說完,便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凄涼陰沉墓地,蘭溪溪單薄的身姿站在原地,搖搖欲墜。

    如果不是丫丫,不是奶奶的仇,她的確能滿足秦千洛的要求......

    可是,現在該怎么辦?

    死,還有那么多事等著她做。

    不死,秦千洛壓根不會放過她。

    “阿姨,你在天有靈,能給我一點指引嗎?是不是真的只有我死,你和秦小姐才能原諒我?”

    蘭溪溪跪在墓碑前,滿臉無助,歉意,悲傷。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雨下的越來越大,嘩啦啦的雨聲將世間所有聲音淹沒。

    厚重,凄涼。

    不知過了多久。

    一把黑傘撐到頭頂,遮去雨幕。

    蘭溪溪抬眸,便看到站立于雨中帥氣干凈的男人,詫異不已:“師兄,你怎么來了?”

    許宴北微嘆一口氣,將蘭溪溪拉起來,沉重說:

    “我經常會來這里看望秦夫人,今天恰好碰到秦小姐和你,目睹你們的聊天。

    蘭小姐,你比我勇敢,我也一直愧疚想要彌補,但我從沒有實際行動,你已經做了那么多。

    只是......秦小姐現在比較偏激,你太可憐,我也不知該如何站出去彌補。”

    蘭溪溪臉色沉重,復雜:“她的情緒可以理解,我奶奶去世時,我也恨不得殺了對方。

    我再想想辦法吧,總能讓她原諒的,你也別想太多,那晚的事和你沒有多少關聯。”

    “怎么會沒有關聯,如果不是那場生日宴,不是那個酒店,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許宴北辯駁。

    越說,他心里越沉重:

    “我現在反而希望秦小姐把氣都撒在我身上,讓我去做什么,這種無奈,無力的自責崩潰感,太讓人痛苦。”

    “師兄......”蘭溪溪想安慰,可話到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的處境,又比許宴北好到哪兒去?

    以秦千洛的性格,說的話不是假話,也絕對不是開玩笑,她只能在死和不死之間選擇,更加崩潰。

    “我先回去了,如果想到辦法,我再聯系你。”

    蘭溪溪深嘆一口氣,淋著雨回到南景霆所在的別墅。

    “媽咪,你去哪兒啦?”高燒恢復的丫丫已經徹底清醒康復,她邁著小短腿兒跑過來:

    “呀!媽咪,你怎么渾身濕透了呀!”

    驚訝的小聲音吸引在廚房的南景霆,他走出來,僅是看了一眼,便眉心緊皺:

    “快上樓洗個熱水澡,換干衣服。慕楓,替小溪準備點預防感冒藥。”

    “好。”阮慕楓快速去拿自己的藥箱。

    江朵兒則是走過來,牽著蘭溪溪上樓:

    “怎么回事?睡一覺起來人都沒了,你去哪兒了?表情還這么沉重?是不是那個大婊砸又為難你?”

    三人的態度,無不是關心。

    蘭溪溪看著閨蜜滿是擔憂的眼睛,不想讓她操心,淡淡一笑:

    “沒大問題,發出去的新聞她有意見,罵了兩句,之后我會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