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家的財力物力和權利,還有薄戰夜的實驗室,盡全力想方設法找解救辦法,或許有一線生機。
現在就告訴他們,不要再耽擱!”
蘭溪溪捏緊手心,看向阮慕楓:“會嗎?會有生機嗎?”
阮慕楓為難,嘆一口氣:“你們都是我朋友,我也很想告訴你們有很大的生機,但是......這么說吧,百草枯目前都沒有解救辦法,何況這種消失許久的毒藥。
比起讓你們抱有希望,我還是希望能看清現實,做一定打算......”
“砰!”話未說完,一拳狠狠打在阮慕楓臉上。
南景霆抓著他衣服,紅著臉道:“慕楓!你是醫生,年輕有為且知名的醫生!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你還有沒有一點能力!
我不允許你說溪溪要死!溪溪不會死!”
“南大哥,你別激動,你放開阮醫生。”蘭溪溪快速伸手去拉。
南景霆這才恢復一點點理智,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去找你父親,還有薄戰夜,他們會有辦法的!慕楓就是一個庸醫,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
他伸手就要拉開車門。
“不要。”蘭溪溪焦急開口,阻止道:“我不想他們知道。”
南景霆怔住,轉眸看她:“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讓他們知道?”
蘭溪溪點頭,也不知是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實,還是放棄了,十分理智的說道:
“嗯。我和九爺的婚禮推遲一次又一次,今天終于要結婚,我不希望破壞。
可如果他們知道,一定會取消婚約,全家都關注我的病情,活在擔心受迫、痛哭難受之中。
若說有救治的希望,倒是可以,可即使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等待的也是不好的結果,我不希望他們痛苦。
既然是我最后的三個月,就幸幸福福度過吧。
能嫁給薄戰夜,能有那么好的父母和哥哥,這輩子也值得了。
南大哥,阮醫生,求你們不要告訴他們,秘密準備手術吧。”
說完,蘭溪溪雙手做拜托狀,要跪下去。
“別!”南景霆拉住她,一臉的負責與深沉。
若是過去,小姑娘估計已經害怕的淚流滿面,哭哭啼啼,而現在,她居然想一個人承擔下來。
她,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過去的小溪兒。
蘭溪溪又道:“你們也別這么悲觀,我從小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也許這段時間我身體機能還會發生別的變化,撥開云霧見青天呢~~
總之,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以后也還有機會!我們一起加油!
阮醫生,之后只要我在的時間,就麻煩你再多盡盡心,再找找別的辦法。”
阮慕楓也沒想到蘭溪溪會這么勇敢,還反過來安慰他們。
他心里不好受:“好,我替你隱瞞,今晚就前往毒的起源地,去看看有沒有老人知道這藥的相關事情。
只是蘭小姐......你確定還要和九爺結婚?一般這種情況,不是都......分開的嗎?”
蘭溪溪笑了笑:“我才不會那么傻,得病已經夠痛苦,還要離開心愛的人,取消婚約,更痛苦。
而且如果真是最后的幾個月,那當然要和心愛的人和家人開開心心度過呀~~”
阮慕楓沉默又無言:“......”  
不讓家人和愛人擔心,又不讓自己遺憾,更加痛苦,他不得不承認,蘭溪溪是個特別的女孩子。
......
當晚,由于是新婚夜,不敢做手術,阮慕楓只在車上給蘭溪溪進行了小小的治療,然后給她服用藥物。
將近一個小時,蘭溪溪才忙完,下車。
往家走的路上,雪花紛紛,她的心,百感交集。
原以為,一生總算苦盡甘來,幸福到頭。
沒想到,是真的‘到頭’......
蘭溪溪情不自禁,獨自去了蘭嬌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