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覺得掉在地上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尊嚴。

    她望著他高冷挺拔的背影,哽塞問出聲:“九爺,你在怪我是嗎?”

    薄戰夜步伐一頓。

    傅溪溪繼續道:“你因為忙著照顧我,保護我,而忽略母親,導致薄厲霄將注意力放到你母親身上,造成母親慘死。

    你覺得如果不是我,這一切或許就會變得不一樣,母親也不會死。

    所以你怪我,疏遠我,不想面對我,是不是?”

    回應她的是一片安靜無聲。

    男人背對著她,看不到他任何表情,也猜不到他什么想法。

    傅溪溪眼角的清淚瞬間如雨下,哭不出聲音。

    她苦笑說:“其實我也覺得是我的原因,我不怪你,也理解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在你解決所有事情、在你沒走出難過的這一段時間,我不會再打擾你。

    還有,我也會照顧好寶寶,不會感情用事,再造成你的任何負擔。

    對不起。”

    說完,她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轉身離開。

    暗夜中,薄戰夜冷俊的面部線條緊繃,那只大手也緊握成拳,泛起青筋。

    空氣太過壓沉......

    ......

    傅溪溪走進電梯后,瞬間如抽去空氣的真空娃娃,泄了氣的氣球,無力癱坐在電梯里。

    她真的不怪薄戰夜,也真的認可他那種想法。

    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自責,無助,崩潰,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贖罪,怎么面對。

    她好怕,好怕他一輩子都不原諒她,好怕他一輩子和她有隔閡。

    怎么辦?

    她要怎么辦?

    漫長的哭泣,寬敞電梯也變得壓抑,空氣里滿是眼淚的咸味。

    ‘叮咚叮咚叮~~’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這一壓抑。

    傅溪溪紅著眼眶接聽。

    “溪溪,你在哪兒?我可以過來找你嗎?”是江朵兒的聲音。

    傅溪溪快速擦干眼淚。

    她的手機已經被傅懿謙特別設置,不會被監聽,同時上次之后,傅懿謙說薄厲霄已經取消對她的監聽監視。

    所以現在江朵兒打電話給她,不會被薄厲霄知道。

    而她今晚又不能離開別墅被人發現,更不能讓人知道她在這里,如果江朵兒過來的話,能轉移一切注意。

    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氣:“過來吧,我在和九爺的新婚別墅,不過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在這里。”

    “好,我懂的。”

    江朵兒掛斷電話后,很快就到達。

    比起傅溪溪的低落,她很生氣:“溪溪,我要氣死了!"

    "我在醫院等了三天三夜都沒見到蘭梟,明明是他冷落我,和別的女人亂來,還家暴我,我看到他家里出事,不計前嫌過去找他,看望他,他倒好,不僅不對我感恩感謝,還拒我于三千里之外,避而不見。”

    “他以為他誰啊!”

    “我決定了,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關聯!再也不去舔著臉看他!”

    “以后我的人生里,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一連串話語,是真的生氣,也可能是一時氣話。

    但此刻的江朵兒不知道,她無意間的話語,成了事實。

    以后這個世界,有她,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