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就那么陪著傅溪溪,在她耳邊訴說著一件件事情,一句句情話。

    她所有的事情也是他親自處理,包括醫療檢查、換衣擦洗。

    他也精心研究催眠,從入門到了解,熟悉到精通,每天每夜都在她身上實踐。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他的所作所為打動所有知情人。

    然而,傅溪溪還是沒有醒。

    從一開始滿懷期待、希望的傅家,逐漸變得失望、麻木、心疼。

    心疼薄戰夜。

    又過了半年后......

    “小夜,你還是放下吧。”

    “溪溪昏迷半年之久,我們都知道......她......她可能醒不過來了。”

    “你愛溪溪是好事,我們很感謝,可......我們也心疼你。”

    “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是時候放棄了。”

    就連傅懿謙也道:“薄九,之后的醫療交給醫護吧,讓伊蘭小姐回去。”

    伊蘭說:“我很敬佩九爺的專情,但一般而言,昏迷這么久,都不太可能舒醒。”

    “放下吧。”

    薄戰夜眉目緊擰,鄭重嚴肅:“小溪是我妻子,無論她健康或疾病,都不離不棄,是我娶她時許下的諾言。

    我會做到,也是理所當然的本分,談不上放下,也不用心疼。”

    所有人:“......”

    那只是一種形式,一種禮儀上的宣言,他竟然那么當真......

    這一刻,大家才明白,別人只是說說,他是真說,真做。

    ......

    薄戰夜回到醫療室,昂藏修長的身姿在黑夜里孤寂陰沉,氣息壓抑。

    像一尊石像,像一座黑夜里的高山。

    “咳!”低沉的咳嗽聲響起。

    伊蘭走進房間,遞上一杯溫開水和藥:“薄九爺愛妻子的同時,別忘記愛惜自己的身體。”

    薄戰夜回神,挑眉看向伊蘭:“你過來道別的?”

    “也罷,現在我已經掌握方法,你留在這里無用,走吧。”

    “當然,出去后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希望你自由分寸。”

    伊蘭說:“我不走。”

    “我想好了,薄九爺你這么努力,是我難得可見的佩服對象,我決定留在帝國,和你共同深.入探討催眠之事。”

    “至于薄太太醒不醒來,我想,交給時間和上天吧,也許說不定上天也像我一樣,被你感動,讓薄太太醒了呢?”

    薄戰夜眸色詫異,隨后,他道:“你確定?”

    “嗯,兩個人更有能力,而且,薄太太需要你,你,現在的身體需要我。”

    伊蘭說完這句,便對薄戰夜進行催眠。

    薄戰夜始料未及,之后毫無防備的在伊蘭的催眠下進入睡眠。

    他睡過去后,伊蘭替他蓋上被子,走出房間,對外面蘭嬌道:

    “九爺已經沉睡,放心,以后我會保證九爺每天足夠睡眠。”

    蘭嬌松下一口氣。

    這些日子,薄戰夜都在操心傅溪溪,很少安心睡眠。

    她不忍心,不希望他忽視自己的健康,所以拜托伊蘭。

    只是,伊蘭愿意留下來是她沒想到的。

    她道:“伊蘭小姐,謝謝你愿意留下幫忙,只是有句話我想好心提醒你——不要愛上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