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面上。
樓靳然坐在餐桌前,掛斷了跟葉初的通話,眸底的溫柔也隨之散去。
他抬眸看向守在不遠處的池歲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凌。
“樓總,”竹青緩步走來,微微俯身,壓低嗓音,“南宮婧昨晚來了西城。”
樓靳然眸色漸深,揚手將桌上的咖啡端起,沉吟片刻后冷聲道:“派人盯緊。”
“是。”竹青應下,起身時用余光掃過池歲安。
她好像對這些事情沒什么興趣,視線始終都落在樓靳然的身上,在看到他喝了那杯她親手沖泡的咖啡后,臉上才緩緩浮現出柔和的笑。
還真是情深吶。
竹青心里暗嘲,便迅速邁步離開餐廳,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少爺,柳小姐來了。”
不多時,趙管家舉止恭敬地走來,低聲開口。
“正在前廳等您。”
樓靳然點頭,放下杯子便起身去了前廳。
沙發上,柳媛斜靠在一旁,巴掌大的小臉上充滿了不悅。
聽到聲響,她才抬起頭看去,眸底帶著些怨懟,冷聲道:“表哥,你讓初初自己回樓家,也不怕她被人欺負嗎?”
那些個外戚,沒一個好東西。
“她能解決。”樓靳然淡淡開口,坐在她的對面,“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柳媛冷哼,她是相信初初能解決那些人,但樓家外戚可不只有樓碧萱一個。
“人已經找到了。”柳媛垂下眼簾,微嘆一口氣,“據孤兒院的院長說,除了陶香斐會偶爾來探望之外,還有個面生的男人跟她來過一次。”
話落,柳媛擰著眉頭,繼而道:“時間太久,他也記不清那人的具體長相了,只記得那男人手背上有個很明顯的燙傷。”
手背有燙傷。
樓靳然眉頭微挑,垂眸沉思。
只有著點線索,還遠遠不夠。
“說來真是可笑,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柳媛調侃,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二十多年來,白活了吧。”
不過這事還得怪陶香斐,臨死之前都沒透露過秦修言的生父,一門心思想靠著他攀附上初初的父親。
——
a城,樓家。
葉初掛斷電話后便朝著暗室內走去。
血腥味持久不散。
葉初一如既往地站在那扇牢門前,冷漠疏離地望著已經半死不活的葉振華。
“叔父,有什么話,現在可以說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能吐出些有用的消息。”
葉振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緩緩將頭抬起,他本就滄桑難看的臉此時已經青紫一片。
靠在墻上,望著葉初的視線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我說了,你就能放了我嗎?”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死在這種骯臟不堪的地方。
“你好像搞錯了。”葉初冷眸微瞇,唇角勾起一抹譏笑,“我不是在跟你談判,是命令,要不要放了你,得看我的心情如何。”
話落,她邁步進入牢房內,抬起腳踩在他的手背上:“金草書在哪?”
似乎是習慣了疼痛,葉振華對手上這點疼痛已經沒什么反應了,只是聽到金草書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明顯慌了一瞬。
“我不……”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葉初打斷他,腳上的動作微微用力,“你跟陶香斐是怎么設計宋家的,盜取宋家藏寶的,我都知道。”
葉振華瞪大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大張著嘴巴,似乎是想問葉初怎么知道的。
“做事想不留痕跡,除非你永遠不做。”葉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副驚恐的模樣,“說不出來我想知道的消息,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葉振華身體抖得更明顯,這種恐懼,比面臨死亡還要可怕。
“我,我真的不知道,金草書當初是被陶香斐拿走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那你,跟陶香斐是什么關系?”葉初松開腳,想到母親的死與陶香斐有關,她的心里就會生出濃烈的恨意。
可她卻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沒有辦法了。
“沒有關,啊!”
葉振華還沒說完,便傳出了一聲慘叫。
葉初狠狠踩在他的斷腿上,眸底隱現出猩紅血色:“沒關系?沒有關系你會聯合他一起害死我母親?沒有關系,你會幫著她?”
“還有秦修言,這個,總跟你有關系吧?”
她緩緩蹲下身體,那雙溫柔的眸底卻迸發著令人懼怕的狠戾。
“我是學醫的,對骨骼格外敏感,雖然秦修言說他是我哥哥的時候我也有些動搖,但我了解我父親,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我母親的。”
葉振華拼命搖頭,眼球突出來,幾乎快要掉在地上。
“當年陶香斐帶著秦修言上門,我父親卻把人趕走了,你猜這是為什么?”
她冷笑著,揚手拍了拍葉振華的肩膀。
“因為我父親知道,秦修言跟他毫無血緣關系,我也想明白了,為什么秦修言跟我有相似的地方,因為他身上的確流淌著葉家血脈,只不過,他是你的兒子,對吧?”
有了這個緣故,也就能說清,葉振華為什么會幫陶香斐了。
“不,不是!”葉振華大吼著,“都是因為陶香斐告訴我,只要得到宋家的金草書,就能讓我在a城站穩腳跟!所以我才幫她的!”
什么秦修言,什么他的血脈,他不知道!統統都不知道!
“那金草書呢?”葉初轉回最開始的問題,眼眸里的冷芒像是早已將他洞穿了般,“現在能告訴我,這個足矣讓你在a城站穩腳跟的東西,去哪兒了嗎?”
葉振華渾身冷汗直冒,混著血水侵染了身上殘破的衣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金草書是被陶香斐拿走了,她沒告訴我放在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把自己扮演得格外無辜,好像真的不知情一般。
但葉初可不會相信他這拙劣的演技,緩慢起身,意味深長道:“看來,叔父還是沒想好要不要說出我想聽到的話。”
話音落下,她轉身朝著牢門外走去,看向門口的傭兵,從懷中拿出兩份藥物遞過去。
“毒和解藥,兩天喂一次。”
傭兵倒吸一口冷氣,恭敬地接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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