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真的感覺自己有些錯亂。
他甚至想要在自己臉上抽一巴掌，來看看自己到底睡沒睡醒。
合作？而且還是異族這邊提起來的合作。
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好吧！
“怎么，你不信？”阿慶輕笑，微微搖頭：“也是，在你一直看來，異族就是一個毒瘤，威脅你的存在。”
“但這一切都是在我沒有上位之前。”
說話間，阿慶身上的氣質從儒雅書生，瞬間轉化為了一名上位者。
那氣息，猶如天下君王。
“很久之前，三千世界計劃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和我們異族交手，你也知道他們很惡毒，很恐怖、”
“但那個時候，異族內當家做主的不是我，而他們的計劃也正如你所想一樣，極為簡單。”
“攻破地仙界，一步步從小世界開始，蠶食整個天道，從而改造世界讓我異族有了繁衍成長的空間。”
說著，阿慶冷笑起來：“簡直可笑！區區異族，延續不過百萬年多些，就妄想要挑戰稱霸了整個世界不知多少年的人族？”
“他們憑什么！”
此刻的阿慶，著實有些瘋狂，臉上那神色似乎是對原本的異族充滿了怨恨。
憤怒凝聚成了一道道的溝壑，在他的臉上無邊蔓延。
突然，阿慶收了自己的情緒，又變成了儒雅的書生。
“他們認為，這樣才是異族能延續下去的唯一機會，認為不顧一切的挑戰，不惜代價的求存，是一種光榮，是一種使命。”
“可實際上人族的實力更強大，倘若你出現在百萬年前，異族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并且在我看來，就算沒有你，異族也不可能戰勝人族、更不用妄想吞噬天道改造這一片天地。”
江小白就這樣靜靜地聽著，神情不斷變化。
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
不管如何，阿慶所言天道即將隕落的事情，或許是真的。
從一切角度來看，天道的確和之前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知道天庭時代當真存在過后，江小白就更加確信，天道有問題。
但阿慶想要合作，在江小白看來這是沒可能的。
“所以你現在成了異族當家做主的主人，就能代表他們，跟我們合作？”
江小白嗤笑：“別妄想了，且不說我能不能和你們合作，就算真是如此，你們想要存活繁衍也只能改造天地，你覺得天底下的人，會讓你們這么做嗎？”
“所以，我找到了你。”
阿慶突然笑道：“之前的異族是什么計劃你也清楚，但現在已然不重要了。”
“你身上背負著因果，背負著諸多逆天機緣，你的出現就是這一切的終點。”
“我雖然對于人族不了解，也只是站在異族的角度，利用異族的身份旁觀。”
“但有一點我很認可，就是你身上的因果。”
阿慶神情凝重：“你已經和中轉世界那些強者見過面了，你應該知道，那個時代的覆滅不是因我們，是另有其人。”
江小白點點頭：“不錯，我知道天庭時代，也知道他們覆滅是因為一些可怕的存在，不過至今為止都沒有人告訴我是什么，我也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那是因為，告訴你了，你就絕望了。”阿慶輕笑：“正所謂知道的越多越絕望，我就是這樣，很不巧，在某些不該去的地方，讓我找到了不該發現的東西。”
江小白的呼吸一下緊張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阿慶。
這家伙，是知道了那秘密嗎？
“別這樣看我，雖然我知道了一些東西，但并不能觸碰到那個時代覆滅的真像。”
“有時候我想到這些都會覺得，太絕望了，沒有絲毫的希望擺在眼前。”
“你到底發現了什么？”江小白挑眉。
“一些蛛絲馬跡…一些，異族，真正的異族。”阿慶笑道：“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歸根究底同樣誕生于天道之下，但他們，來自于天道之外。”
“域外天魔？”江小白突然驚呼。
“哦？你這樣的說法，倒是很貼合實際。”阿慶一愣：“這么去解釋他們的存在很合理，的確，域外天魔、”
江小白一陣無語。
“他們很強大，很恐怖，我當時也只是在地仙界虛空之中游走，無意間進入了一顆星球，上面有一具尸體。”
“一具沒有任何天道氣息的尸體，上面的能量和氣息，駁雜陌生，但有很強的侵略性。”
“甚至在那尸體上找到的一些東西，也和天道格格不入，他們的文字，他們的文明傳承，完全不一樣。”
江小白急忙道：“那他們實力如何，你說很強大，到底有多強大？”
阿慶沉吟片刻：“當年我還不是至尊，只有仙帝，而那家伙和我同樣的境界，可我看著那尸體就感覺心肝顫裂，仿佛面對的是至尊強者！”
“也就是說，整體而言他們的戰斗力比我們至少高一個境界？”江小白挑眉、
“可以這么理解吧，而當年天道出現重傷，就是這些域外天魔導致。”
“那個時代也因為這些家伙覆滅，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時代對比現在，到底有多強大，結果他們卻覆滅了。”
“所以你想告訴我，那些所謂的域外天魔，還在對地仙界虎視眈眈，他們還會卷土重來？”江小白心驚道。
阿慶沉吟：“我可以確定，他們必然卷土重來。”
“他們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片葉子，及迫于找到一個落腳的島礁，正如我異族一般，想要存活，就只能選擇來進攻地仙界，為我們的種族創造出一片生存空間。”
“這個世界的一切，無外乎就是生存。”
“從你出生，從你踏入修煉之路，所需要做的一切就依托于生存這基礎條件。”
阿慶說道：“這才是我今天見你的目的，不過你就算要和我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
“畢竟合作總是要拿出一些能夠證明自己價值的東西，不是嗎？”
聞言江小白撇嘴：“只是說了這些東西，就想要合作，你癡人說夢呢？”
阿慶聳聳肩膀。
“無所謂，我只是覺得這些東西，你有必要知道。”
說話間，他緩緩轉身朝著猩紅的門戶走去。
“或許，未來某一天我們會站在同一條道上。”
“亦或者，大家沒有先后的一起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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