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鬼的形態,永遠保持著死時的模樣。
斷頭鬼,身首分離,脖子被斬首處永遠有著一道血痕。
科莫村西南,白柯跟著白荃縱行了一百多里,來到了忘川河下游的一段地帶。
忘川河自北流來,于科莫村處“J”了個回彎,然后向西流去。
白荃感知寬廣,在白柯還沒看到鬼影子的時候,就發現了正前方三里外的一只溺死鬼。
溺死鬼穿著一身白色常服,披著頭發,飄蕩著。
身上的衣服濕答答,像是掛鉛般,質感很是沉重。
能一下分別它是一只溺死鬼身份,不只是它身上濕答答的衣服,還有他頭上的青青水草。
他感知中,此鬼身上的鬼氣氣息,是一只二十年的小鬼。
“前面有只二十年道行的溺死鬼,符合五鬼搬運術的要求,我們過去把它抓了。”
白柯聞言瞪大了眼睛,兩眼紫色神力閃爍,于黑暗中璀璨奪目,看著前方,炎炎熱浪,空氣波動,什么也看不清。
成神后,視力變好,但沒有天地神瞳寶術,普通仙人、神靈的視力可見距離也及其有限。
他急需一雙千里眼,或者來一個望遠鏡。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也能從白荃的話中得出有用的信息。
“溺死鬼可以,溺死鬼是淹死的”
“符合荃爺你說的四肢健全。”
“二十年道行的鬼,我壓得住它。”
白柯神力在質上高于法力,十年道行卻是抵得上二十年的法力。
法力屬陽,鬼力屬陰,陽克陰。
是故法力克制而略強強于鬼力。
這么算,白柯十年道行可以壓制住三十年道行內的任何鬼物。
一只二十年道行的溺死鬼自然不成問題。
白荃不敢對上百年之上的老鬼的原因,是老鬼在量上超出太多。
兩人極速前進,很快便追上了那只溺死鬼。
這只溺死鬼是前些日子,拖拽溺死了一個人,為自己找到一個替死鬼,正巧遇到鬼門關大開,從陽間受到感召,走過鬼門關,來到了陳莫世界。
飄飄蕩蕩,溺死鬼感受到了忘川河水汽的吸引,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這條忘川河前。
溺死鬼的道行,以百年論,屬于道行淺薄。
但是以凡人的角度,二十年道行已經屬于一只厲害的鬼物。
感知身后活人陽氣的波動,特別是魂體上被一股強大的感知鎖定。
溺死鬼驚詫的轉過身,就見一白一紫兩道法光竄來,在他前方十米落定。
一枯朽即將老死的老人和一模樣清秀的少年,兩人身上都穿著黑色衣服。
“我不是走入鬼門關了嗎?冥界地府之中怎么會有活人?”
溺死鬼身前也是個讀書人,也聽聞過幽冥地府的一些事兒。
他著實是沒想到,死人的世界居然有活人。
而且還是有道行法力的活人。
白荃、白柯沒有解釋溺死鬼的疑問,它一只鬼不需要知道這些。
白荃抬手往腰間摸去,準備取出自家法器,鎮壓溺死鬼,將其收服。
“荃爺,讓我來!”白柯伸手一把阻住,看著溺死鬼目光躍躍欲試。
它頭上那頂水草帽子實在顯眼。
他來這個世界這么久,還沒出過手,這只溺死鬼是他可以欺負的對象。
他想試試。
“你來?”白荃混濁的雙眼看著白柯,他不懂這娃兒,十年道行怎么打得過這只二十年道行的溺死鬼。
他轉念又想,白柯從未動手,缺乏對敵經驗,此鬼道行頗低,與其練手也是不錯。
“也罷,那你來,我給你壓陣。”
白荃自信他在,溺死鬼翻不起風浪。
兩人的對話沒有避開溺死鬼,溺死鬼見只是十年道行的白柯如此小覷自己,怒喝道:
“呔!你這乳臭未干的毛娃,咱家自認不是你邊上那老者的對手,但也不是你一個十年法力的毛娃小覷咱家。”
“來來來~讓我見見你的本領。”
溺死鬼說罷,調動鬼力,沖向白柯。
白柯看著直接沖來的溺死鬼有點傻眼,肉搏啊!你有身體嗎?
“咱可沒學自由搏擊、跆拳道,誰跟你肉搏。”
他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念動金光咒的法文: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一旁,白荃見白柯竟然直接消耗法力對敵,一把呵住:
“別施法,浪費法力。”
白柯聞言,手上動作一頓,不施法對敵?那怎么辦?
愣愣的看向白荃,就見他右手一抹腰間的納物袋,取出一件桃木劍,便大步一邁,沖向了溺死鬼。
接下來的畫面,白柯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九十六歲的白荃,枯縮的身體,身法如猴,手上的法劍左劈右砍,竟然打的年輕的溺死鬼毫無反手之力。
“什么鬼?”
“你老可是仙人啊?不應該施法對敵嗎?”
這話他沒有問出口,白荃這架勢,單憑肉搏打這個溺死鬼居然一點不虛。
那句話說的真對:你大爺真是你大爺。
沒一會,溺死鬼魂體鬼氣激蕩,筋疲力盡,斗不上勁來,求饒道:
“爺爺手下留情,饒我一命~”
白荃手上的法劍抵在溺死鬼的脖子上,只要他輕輕一拉,溺死鬼就會再死一次。
溺死鬼感知到脖頸處的法劍,暗暗叫苦。
他本想拿住那個冒失的少年,逼迫老者放他離去。
萬萬沒想到,老者居然不講武德,欺負他一個小鬼。
“娃子,你過來,凝聚五鬼符拿住它的本命魂光,這樣,你施展五鬼搬運術時才能調動于它。”
“好嘞!”白柯也矯情,直接走到跟前,默念咒語,手掐法決,神力在空中凝聚出一個金色的五鬼符文。
他神色控制五鬼符,右手一指溺死鬼的沒想,呵道:
“去!”
五鬼符文一閃,化作一道短小金光,瞬間鉆入溺死鬼的眉心,進入他的魂海深處,一點白光跟前。
那點白光便是溺死鬼的本命魂光,是溺死鬼自踏上修行,天地人三魂轉變而成。
控制了本命魂光,便控制了溺死鬼的性命。
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金光再度化作五鬼符文,直接將溺死鬼的本命魂光包裹住。
溺死鬼不敢反抗,老者的法劍隨時能要了他的性命。
心中想著日后掙脫,定要報此大仇。
但鬼力調動,無法撼動本命魂光上的符文,溺死鬼瞪大了眼睛,驚悚的看著他瞧不起的白柯。
“怎么可能?”
“你不過是十年道行?我怎么掙脫不了你的壓制?”
白柯不屑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你當我攔住荃爺,我來跟你打,是沒有逼數嗎?”
“那不是小覷你,是瞧不起你,我打過你是有自信的。”
不過不是肉搏,他心里補充了一句。
白荃見白柯五鬼符真壓制住了這只二十年道行的溺死鬼,也不禁有點驚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沒有多問。
“好了,娃子,這只溺死鬼既然反抗不了你的五鬼符,不會反噬,我就放心了,你將它收進鬼袋里,我們繼續找下一個。”
“是!”白柯點頭,沒有浪費時間,取下腰間的鬼袋,催動神力,鬼袋憑空飛起,化作丈大,直徑一米的口袋斜朝著溺死鬼,釋放一股吸力。
唰~
溺死鬼沒有反抗,順著鬼袋的吸力,鉆進了鬼袋。
白柯心念一動,半空中,丈大的鬼袋縮小,變回原來的大小掉落在右手上,他掐住口袋,一把束縛在腰帶上。
相視無言,白柯、白荃催動神行術,化作發光,向西繼續趕路,尋找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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