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氣味
拍攝現場一時寂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些什么。
“什么響？”管磊大聲問了一句。
街邊二樓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在窗邊驚慌的對管磊說道，“是槍聲，道具槍響了，是真家伙……”
趙小南松開李影，目光一凝，看向了二樓拍攝現場。
李影睜開眼，看了看左右，眼中帶著一些些驚慌和疑惑。
趙小南將握拳的右手攤開，低頭一看，就見里面躺著顆黃橙橙的子彈。
李影看到趙小南手里的子彈，眼睛忽地瞪大。
趙小南重新將子彈握住，然后推著李影的后背說道：“去房車里面，我不讓你不出來不要出來。”
李影知道事態危急，也沒再跟趙小南唱反調，點了點頭，快步跟助理往房車方向走去。
現場劇組成員，一聽是真槍，頓時炸了鍋一般，議論聲四處而起。
“怎么會是真家伙？”管磊急急忙忙跑上了樓。
李青山也宣布停拍。
姚芷蘭和李青山一起趙小南跑來。
“老板，你怎么樣？”
“小南哥，你沒事吧？”
趙小南朝兩人搖了搖頭。
他是沒事，不過李影差點有事。
要不是他眼急手快，握住了那顆飛往李影后心的子彈，恐怕李影現在就已經兇多吉少了。
管磊很快下來，跟他一起下來的，還有那個演“殺手”的演員，還有在二樓拍攝的劇組成員。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個子不高，平頭，黑黑瘦瘦，平時看上去有些呆，一笑露滿口白牙。
原本他只是個群眾演員，管磊覺得他很有“特色”，就讓他來飾演殺手。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下樓時，也不笑了，跟在管磊身后低著頭，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
“怎么回事？”李青山向管磊詢問。
管磊側過身，讓演殺手的青年演員走上前，“你跟導演說說。”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抬眼看了看李青山、趙小南和姚芷蘭一眼，然后臉色發苦的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執行導演讓我開槍我就摳了扳機，誰知道一摳扳機，它就“砰”的一聲，那勁兒特別大，把我也撅倒了。”
李青山看向在二樓拍攝的攝像師，攝像師點了點頭，表明演殺手的青年演員說的沒錯。
“怎么辦老板？”李青山看向趙小南。
其他人也朝趙小南看來。
趙小南盯著演殺手的青年演員看了看，演殺手的青年演員，不敢與趙小南對視，低下了頭。
趙小南沒看出演殺手的青年演員有什么問題。那么就有兩種可能，要么他真的沒有問題，要么他很有演技。
不過“殺手”是李青山臨時找的，是真殺手的幾率不大。
“不是人的問題，就是槍的問題，把道具組的人叫來問問。”趙小南對李青山說道。
“我去。”管磊自告奮勇。
趙小南看了一眼在片場議論的一眾演員，對姚芷蘭說道：“報警吧，這么多人，事肯定瞞不住。”
姚芷蘭點了點頭，轉身報警去了。
道具組的人很快過來。
有負責槍械的專員，堅稱他給演員的是道具槍。
道具組的其他成員，也說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趙小南也犯了難。
劇組演員加工作人員，將近兩百多人，即便他能用【迷魂術】探知別人心事，也不可能花費一兩百絲靈氣去干這事。
趙小南對李青山、姚芷蘭說道：“走，我們去樓上看看。”
兩人點了點頭。
趙小南又看了看，還留在原地的飾演殺手的青年演員，“你也來。”
;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忙點頭“哦”了一聲，然后快步跟了上來。
二樓的拍攝現場是一棟老舊戶型的民居，房子空間不大，約莫只有八九十平米。
客廳里的沙發、冰箱、掛鐘，乃至都是上了年紀的產物。
客廳的吊燈上掛著些五顏六色的千紙鶴。
這些都是原來房子自帶的東西，李青山為了保持那種家庭生活的痕跡，所以哪里都沒動過。
主要的拍攝場地，是在房主的臥室。
臥室里有淡淡的硝煙味。
臥室里滿是拍攝器材。
臥室的床邊窗戶半開。一把黑色的狙擊步槍，靜靜的躺在地上。
現在的道具槍都做的十分逼真，不是行家，還真看不出來真假。
趙小南撿起槍看了看。
這是一把半自動的狙擊步槍，沒有彈夾，只能裝填一顆子彈。
趙小南沒有打開槍膛看，因為那一顆子彈就在他的口袋里。
將槍放到床上，趙小南又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從這里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和李影，剛剛站立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李青山請教專門的射擊人員，才選定的，是適合狙擊的地方。
趙小南轉身看向演殺手的青年演員，見他低著頭，便對他命令道：“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慢慢抬起頭，弱弱的目光看向趙小南眼神的一瞬間，忽然變的呆滯。
“你真的不知道這是真槍？”趙小南質問出聲。
演殺手的青年演員搖了搖頭，木訥的回：“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是殺手？”
“我不是。”
“好了，你可以下樓了。”趙小南對演殺手的青年演員說道。
演殺手的青年眼神重新聚焦，只是滿眼疑惑，一臉奇怪的往樓下走去。
這時警笛聲遠遠傳來。
趙小南知道警察快到了，于是對姚芷蘭和李青山說道：“走吧，我們下樓吧。”
姚芷蘭和李青山點了點頭。
快到門口時，趙小南捂了捂肚子，對兩人說了一句，“你們先下去，我上個廁所。”
兩人不疑有他，一前一后下了樓梯。
趙小南等兩人走遠，把房門一關，將劍匣打開。
那個差點害死李影的柳靈童子，在劍匣內沒有靈氣補充，又被劍氣影響，已經接近魂飛魄散的邊緣。
“小鬼，本來我準備讓你自生自滅的，不過現在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幫我找個人，如果找到了，我不僅放過你，還給你指一條修行的明路。”
黑霧狀的小鬼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咿呀呀說個不停，意思是愿意戴罪立功。
趙小南笑了笑，然后在劍匣小世界的結界上，用靈氣戳了一個小洞，把小鬼給了放出來。
警笛聲已到了樓下。
趙小南不敢耽擱，拿出口袋里的子彈，給小鬼分辨了一下氣味。
趙小南剛才看過，子彈上并沒有什么指紋。
預謀的人既然想到借刀殺人，肯定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氣味時間長了會散掉，趙小南還擔心小鬼會聞不出來。
不過見小鬼咿咿呀呀的，說自己記住了子彈上的各種氣味之后，趙小南這才輕舒了口氣。
……
趙小南下樓時，正趕上姚芷蘭和李青山，帶著警察上樓。
趙小南把子彈交給了警察，說是自己撿到的。
警察開始問明趙小南是從哪撿的之后，開始分析彈道痕跡，想找出子彈從哪彈射到路面上的。
趙小南趁人不注意，左臂微抬，右手食指輕拉了一下左手袖口。
藏在袖中的白色千紙鶴，振翅飛出，貼地而行，在人群中兜兜轉轉，一會兒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