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程杏提出自己的疑惑。
警官就說道，“程昭寧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事發前，她的確見過周廣，只是那孩子不小心撞了她一次，后來她一直和其他人待在一起，這點有五個人可以作證。所以，她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他頓了頓，又低聲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程昭寧沒有作案動機。”
程昭寧的行動軌跡和周廣，幾乎沒有重合點。
兩人萍水相逢，無冤無仇，程昭寧沒有理由殺他？
程杏怔然，“五個人，作證？”
警官低聲道，“她跟朋友一塊去青石鎮看病，她的朋友，給她看診的醫生，偶然瞧見她的路人，還有藥店的人，都能為她作證。”
陸昭寧站在遠處，氣定神閑地甩著一根狗尾巴草。
她甚至還有心情，埋怨一旁心緒不寧的孫香云，“又不是我做的，你慌什么？就你這副害怕心虛的樣子，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區別？明明不是我做的，別人看到你，也都開始懷疑我了！你能不能自然點？”
她瞥了眼程杏沉凝的臉，知道程杏拿她沒辦法，且張怡利的法子有效后，心情更好了。
那兩百萬，要盡快想辦法湊湊，給張怡利。
程杏大庭廣眾之下，就給她潑臟水，想給她安個殺人的罪名。
太惡心人了！
今晚上，她別想好過！
孫香云雙手交握在身前，手心全是冷汗。
廣哥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程杏的性子她知道，她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是寧寧害了廣哥兒。
她受良心譴責，心神不屬，坐立難安。
靠到陸昭寧耳邊，帶著乞求小小聲問她，“寧寧，你跟奶奶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陸昭寧聞言，勃然大怒。
她不敢高聲呵斥孫香云，怕引發程杏的注意，壓著怒火道，“你什么意思？”
陸昭寧仇恨地盯著孫香云，手用力地扣著自己的大衣下擺，“你是我奶奶，親的！不幫著我也就算了，還聯合外人一塊懷疑我！你配做奶奶嗎？”
一聽這話，孫香云就基本確定了。
真是寧寧做的。
奶孫倆住一起那么久，她多少也了解了陸昭寧的小習慣和為人。
每次她撒謊，手都不自覺扣東西。
阿杏說的對，是寧寧，寧寧她害了廣哥兒。
孫香云一顆心仿佛被凍上，又仿佛被拿到了油鍋里煎炸，疼痛難安。
她老眼淌淚，語氣悲哀，“寧寧，正因為我是你奶奶，才不想你走錯路啊！你去自首吧，奶奶會陪著你的。”
陸昭寧急道，“你個夯貨！警察都說了不是我，你憑什么給我定罪？！”
見孫香云面上浮現堅決之色，陸昭寧大為恐慌。
她雖然堅信張怡利的法子能瞞過去，可畢竟第一次成功把人殺死，又豈能不害怕！
陸昭寧慌得腦子空白，情急之下，拋出了自己懷孕的事來。
“奶，我懷孕了，我自己都快要當媽媽了，怎么忍心害廣哥兒？”
“每個孩子，都是媽媽的心頭肉……”
陸昭寧聲淚俱下，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孫香云愣住了，“你，你真懷孕了？”
與此同時。
程杏也從警官那，聽到了陸昭寧懷孕的事實。
她愕然地望向陸昭寧。
后者正拉著奶奶孫香云，哭得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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